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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来的正义(93)

作者: 星星花花223345 阅读记录

“好。”寻逸说着从抽屉里拿出一个便签本和一份名单,“那个会在沪海的什么地方?有两名幸存者在沪海,都是女性,一个叫何馨然,一个叫周舟。”

邱三桥听见“幸存者”三个字的时候,眼皮不自主地跳了跳,他咳了一声:“徐汇区,交通大学徐汇校区。”

“那两名幸存者都住在闵行区。”寻逸边翻名单边说。

“离着不远。我们可以利用空闲时间去看看。”

寻逸点点头,将名单收起来,在便签本上写了几笔,说:“谢谢你帮我找到了那两个住在青岛的幸存者的电话,我昨天下午和今天早上各打了一通过去,都没人接,我明后天再试试。”

“你别着急,慢慢来。”

寻逸再次点头,问:“你能不能帮我找找何馨然和周舟的联系方式?我想提前联系她们一下,问一些问题。当然,我知道通过电话调查得到的资料没那么可靠,不确定的因素太多,所以我还是打算到她们的住所,和她们当面沟通一下。”

“好,我试试。”

寻逸道了声谢,然后从抽屉里找出几张稿纸写起来。

邱三桥整理了一下手头的文件,关了计算机,穿好西服和大衣。他走到寻逸身边,很自然地把手放在了对方肩上:“我晚上有点事,先走了。你写什么呢?”

“读书报告。”寻逸抬头望着站在自己身边的男人,目光柔和了许多。

邱三桥刚打开门,就被寻逸从背后叫住了。他转过身,用眼神问,什么事?

“谢谢你。我觉得……”寻逸说到一半儿,声音突然低了下去。

邱三桥站在门口,静静地等着下文。

“你……”寻逸推了推眼镜,斟酌着词句,“很好。”

邱三桥怔了怔,温和一笑:“小寻,你也很好。”

明天休息一天。

第137章

邱三桥出了办公室以后,没有回家而是直接去了戴老师的办公室。看里面灯亮着,他敲了敲门,走了进去。

“戴老师,您还没下班?”

戴长剑喝了口茶:“林同榷带着他那个小学生堵在我家门口,我怎么回去?”

“师兄他……”邱三桥欲言又止。

“你坐。”戴长剑指了指自己对面的椅子,“前几天他给我打电话说要给我拜年,我听了以后直接挂了。今天他又给我打电话说他带着他的学生要给我赔不是,正在我家门口侯着。我问是什么事,他跟我说是模拟法庭比赛结束后寻逸和他学生争执的事。”

“其实寻逸他……”邱三桥刚想开口帮自己的学生说句话,就被自己的老恩师打断了。

戴长剑摸着下巴说:“寻逸不是我学生,这件事说小了是你和林同榷的事,说大了是咱们刑司院和京大法学院的事,林同榷要找应该去找钱江麟,而不是我。”

一见自己的老恩师开始摸下巴,邱三桥就知道对方生气了。虽然邱三桥读研期间没少被林同榷使绊子,但他不是那种落井下石的人,不管是当着别人的面儿还是背地里,一句师兄的坏话都没说过。戴长剑数落他师兄,他又不能附和,只好劝了一句:“师兄也是惦记您。”

“惦记?他真正惦记的是什么,我会不清楚吗?”戴长剑一皱眉,眼皮上的痦子又窝进了皱纹里,“无非是他之前的靠山倒了,现在学院里人人排挤他,他想再找个新靠山,继续往上升罢了。学院里的派系之争,我见得还不多吗?”

邱三桥一点儿也不意外戴长剑会这么说,因为之前他已经隐约猜到了师兄一直跟他套近乎的原因。他没有顺着自己老恩师的话继续说下去,反而温和地笑起来:“师兄他当年那么选择,说不定也有苦衷。再说这么多年了,您何苦一直抓着这件事不放,就别给自己再添堵了。”

戴长剑叹了口气:“你不用替他说话。归根到底,还是我看错了人。前两天我还看了他最新发表的论文,写的都是什么狗屁不通的东西,连我之前教的最基本的都忘了。”老人说罢,又开始摸起下巴来。

邱三桥知道自己的老恩师现在正在气头上,也不好接话,只能保持沉默。

“不提他了,不提他了。”戴长剑自己转了话题,皱着的眉头终于舒展了一些,“对了,小邱,今年咱们院有一个青长(青年长江学者)的名额,咱们系打算把你推荐上去,你准备一下申报材料。”

邱三桥犹豫了一下,有些为难:“戴老师,这不是很妥。”

“怎么?”戴长剑打量着自己的学生,双眼虽浑浊却不失精明。

“不知道您是不是还记得,三年前评青长的时候钱院长把龚老师的申请材料按下来了,龚老师天天有事没事就找人说这个,一直耿耿于怀。我还是和大家一起竞争,这样公平些,也不会落人口舌。”邱三桥婉拒了自己老恩师的好意。

邱三桥毕业那会儿之所以选择在高校教书,就是因为觉得自己难以适应官场上的尔虞我诈,可工作久了,才发现高校并非天堂,学院内部俨然就是一个小型的官场,各个学派、各种势力在学术上和利益上争执不断。

对于“站队”或者说拉帮结派这种事,邱三桥之前的态度是不理不睬不参与。后来几位老师看他不顺眼,觉得他太“我行我素”,便在各种集会上或明或暗地批评他,劝导他,说,邱老师啊,你要会“做人”啊,不会“做人”可不行,会被孤立的,会被边缘化的,会混不下去的。你以为你卓尔不群,清高得不得了,在别人眼里不过是小知识分子的顾影自怜,幼稚而偏执。所谓“知世故而不世故”这种言论早已过时,现在要知世故却世故,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

邱三桥哪里是那么好游说的,每次别人“善意地提点”他,他都回以礼貌性的微笑,然后继续“我行我素”。再说他也没那个闲心在世故与不世故中来回游荡,教学和科研都够他忙的了。

不会“做人”的后果是,邱三桥在拿基金项目和评职称的时候不断栽跟头,因为总有人给他使绊子。邱三桥想过离开高校,但思来想去发现这世上只要有人的地方就不可能找到一方净土,大学老师虽然社会地位高一些,但到底还是凡人一个,做不到从头到脚每一个毛孔都散发着神性。

因为普遍学历高、素质高、道德感强,老师们就算发生冲突,也极少当面儿撕破脸,更不会恶语相向甚至大打出手。这样看来,高校虽不是天堂,却是离天堂最近的地方。

邱三桥终于开始收敛自己的性子,硬着头皮学“做人”。不过他仍然坚信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他只不过是在广大老师面前做了个样子,站在了自己老恩师戴长剑那边儿,也等同于站在了钱江麟院长那边儿。

之后的日子,邱三桥过得顺风顺水,想拿的项目都拿到了,而且用了不到三年的时间便从副教授升到了教授。他把自己的成就都归结为站对阵营和运气好,其实这更是实力使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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