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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我家有田(244)

紧闭的房门被突然推开,豆子娘大大咧咧地跺了跺脚上的稀泥,走进屋,“姑娘可是好些了,哎,这有了身子就是难熬,不过也就两三个月的事儿了,可得好好养着,这女人生产呐,就好比鬼门关前走一遭”,说着,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失言,捂着嘴,见沐九儿并不介意,这才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这不,前些个时候家里那熊孩子调皮,摘了好些野青梅,听瑞大夫说姑娘爱吃酸的,这就都给姑娘送来了!”

沐九儿闻言有些不好意思,“这,这怎么行,豆子……”

“哎,别说那熊孩子,这野青梅可不比其他,可酸着呢,家里若是没孕妇谁摘那个东西去”,豆子娘笑着,“那熊孩子前两日还叫嚷着酸掉了大牙呢!”

沐九儿咧开嘴,“那倒是便宜我了,这里有一包云糕,豆子娘拿回去就当时我给豆子的谢礼了!”

豆子娘赶紧摆手,“这怎么成,这野青梅本就不值两个钱,再说瑞大夫平日里没少帮我们的忙,姑娘你好生歇着啊,我这就先回去了!”

沐九儿看着豆子娘飞快地离开的背影,心里一股乱流划过,看那青梅鲜脆欲滴,哪有已经摘下好几天的样子,看来应该是他们特地去为她摘的吧,这情算是记下了,等日后看到豆子的时候再说吧。

这一切都被站在暗处的夏杏看在眼底。

“凭什么,现在就连那些村民对她都比对她好”,夏杏死死地瞪着沐九儿,“果然就是个狐狸精”,她在心里腹诽着。

沐九儿看着门口的夏杏,有些好笑,“夏姑娘既是来了就请进吧,外面下着雨若遭了寒就不好了!”

夏杏险些没咬碎一口银牙,可一想到昨日的场景,心里又有些后怕,“你,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沐九儿在身后塞了个软垫,半倚在床头,朝着她眨了眨眼。

“也是”,夏杏点点头,小声嘀咕着,祸害遗千年,你能有什么事,要有事也是瑞大夫。

“啊,你说什么”,沐九儿故意大声道,凭她的修为,夏杏那些自以为是的小把戏在她眼里跟拿着个高音喇叭宣扬没什么两样。

“没,没什么”,夏杏眼中的慌乱一闪而逝,“瑞大夫还在替菊花她爹诊治呢,我就不打扰你了!”,说着转身朝着屋外走去,看着她的背影,沐九儿若有所医。

那个夏蒙真的是夏杏的哥哥吗?

如果她没看错,这夏杏连一丝修为都没有,而夏蒙却……

【第二节夏杏使坏,小包子出生】

难道夏家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不成?

听着外面的惊叫和喧闹,沐九儿低着头,心里想着事情。

“啊,瑞大夫,熊二也被蛇咬了”,突然一个陌生的声音在院中响起。

接下来便是褚瑞安慰的声音。

“瑞大夫,瑞大夫,豆子她爹也被蛇咬了!”,豆子娘急切的声音,还有小豆子的啼哭声。

“……”

接下来不过短短一个时辰的功夫,整个院子里居然送来了七八个被蛇咬伤的男子,沐九儿再也按捺不住,让灵儿用一颗解毒丹兑上一大盆水,毕竟丹药效力太强,她可不想让褚瑞再来琢磨她。

她也没有让灵儿动用清玉泉水,那些人还没有让她承认到愿意为他们动用灵泉的地步,这解毒丹还是看在豆子娘的份儿上。

沐九儿披了件宽大的外衫,小心翼翼地托着肚子,靠着房檐下朝着药堂走去。

“你怎么来了”,褚瑞看到沐九儿先是震惊了一下,很快颜色暗了下去,“这里乱哄哄的,你快回去!”

沐九儿抿着唇,“我也精通医理,可,可以帮忙!”

“胡闹”,褚瑞难得大声地呵斥沐九儿,“你现在赶紧给我回屋去!”

“我不”,沐九儿低着头,脚尖不停地点地,“豆子娘对我有恩,我,我不能看着豆子他爹不管!”

