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凶神不煞(49)

作者: 一把锈 阅读记录

“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鹿开说,“轮不到你管。”

“那你今日来,是为何事?”

被压地上的鹿开转了转头,只能看见他半个身影:“我只问你,你后悔吗?”

陈北鞍放下酒杯,看他,“后悔什么?”

鹿开听明白了,怒极反笑,挣脱保镖压制,越笑越张狂,最后笑到直不起腰来,“夜路走多了,总会遇到鬼。你最好日夜祈祷你这防命的保镖不离身,不要落单,不要落我手里。”

陈北鞍又怎会怕他?还是从前那般宠溺的语气,“鹿开,我才是你大哥。你最好想清楚,当真要和我作对吗?”

鹿开冲上前,摔了那一瓶十五年的格兰菲迪:“我和你陈北鞍,从此以后,势不两立!”

“决心倒是不小。”陈北鞍像是听闻天大笑话,“势不两立?你能拿我怎么样?”

陈家势大,又是鹿老爷子长子,鹿开不过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小子,自幼又在陈北鞍庇佑下长大,几斤几两都不用掂量,手段玩不出花样。

第55章 55

鹿开虽得鹿老爷子重视,但在实力和权利方面都远不如陈北鞍。既然硬碰硬不行,那便只能另寻他法。

鹿开买通了他身边的秘书和司机。给人当差不讲忠诚,只论谁出价高,给得起钱。买通二人后,鹿开答应事成之后会送他们离开,并且许诺保他们安全,不会叫陈北鞍查到。到时找个孩子读书,父母病重的借口送他们离开在这里,手再长,也不可能再牵扯上。

前后谋划了个把星期,鹿开和二人敲定好时间后,秘书在陈北鞍的酒水里下药。等人昏睡后,他驮着陈北鞍离开专为他设的鸿门宴会,遇上门外等候的保镖,谎称陈北鞍醉了酒,现在要送人回去,不必再跟着。

保镖并为因他几句话放人,因为老板嘱咐过,要求无伦在何种情形下都必须片刻不离身,这也是他们的职责所在。

后面司机老刘也来了,一唱一和:“刚才陈总让我给他约两个漂亮小姐来,你们非要跟上,也不怕败了兴致陈总迁怒。”

老刘也去扶陈北鞍,佯嗔道:“懂不懂事儿啊?大半夜的能出什么事?”

既然都这么说了,其中一个保镖道:“好的,有什么事随时联系我们。”

“哎呀,啰嗦。”老刘架起另一只胳膊,堂而皇之地将人从眼皮子底下弄走。

老刘开车,秘书联系鹿开。一路直行往南开,出了市里,开到一处人迹罕至的郊区。郊区荒草丛生,附近有几间常年荒弃的仓库。仓库年久失修,铁门锈迹斑驳遍结蛛网,脚下一踏,扬尘四起。

鹿开召集一帮手下,早已等候多时。

人从老刘手里接过,秘书在一旁恭敬道:“二少爷,人送来了。”

鹿开应道:“嗯,剩下的钱三天后转你账户,明天的飞机票,你们一起离开。”

秘书眼睛还在人事不省的陈北鞍身上,心里也没个底。

鹿开冷冷地斜他一眼,不耐烦道:“还有什么事?”

“鹿少爷,陈、陈总真不会找我们吧?刚才从那酒店离开,那群保镖知道是我们把人带走的。”不怪他事后害怕,陈北鞍骇人手段,有多少是经他手去办的。

“呵。”鹿开冷笑,“马上就是个死人,难不成怕他变成厉鬼来找你?”

这话着实把二人吓得当场一愣,“什、什么?二少爷,你当初可不是这么说的……”

“我怎么说的?”鹿开一记眼刀,“再不走,你就和这仓库里的人一起留下,接着表你的忠心,都别想走了。”

二人听闻,慌不择路地转身逃离了仓库,好似身后已然跟着只厉鬼,马上要扑过来索他们的命。

加上陈北鞍,已经抓了四个,跟了鹿开多年的叶黄问:“现在弄醒吗?”

“不急,”鹿开放下陈北鞍,“还差三个。”

药效只能维持四个小时,除陈北鞍外,其余三人陆续醒来。他们已经被抓来两天了,鹿开不给食物和水,嫌吵,就一直用药让他们昏睡。

饿两天,老实多了,终于不再像狗一样乱吠。

郑通辗转醒来,睁眼便瞧见了角落里的陈北鞍,同他一样,手脚被捆。郑通这两天被打老实了,见了人也不敢再胡乱嚷嚷。

原本见着鹿老二,郑通还摸不着头脑,不知自己怎么惹着这二世祖了,后来范屏、霍嘉良陆续被抓,他隐隐猜到可能这鹿老二是为上次那叫什么,付什么宁的出头来了。

不怪他一开始没能马上想到缘由,因为他们平常都是这么玩的,别说男的,就是女的他们也玩过。钱封不住嘴的,就用权。几大家族各个有权有势,政里的,局里的,一群纨绔欺男霸女为所欲为惯了,谁会将这么一件小事放在心上。

再说了,那次也没操成啊,鹿二和封三把人救走了。

郑通起初没放心上,哪怕想起来了也完全没当回事,结果鹿老二对他是真动手。他被打得四处乱爬,威胁过求绕过,“老二,也不看看我是谁!你敢打我!”

鹿开不受威胁,一棍子朝他脑袋上敲。

他被打怕了,老实了。后面又陆续抓来了范屏和霍嘉良,如今把陈北鞍也一并掳来了。

率先醒来的三人噤若寒蝉,灰头土脸,混着空气中难闻的刺鼻气味,畏手畏脚地缩在那里。

药效过后,陈北鞍也醒了,虽不知身处何处,手脚被捆,却仍是一副从容不迫,丝毫不惧的自在神态。

他打量周遭,不像霍嘉良那帮人,鬼吼鬼叫的。

见人醒了,鹿开起身,拉着方才坐过的椅子一路拖行,椅子划过地面发出尖锐刺耳的噪音,最终停在陈北鞍面前,鹿开坐下,整个人阴恻恻的,与平日玩世不恭的他判若两人,“你比那六个冷静多了,霍嘉良被绑的时候都吓尿了。”

“呵。”

“陈北鞍,你笑什么?”

陈北鞍往后靠了靠,支着一条腿,扬着下颌看人:“鹿开,你不敢。”

“哦,我不敢什么?”鹿开顺着话接,“难不成你已经猜到我想干吗了?”

陈北鞍反问:“你想干什么?”

两人打哑谜,“你不是猜到了吗?”

陈北鞍绕话:“我是在问你。”

“我吗?我能干什么?”鹿开又把话抛回去,“你说对吗?大哥。”

陈北鞍嘴角微笑,看着他。

鹿开指着墙角三人:“我不干什么,但你这几个朋友可就不好说了。你说,和你比,是义重要命重要?”

酒肉朋友,何来义气?陈北鞍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你想怎么给付语宁出气?”

鹿开这时反倒不急了,“急什么?人都没齐,再等一等,最快天亮前,你们七个,一个不少。”

还差最后三个,派出去的人分头行动,已经在往回赶了。

鹿开暂时起身离开,范屏和霍嘉良挪到陈北鞍身边,眼睛一直盯着不远处正打着电话的鹿开,低声道:“陈北鞍,你快想想办法,我、我可不想死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