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凶神不煞(27)

作者: 一把锈 阅读记录

最后还带感慨一句:“这就是生活啊。”

付语宁求助小李不成又给他爸打电话,简单地说了说情况,没说那些糟心事,只说自己工作忙,失眠心悸有没有什么偏方,能让他一夜无梦地睡个整觉。

老付一听就慌了,说他不知道照顾好自己,成天画个破图纸。最后扔下一句“等着”就挂了电话。

付语宁莫名其妙,看着“通话已结束”的手机页面,也不知道老付让他等什么。

半个钟头后,老付直接“杀”到了他办公室。二话不说地拉上他就往外走。

“爸,上着班呢!去哪儿啊?”

老付铿锵有力地回了句:“看中医!黄牛那里买的票,132号就是我们了,就快到了,过号不给补,赶紧走!”

三十年的老中医,单是挂号费就是两百,黄牛手里买的号更是翻了一倍。

一番望闻问切过后,鹤发童颜年过半百还容光焕发的老中医给付语宁开了两大袋子的中药。

等看完了失眠,老付又忧心忡忡指着儿子道:“他最近瘦了不少,人也憔悴了,陆医师,你看有没有什么补气血的药,也看着给开点?”

陆医师点头道:“可以的。”

于是,两大袋的中药变成了四大袋子的中药,拎在手上颇为壮观,大马路上回头率百分百。

晚饭过后,付语宁管厨娘借来瓷罐,钻进厨房一阵捣腾,不多时药香便传遍了屋子。

鹿开闻着味儿来到厨房,蹙着一双好看的眉头,问付语宁:“什么味儿?你干啥呢?”

付语宁拿布掀开瓷盖子,觉得药汁熬得够火候了,关了火,一边拿碗一边回道:“中药。”

瓷罐里头满满的药材,熬了一小时才熬出这浓稠的一碗量,颜色看着跟墨汁似的。

付语宁拿勺子舀了一勺吹了吹,作势要喝,被鹿开拦了,“你要喝?”

付语宁莫名其妙:“我不喝我熬它干吗?”

鹿开没见过这么黑的东西:“不会死人吧?”

付语宁觉得不喝才会死的可能性大一点,“来一碗?”

鹿开怕了,连连摇头,“不不不。”

封可盐也闻着味儿赶来,他没来得及问和鹿开同样的问题,只见付语宁颇有梁山好汉喝酒那架似,直接干了那一大碗——

不知道里头盛得是什么东西,上头还冒着热气的黑水。

第31章 31

大概那药起了些效果,付语宁这天夜里总算能入睡了,但还是会做噩梦。

梦见一池子的水,梦见不同的笑声,梦见自己沉在水中不能呼吸而活活憋醒。

一身冷汗湿透了衣衫。

封可盐刚睡下,睡得不深,付语宁起身的动静吵醒了他。

封可盐开了床头灯,暖黄的暗灯并不刺眼,他下床倒了杯水递给付语宁,“怎么了?”

付语宁没接,刚睡醒嗓子有些紧,哑着声音回道:“没事。”

封可盐把水杯放回桌上,又问他:“做噩梦了?”

付语宁沉默了两秒,点头道:“嗯。”

“梦见什么了?”

付语宁这次没那么爽快的回答,反而一直盯着刚才的玻璃杯看,封可盐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双手抱臂,食指点着胳膊沉思片刻道:“水?”

也许是压抑的太久,无人可说;也许是夜深人静卸下了防备,付语宁轻声应道:“嗯,大片水域。”

“水里发生了什么?”

付语宁张了张嘴,猛地反应过来眼前这人是陈北鞍的弟弟。

最终付语宁还是什么都没说:“说了也无济于事,不说也罢。”

刨根问底不是封可盐的作风,既然付语宁不想说,封可盐也不能勉强,“好,等你哪天想说了,可以和我说,虽然不一定能帮上忙,但至少找人说说也是好的。”

付语宁如今晚上喝安神的中药,早上早起一小时熬补气血的中药,几天下来,熏得整个人全身上下自带一股子药香。

这晚付语宁又守在灶前看着他的瓷罐,熬好了的药正欲倒进碗里,一转头毫无预兆地和陈北鞍打了个照面,惊得没拿住手里的碗,应声摔碎在地。

陈北鞍从翡翠明珠回来的第二天就出差去了,付语宁过了几天正常日子,都快忘了有这么一号人了,这猛地一出现打得付语宁一个猝不及防。

陈北鞍将他的惶恐不安尽收眼底,闻着厨房浓郁的药香,装似不经意地问了句,“生病了?”

他每往前迈一步,付语宁就不得不后退一步。

陈北鞍像一张捕鸟的网,看鸟在陷阱里挣扎,等欣赏够了再慢慢地收网,他将付语宁压在窗边,手顺着毛衣下摆摸进去,他手凉,冷得付语宁下意识地就想躲。陈北鞍偏不让他躲,两手紧紧框着他腰,让他无处可逃。

金属窗沿硌得腰间脊椎疼,身上又压着个百十斤的成年男性。陈北鞍搂着他亲,起先那点痛还能忍,当陈北鞍拟着性交的动作,胯间朝他猛地一顶,付语宁痛呼出声:“疼——”

陈北鞍起身离了他颈间,眼尾赤红,眼里盛满了欲。他把付语宁掉了个个儿,撩起衣摆,腰迹那里一条痕,红得明显,“你这身细皮嫩肉,随便一掐就是个印子。”

他没在厨房做,来来回回的都是佣人。他把人带回卧室,片刻不耽误地将人压在床上,也没耐心一件件地脱衣服,毛衣连带衬衣帮他一起脱了。

陈北鞍在勃起的阴茎上挤了些润滑,也没做扩张就顶了进去。

进得费劲,但总归还是能进去的,只是苦了身下的人。

他进去了也不消停,肩上架着付语宁抖若筛糠的小腿,嘴里衔着胸前的茱萸,吃够又嫌弃他,“一股子药味儿。”

第32章 32

今天是大寒,二十四节气中的最后一个节气,还有不到二十天就要过年了。

南方的冷是深入骨髓的冷,别墅里虽然一直开着中央空调,但现在已经快凌晨一点了,佣人睡前调低了空调的温度。付语宁裹着单薄的睡衣,赤着一双脚独自一人坐在客厅沙发与茶几之间的过道里。

地上凉,但付语宁好似感觉不到冷似的,靠着沙发沿就那么坐着,一根接一根地抽烟。

晚上没喝药,他睡不着。其实也不能全赖失眠,他躺在陈北鞍身边的每分每秒,对于他来说就是一种煎熬。

如芒在背,辗转反侧。

在这别墅里,没有单独为他预留的客卧。他不愿睡陈北鞍床上,也不可能主动去敲鹿开的门。

他干坐在这偌大的客厅等天明,连封可盐开门声都没听到,直到他走到跟前了付语宁才发觉。

客厅没开灯,唯一的光源是窗外照进的路灯。

那光将地上的付语宁一分为二,一半藏在阴影中,一半照在光明中。

晚上阿魁庆生,组了个局,一帮人吃完饭去唱歌,唱完歌又去蹦迪,闹到现在才回来。封可盐一进门就看见了坐在茶几前的付语宁,他抻了抻裤子,也跟着坐到地上

封可盐掏出烟盒叼了根烟,火机一瞬间的亮光照亮了客厅,随即又陷入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