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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象高贵(26)

作者: 爱吃太空人 阅读记录

——阿扰,我已经上飞机了。这段时间你照顾好自己,有事情一定要联系我。

秦扰回了一个“好”,就把手机关了机。

在这时,有一位Beta女工作人员穿过座椅,来到秦扰面前。

“打扰一下,请问,是顾明台,顾先生吗?”

秦扰恍惚了一下,想说不是。但是想到这张票的名字写得就是顾明台,他只得点头:“我是。”

工作人员从口袋里拿出一只单独塑封包装的一次性口罩:“这是一位先生特意在昨天联系我们后台,让我们在今天给您送上一只口罩。”

“谢谢......”秦扰惊讶地睁大眼睛,抬手把那只口罩拿在手里。

“那位先生说,这里人多,怕影响到您的病情。他希望让我看着您带上。”

秦扰不知道为什么,把口罩拿在手里之后心脏就跳得飞快。

他听话地当着工作人员的面把口罩戴上了,对方道别之后,转身离开。

音乐会即将开场,场馆里鸦雀无声。这使得秦扰的心跳声在他的耳朵里越发明显。

两年前他和纪舒与去音乐会的时候,对方也没有想起来公共场合人员众多,犯哮喘病的几率会变大,需要带上口罩。

而只认识了几个月的顾明台,居然还记得他的病。

一时间,秦扰的心里是说不出的滋味。

顾明台真的很好。

他大方、细心,待人接物随和,这都不是最重要的,他最打动秦扰的一点是,他对待性别的看法,是平等的。

秦扰曾经因为自己是一个Beta而感到无力,又加上纪舒与的妈妈明里暗里的挑刺儿,更加让他无法对自己的性别释怀。

但顾明台不同,不论是Beta,还是Omega,在他眼里都是一样的。他不会因为对方是Omega就格外的照顾,同样,也不会因为对方是Beta就觉得做什么都是理所当然。

和顾明台相处,让秦扰觉得舒服。

他手心里紧紧攥着用来装口罩的塑封纸,那颗沉寂许久的心,似乎活跃得有点过了头。

秦扰深深吸了口气,他不应该对顾明台产生超脱友情的感情。

但他就是忍不住。

忍不住的理由有很多。比如,他拿着顾明台的票,坐在顾明台的座位,享受着顾明台带给他的细心关怀。

这些事情看似不起眼,但积水成渊、积沙成塔,顾明台的名字不知道从何时起,就已经充斥了秦扰的双眼。

秦扰想,他应该是喜欢上了顾明台。但又有点不想承认。

他有男朋友,顾明台也只想和自己做朋友。

秦扰终于在混乱的思绪里找回了自己的呼吸,手心里的塑封纸扎得他生疼。秦扰低头把塑封纸装进座椅侧边的小杂物袋里,再抬起头时,才发现音乐会已经快要完事了。

他把手机重新开机,叮叮当当冒出了四五条消息。都是纪舒与的。

但秦扰现在看都不想看纪舒与大话,心里想着如果是顾明台发来的,他肯定第一时间就点开了。

如果说从前,秦扰在发现纪舒与出轨大蛛丝马迹之后,心里想的只有无欲无求的退位让贤。

那么现在,他倒真的希望有小三小四什么的快点按耐不住,过来挑战他这个有名无实的正宫娘娘的“权威”。

这个想法一出,秦扰把自己逗笑了。

音乐会结束,他坐车回了家。

他以为顾明台会发信息问他听得怎么样,或者有没有带上口罩。

但直到晚上,顾明台都没给他发一条消息。秦扰把手机放在桌上,打开电脑办公。

后知后觉地想到,人家为什么要问?

他们只是朋友关系,又不是顾明台在追他。

晚上九点,秦扰才想起来还没回纪舒与的消息,刚拿起手机,弹出了古先生的对话框。

秦扰点进去。

——明天下午五点我来接你,发个位置给我。

秦扰给古先生发了自家小区的定位,回复。

——需要我带点什么吗?

——不用,你人来就行了。

秦扰轻笑。

——好的。

秦扰的单位单休,所以明天周天放假。他和古先生约定好出去放风的事情没忘。

第二天下午五点,秦扰收到了古先生的消息。

——我已经到了,在小区门外,黑色的牧马人。

秦扰有点疑惑。

——不是说要骑车来着。

——我怕你害怕。开车来的。

秦扰穿了一身休闲装,紫灰色的纯色连帽卫衣,下身是一条浅色牛仔裤,把他的腿型勾勒的极为漂亮纤细。

他一出小区,就看见了那辆张扬野性的黑色牧马人。

他拉开车门,坐上之后被驾驶位的古先生吓了一跳。

不为别的,因为古先生这装扮也太怪了。

他穿了一件黑色紧身的立领运动外套,饱满的肌肉在布料下呼之欲出。

而他头上带着同色系能挡住半张脸的渔夫帽,墨镜口罩一应俱全。如果他们到位子换一下,秦扰都觉得他现在是某位影帝的经纪人,正在躲避狗仔的跟踪。

秦扰还是没忍住问了句:“古先生,您不热吗?”

古先生依旧拿着手机打字。

——没事,我不想让别人看见我的样子,你习惯就好。

秦扰点点头,没再说什么。毕竟每个人做什么事,都是有他自己的想法。

因为古先生要开车,拿不了手机,所以秦扰也没和他说话。

他们一路无言,在秦扰昏昏欲睡的时候,车子停在了海边。

第25章 火烧云

傍晚的三月湾,海天交接的地方出现了紫红色的火烧云。

青苍奥蓝的大海,在此时与红紫相连。水面上荡漾地点点微波,都如同浮光跃金。咸湿海风充斥着人们的每个毛孔,秦扰带上古先生递给他的太阳镜,深深呼吸着着掺杂着自由的空气。

秦扰脱掉鞋子,踩在洁白的沙滩上。看着潮汐如同呼吸似的起伏。

“好美,好舒服。”秦扰对着大海张开双臂:“我好久都没有来海边了。”

——离得这么近,为什么不来?

秦扰苦涩一笑:“没有时间,也......没有人陪我来。”

——那现在不是有人了吗?

古先生走在秦扰身边,也脱了鞋子。细密的沙子在脚趾间穿梭,带着日落前积攒的余温,温暖,松软。

“谢谢。”秦扰低头看着脚下的沙滩,半晌才说。

秦扰话少,古先生哑巴,两个闷油瓶的组合倒相处的十分和谐。他们并肩沿着海岸线不知道走了多远,直到天际处最后一丝残霞也无,古先生才像想起来什么似的,拍了拍秦扰的肩,拿起手机打字。

——差点忘了,我今天是想叫你陪我过生日来着。

“生日?古先生今天是你的生日吗?”秦扰张大了嘴,“你怎么不提前和我说,我还没给你准备礼物。”

古先生摇摇头。

——我不要礼物,你能陪我就是礼物。咱们快往回走,我准的东西都在车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