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凶神不煞(14)

作者: 一把锈 阅读记录

封可盐冲他笑了一下,对他说:“该打针了。”

之前封可盐说这句话时,付语宁都会说“好”,可今天他却说:“疼。”

封可盐问他哪儿疼,付语宁不说。

他耐着性子又问了一遍:“哪儿疼?”

付语宁说:“肚子疼。”

付语宁蜷在被子里,双手捂着下腹,封可盐没想那么多,以为他是肚子饿了。封可盐知道,他病着的这段时间一直吃得不多:“饿了?等下喝点米粥,再配杯纯牛奶。”

付语宁下半张脸埋在被子里,又不出声了。

封可盐扶他起来,无视床上斑驳的精液。

被子下的付语宁浑身赤裸。封可盐从家里带了他换洗的干净衣物,从袋子里一件件拿出来递给付语宁。

付语宁穿裤子时,后穴里有水顺着他的大腿根往下淌,一直顺着小腿流到了脚边。

哪里是什么水,分明是精子液化成了水状。并且量很多,不像只有一次。

这才是肚子疼的真正原因。

往常都是付语宁自己清理的,可昨天带病的身体经历了长达几个小时的性爱和窒息,浑身跟散了架似的,他没有多余的精力再为自己清理。

精液留在肠道好几个小时,肚子里就像有两拨小人在打架,疼得他躺在床上动都不敢动。

封可盐正帮付语宁清理时,鹿开拄着拐出现在浴室门口,讥讽道:“等了二十分钟也不见你们下来,原来在浴室搞呢。小咸,大早上的就开荤,这么心急啊。”

封可盐一眼都没赏给门口的煞笔,自顾自地抽出两根指头,往里头又灌了一次温水。

等了约莫三十秒后,封可盐再次把手指伸进去,引着里面的水流出来。

没人搭理鹿开,鹿开觉得自己丢了面子,就在餐桌上找成就感,非要拉着付语宁坐在他旁边。

对封可盐来说,坐哪儿不是坐。可鹿开却觉得是自己扳回了一成,挑衅地看着封可盐。

结果封可盐眼里只有付语宁。鹿开让付语宁喝咖啡,说这咖啡怎么怎么好,又把油乎乎的煎蛋递到他面前,让他吃。

付语宁捂着肚子,唇色苍白地摇摇头道:“我不想吃。”

付语宁当着封可盐的面,连他递过去的蛋都不吃,鹿开有些生气,强硬道:“我让你吃!”

封可盐看不过去了,踢了一脚鹿开的椅子:“他这段时间一直睡不好,你还让他喝咖啡?你知不知道他现在肚子还疼着,那么油的鸡蛋非让他吃,你是要谋杀啊?”

“艹你妈的,封可盐。哪儿都有你。”鹿开怒了,“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呵。”

“滚出去!劳资不想看见你。”

封可盐笑了:“这也是我家,要滚你滚,你以为我很想看见你吗?”

“狗杂种,也配进鹿家的门?”

鹿开从小到大骂封可盐,骂来骂去就那两句,封可盐都听腻了,“换两个词骂骂,成天就那两句显得你很有文化似的。”

鹿开气急败坏地朝他扔了副刀叉,封可盐身子一偏,躲过去了。付语宁可就没那么好运了,鹿开转身掐着他下巴,把咖啡往他嘴里猛灌,呛得鼻孔里的咖啡直往外冒。咖啡洒出去了大半,刚换的干净衣服,现在上面全是咖啡渍。

鹿开扔了空杯子,又把煎蛋往付语宁嘴里塞,被封可盐一把推了出去。他刚才是单脚站着的,这一推直接坐到了地上,屁股还坐在了那个油乎乎的煎蛋上。

一旁的佣人眼睁睁地看着二少爷和三少爷在地上打起来了,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好赶紧给大少爷打电话求救。

作话:陈:你完了。

付:?

第17章 17

陈北鞍回来时,两人早已偃旗息鼓,不打了。鹿开一见陈北鞍,就立马拄着拐上前告状:“哥,封可盐打我!”

“打你哪儿了?”

鹿开撩起自己的衣服,指着肚子说:“一拳打我胃上了,早饭都给打吐出来了。逮着看不见伤的地方打,阴得很。”

鹿开就像一位找着了靠山的小孩子,继续告状:“手还放我腿上威胁我,说要让我二次受伤。狗杂种就是狗杂种。”

陈北鞍听完鹿开的控诉,像主持正义的中间人,又反问封可盐:“你呢?鹿开打你哪儿了?”

封可盐眼角和嘴角都破了皮,右边脸颊上一片红彤彤的印子,鹿开下手可不轻。但封可盐没有告状的习惯,而且明明显而易见的伤,也不明白陈北鞍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

封可盐斟酌半晌,最后开口道:“闹着玩的,我没事。”

“谁跟你是闹着玩?要脸不你。”鹿开咋咋呼呼道,“哥,别听他的,我肚子现在还疼着呢,可不能就这么算了。”

陈北鞍活动了下手腕:“确实不能就这么算了。”

鹿开因为有人撑腰,趾高气扬地站在陈北鞍身后,挑衅地看着封可盐,一脸“你完了”的表情。

结果下一秒挑衅就变成了错愕。

鹿开也不想想,他和封可盐从小打到大,没有上千次也有上百次了。哪一次陈北鞍“收拾”过封可盐?他没打过没骂过鹿开,同样的,他也没打过封可盐。哪一次不是让他们和好?

那这一次又怎么会是例外呢?

陈北鞍拽着付语宁的后衣领,把他从沙发上提溜起来,脚下更是用了十成的力道,硬质的皮鞋鞋底踹上柔软的肚皮,直接一脚将人踹出了五米远。

这一脚直接将付语宁踹吐了,胃里是空的。吐出来的是胃酸,胃酸里夹混着血丝。

他两手捂着肚子,像只虾米痛苦地蜷着身子跪在地上,头抵着地面好半天都抬不起头来。冷汗簌簌地往外冒,胃里疼得一抽一抽的,他根本不敢直起身,稍微一动,整个人就直打哆嗦。

陈北鞍在客厅的音响旁边拿了一个花瓶摆件,这花瓶足有一米长,瓶身不是轻薄型的,很厚重,这要是砸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鹿开断腿的帐,也该算算了。”陈北鞍站在付语宁身后,看着身下的人,皮鞋尖踢了踢他的腿,问他,“你说是不是?”

算不清的,怎么算得清呢?你只算鹿开的帐,怎么不算是你把付语宁送到别人床上的呢?

付语宁想问问陈北鞍,他这帐又要找谁算?

这一脚,把鹿开和封可盐都整懵了。还是封可盐先反应过来,他冲上前一把抓住陈北鞍的手不放:“大哥,别冲动。”

鹿开也慌了,他怎么也没想到陈北鞍会打付语宁。他和付语宁这几个月,说白了就是驯服与被驯服的关系。

起先迷奸付语宁,后来他俩换锁拆锁玩,再接着鹿开爬阳台,然后他被摔断腿,但他也让付语宁落水了。以上种种,他觉得都是些驯服与被驯服的过程中的小情趣。

付语宁让他受伤,难道他就没让付语宁受过伤吗?

有。所以不存在“算账”。就算要算账,鹿开也不想这么算账。他没想过打付语宁,也没想过要断付语宁一条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