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栽跟头(76)

作者: 越明年 阅读记录

“那你刚刚是什么情况?你的委托费……”张总不满地看着苟诚。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苟诚振动的手机打断了。

苟诚立刻捏起了手机走到一旁,神情有些紧张,也不再去理会张总。

张总被气地瞪大了眼睛,转头看向白冬指着苟诚:“他什么意思?”

“最近是师娘的预产期,老师可能不在状态。”白冬微微摇头,心里的弦绷紧了,隐隐约约有不好的预感:“等下次开庭吧。”

苟诚没有逗留,开着车就往医院赶。白冬也没有回家,骑着自行车去了购买过股票的一个男人的单位。

他想从对方那里挖出些信息或者证据。

让他意外的是,当他按照资料到了那个地址后,在那个公司的前台处咨询了一下,却说他要找的人在两个月以前就辞职了。

于是他只得无功而返。

他觉得不太对劲,他要找的这个人一共购入股票二十支,但是资料上分明写着这个人的收入并不是很可观,收购二十支股票对于一个普通公司的基层来说,所需金额是一笔巨款。

三个人,除了被告有能力帮他付清这些钱,他几乎想不到还有什么可能性。

法官必然也是清楚这一点,不然不会休庭,休庭是好消息,起码给了他们一个得以喘息的机会,但如果在下次开庭之前找不到证据,这个案子根本告不赢。

现在他要找的这个人辞职了,刚好是在购股的那个月。

单位找不到就去住址找。

只是资料上的住址太远,骑车去是不可能的,于是白冬只得把自行车骑回了事务所,打了辆的士。

时间并不早了,天色已经黑了,正巧赶上了晚高峰,路上变得拥堵起来,喇叭声不绝于耳。

白冬看了一眼手表无奈地靠进车座里。

早知道这的士司机要绕这条道,他就应该骑自行车,累是累点,但起码不至于耽搁这么长时间。

他发愁地朝车玻璃外看去,看着非机动车道上电动车和自行车来往自如的模样,不禁摇下了车窗想要透口气。

车磨磨唧唧地总算到了红绿灯口,白冬稍微探出头朝前望去,就看见红绿灯前依旧是堵的要死。

“师傅我在这儿下吧,刚好是路边。”白冬望着地图,不到五公里,他跑过去也用不了半小时,要是在这儿堵,预计还需要一小时。

下了的士,冷风一下子扑了上来,白冬拢了拢衣领,顺着人行道按照导航快步地往前走。

谁知走了没一会儿,一个声音就在后面响了起来。

“白律师!”

很儒雅的男声。

白冬一时间没想起来是谁,只得转过头看去。

原来是张岳,那个上回下了法庭给了他名片的律师。

张岳穿了一身休闲装,却骑着一辆体积不小的摩托,头盔被扬了上去,倒是一改往日的斯文,跳脱出几分活力。从机动车道缓缓绕了过来靠边,“白律师这么急是去哪儿?”

白冬一笑:“张律,我去西岸花园,找证人交涉一下。”他有些头痛的捂住了额头,“谁知道这么堵,只能下车走过去了。”

张岳的眼睛里明显地露出了欣喜的神色:“好巧,我家就在西岸花园,”说完他又有些局促,看了看自己的摩托腼腆地笑了一下:“白律师要是不嫌弃我带你过去吧?”

白冬有些不好意思,但时间再晚他怕造访会显得不礼貌,只得先顾眼前,道了声:“那真是麻烦您了。”

等白冬跨坐在了摩托车的后座上,张岳递给他一个头盔。他将头盔戴好,把公文包抱在了怀里。

他穿的衣服还是正装,坐在摩托上有些异常的违和,不过现在也管不了太多。

绿灯亮起,张岳便一个油门轰了出去,白冬因为惯性身形不稳,下意识抓紧了摩托座椅。

摩托车很快,冷风一直打在身上,白冬不禁打了喷嚏。

所幸没过多久就到了地方,张岳接过白冬的头盔,看着白冬冻红的鼻头和脸颊偏过头去。

“白律师你要去三号楼是吗,我带你过去。”张岳摘掉头盔,把两幅头盔收在了一起。

“不用麻烦了张律,今天耽误你时间了。”白冬摆了摆手,抱歉地笑了一下。

“这小区不太好找,我带你去还能快些,况且我今天也没什么事。”张岳说完就自顾自地走在了前面,没有再给白冬拒绝的机会。

实际上张岳的几句话也堵死了白冬所有拒绝的理由,白冬只得跟上,拎着公文包走在张岳身后。

一直到了住宅前,白冬才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天公不作美”。他要找的人不仅不在,而且那间房子的门敞开着,有搬家公司进进出出的人员搬着一箱又一箱的东西往大卡车上摞。

白冬苦笑一下,叹了口气。

白跑了。

“啊?你找错了吗?”张岳也望见了这幅场景,皱起了眉。

白冬摇了摇头:“不会错,只能是搬家了。”

大脑里的疑惑再一次腾升起来。

这么着急搬家?如果这个证人身上真的没有可以获得的证据,怎么会这样欲盖弥彰地搬家。

这样想来说不定辞职也是为了隐藏什么。

白冬的大脑飞速地运转起来。直觉告诉他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至关重要的证据,藏在他寻找的这个证人身上。

“先生让一下。”一个搬家公司的工人抬头看了一眼白冬,然后动作一僵,低下了头。

白冬敏锐地察觉到了那个工人的异常,但什么也没说,只是侧开身,给人让了路。他看见那个工人端着一摞废纸下楼,那些废纸里还夹杂着一两个文件夹,但看起来并不旧,反而是很新的样子。

“张律你回家吧,太麻烦你了。”白冬说了一声,跟着那个工人下了楼。

只见那个工人并没有把那厚厚的一沓东西搬上卡车,而是扔进了一旁的垃圾中转桶里。

回到事务所的时候已经是将近凌晨了,苟诚的办公室灯还亮着,明显是从医院回来,又在熬那个案子。

白冬走了过去,脚已经冻僵了,迈步子都有些艰难,只觉得又疼又麻。

他敲了敲门,听到苟诚喊的一声“进”。

“师母还好吗?”白冬推开门,问了一句。

“还好,估计就这两天……”苟诚的声音在看到白冬的那一刻戛然而止,过了一会儿才右开了口:

“你怎么回事儿你这衣服脏的……”苟诚不由得睁大了眼睛。

白冬头发也乱了,鼻子和脸颊冻的通红,一身衣服被泥土和污渍弄得不成样子,尤其是袖口,被污垢混得看不清原本的颜色。

白冬冻的手也僵了,攥着一个同样满是污渍的文件夹。

苟诚这才看到白冬的手,又红又脏,他连忙皱了皱眉:“文件放那儿,赶快去洗洗手。”

白冬应了一声,洗过手就忙跑了回来,用纸巾擦了擦那个文件夹,随后将文件从文件夹里取了出来。

文件的纸页在文件夹的保护下没有多少褶皱和污渍,能看清楚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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