褚瑞胸口上下起伏,看得旁边的夏杏脸色一暗,她从未见过这般的褚瑞,“瑞大夫,你快看看,菊花他爹好像,好像快不行了!”

褚瑞立刻回过身去,沐九儿知道他这是默认了。

屋子里中毒的人太多,又没有太多躺椅,好几个人都直接躺在平放在地上的担架上。

“豆子娘,你,别着急”,沐九儿拍了拍豆子娘的肩膀,她仔细地看了豆子爹腿上的咬伤,“他,他是什么时候,在哪里被咬的?”

豆子娘抽噎着,她本是帮忙送菊花她爹过来就诊,不想回去的时候却看到邻居抬着自家那位,直嚷嚷着,被蛇咬了。她心下一紧,连屋都没回,又折返了过来。

“我,我也不清楚”,豆子娘抽噎着,“这死样,下这么大的雨出去做什么,这下被蛇咬了,这是要作死啊!”

沐九儿看着豆子爹腿上的咬痕,已经开始泛着黑色,但看不出来到底是什么毒。

“九儿,去我房里书架第三格,将那盒子取来,快”,沐九儿原本在心里想着到底是什么蛇居然这么毒,下一刻就听见褚瑞的声音。

她不敢耽搁,急急地朝着褚瑞的房间走去。

第三格,盒子……

他看着那个精致的雕花木盒,拿在手上微沉,也不知道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便起身回了药堂。

“褚瑞”,沐九儿健步如飞,将盒子递给褚瑞,看着两人马上就要碰触到一起的手,夏杏眼底一暗,朝前伸出一只脚,沐九儿此刻满心满眼都是那些中毒的病人,哪里注意到下面,竟直直地跌倒下去。

褚瑞眼中飞快地划过一道厉色,一个箭步将沐九儿拦腰抱起,虽然没有摔倒地上,但强烈的摇晃和惊吓,让沐九儿小腹开始阵痛。

她只觉得下身一股暖流划过,心下一紧。

“九儿,九儿”,褚瑞有些急了,黑着脸瞪了夏杏一眼,抱起沐九儿就往屋子里走去。

“瑞大夫,瑞大夫”,那些中毒之人的家属急切地唤道。

“哼,不就是晃了一下,我看她就是故意的”,夏杏嘀咕着,面色扭曲。

夏蒙的脸色有些难看,这个丫头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被褚瑞抱回房间的沐九儿,双手死死地抱着小腹。

“褚瑞,啊,褚瑞”,沐九儿只觉得小腹越来越痛,越来越难受,再一股暖流划出,褚瑞眼底越来越暗,他此刻也顾不得其他,掀开沐九儿的裙摆,下身已经湿透,隐隐可以看见血红。

褚瑞心中一紧,“九儿,羊水已经破了,你一定要坚持住,我去去就来!”

“啊,啊”,沐九儿的痛呼一声高过一声。

药堂中原本因为夏杏的话而对沐九儿有些意见的人,一颗心骤然揪紧。

褚瑞跑回药堂,取了好不容易从山上找到的野参,“豆子娘,九儿早产了,你去帮忙烧点热水行吗?”

豆子娘还未回过神来已经不由自主的点头,这可是瑞大夫头回跟她说这么多话。

“豆子好好看着你爹”,豆子娘心里也明白,只有沐九儿安全生产了,褚瑞才会考虑来救他们这些中毒的人;另外几名中年妇女一听竟然是早产也都纷纷跟着豆子娘去帮忙。

夏杏双腿一软竟然直直地跌倒在地,面色惨白,“不,不,她一定是故意的,她一定是故意的!”

看着其他人向夏杏头来的不悦之色,夏蒙面色难看,死死地瞪了夏杏一眼,连这点眼里价都没有竟然敢在这个时候对沐九儿下手。

褚瑞取了野参回到沐九儿的房间。

沐九儿已经满头大汗,连呻吟声都渐渐小了下去。

“哎哟,瑞大夫,这姑娘要生产了,你一个大男人留在这里干什么,有我们就行了”,一个中年妇女说着就将褚瑞往门外推。

褚瑞却不管,“我是大夫!”

“这生产又不是生病,要大夫来做什么”,那名大娘面色难看,“快出去,这女子的产房最是晦气,男子可进来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