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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只喜欢我的钱(45)

作者: 生姜太郎 阅读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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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窗合上的那一刻,季时风透过缝隙瞥见路辞通红的脸颊和惊慌失措的眼神,活像受了欺负的兔子。

这真他妈的!

身体里忽然涌出一股无名邪火,季时风舔舔嘴唇,从床头柜上拿起矿泉水,拧开盖一口气喝了大半瓶,还是不解渴。

他呼出一口浊气,懊恼地瞥了眼自己小腹以下的位置,那里此刻起了一些不太礼貌的变化。

季时风烦不胜烦,一把扯过被子盖在自己身上,抬起一只手臂遮着眼睛,开始默背语文课本。

“臣少多疾病,九岁不行,零丁孤苦,至于成立。既无伯叔,终鲜兄弟……”

——季时风,你干嘛呀!

一道清清脆脆的声音忽然横插进来,倒霉蛋那张干干净净、秀秀气气的脸蛋无比清晰地浮现在眼前。

卧室里没开灯,一室黑暗中,季时风觉得此刻所有的感官完全被路辞占据了。

路辞对他嚷嚷的样子,路辞仰头要他扎小辫的样子,路辞吃饱了就犯困的样子,路辞缠着他加入篮球队的样子,路辞喋喋不休的样子,路辞委屈的样子,路辞认真挑鸭梨的样子,路辞抱着咸菜罐头说喜欢的样子……

真是要命了!

季时风喉结攒动,沉重的呼吸声在寂静里显得尤为明显。

他背靠床头,一只手搭着额头,另一只手往下身探去的时候,几乎是咬牙切齿地想——

路大富,是你非要招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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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季时风不出所料迟到了——早晨偷摸洗内裤,耽误了点时间。

然而路辞竟然没在校门口的树底下等他,季时风看了眼手机,路辞也没给他发消息。

估计是等久了没耐性,先去班里了。

季时风锁了车进学校,还没到班上,在走廊里撞见了陈放。

“季时风!”陈放兴奋地嚷嚷,“路儿说你加入篮球队了!”

“嗯。”季时风说,“他来了吗?”

“来了啊!”陈放眉飞色舞,“这可真是双喜临门了!”

季时风只想快点见着路辞,漫不经心地说:“什么双喜。”

“第一是你加入篮球队,”陈放一脸八卦,压着声音说,“第二嘛,是咱路儿开窍了。”

“开窍?”季时风问。

“就是他有喜欢的人了呗。”陈放嘿嘿乐。

季时风心跳如擂鼓,面上还是不动声色:“谁?”

“悠悠啊,”陈放笑得特别鸡贼,“小路一到班上就找悠悠,让悠悠抱他一下,你说这是啥意思?”

季时风瞬间面沉如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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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儿已经准备好挨揍了

第33章 老师,他迟到!

昨天晚上,路辞在床上翻来覆去,烙了大半夜煎饼。

他翻滚到大床左边,心里想着季时风好酷好帅;又翻身到大床右边,觉得自个儿好变态好有病。

折腾到了凌晨三点多,路辞受不了了,季时风那鸟人在他脑子里溜达来溜达去,实在太他妈煎熬了,必须找点事儿干。

路辞起身下床,光着脚跑到楼下厨房,从冰箱里拿出一罐腌咸菜打开,也不开灯,就这么吭哧吭哧嚼了起来。

保姆阿姨听见动静,以为家里进贼了,开灯一看,路辞已经干吃了半罐腌菜。

“我的老天爷!”阿姨惊呼,“小路你这是干嘛啊,齁死了!”

路辞打了个充满咸味的嗝儿,一脸绝望:“齁死我吧,齁死了就没烦恼了。”

“咋了啊这是?”阿姨瞅他这蔫头巴脑的,心疼死了,“又和你哥吵架了?”

“没吵架,”路辞倾诉欲上来了,可怜巴巴地吸了吸鼻子,“姨,我感觉我有病。”

“哎哟你这大半夜吃这么多咸菜,能不生病么?”阿姨把剩下半罐咸菜放回冰箱,“饿了?给你下碗面吃。”

“不吃,不饿,我憋得慌!”路辞愁死了,五官皱成一团,“姨,我变态了。”

“哎哟你这大半夜吃这么多咸菜,能不憋吗?”阿姨也一脸担忧,“难不难受啊?”

“不是,不关咸菜的事,”路辞急需一个倾诉对象来宣泄宣泄烦闷,“姨,现在是我的人格扭曲了,我的审美病态了,我的……我、我的……嗝儿!”

他打嗝时候的咸菜味儿差点把阿姨熏了一跟头。

“哎哟你这大半夜吃这么多咸菜,能不嗝儿吗?”阿姨推他,“赶紧刷牙去,味儿死了!”

不仅心里的烦闷没宣泄出来,还丢了这么大的脸,路辞崩溃了。

都是季时风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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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多了腌菜嘴里渴,路辞刷牙的时候“哐哐哐”喝了好几口自来水。

躺回床上没多久就开始肚子疼跑厕所,阿姨担心他拉坏肚子,给他冲了杯麦片,再让他吃了止泻药。

路辞整个人都累虚脱了,窗外天蒙蒙亮时,他才有了些睡意,迷迷糊糊合上眼,梦见季时风在球场上把他一把抱了起来。

他像是踩在了云朵上,飘起来了,从未有过的轻快。他转过头,季时风正仰面看着他,眼神那么认真、那么专注。

季时风冷峻的眉眼在昏黄路灯下竟然显出了几分温柔,剑眉星目、鼻梁高挺,嘴角噙着似有似无的笑。

路辞只知道傻傻看着季时风,心口好像鼓起一个气球,气球胀得越来越大,路辞觉得快要呼吸不上来了。

“季时风,”路辞声弱如蚊蝇,“你抱我干什么呀?”

季时风把他放下来,炙热的掌心紧紧贴在他腰间,热度源源不断地涌起,在身体里烧啊烧,烧啊烧,要把他烧坏了。

季时风瞳孔一紧,嗓音低沉:“你觉得呢?”

路辞羞得抬不起头,语调颤抖:“我觉得……我、我觉得……”

——我觉得我他妈有病啊!

路辞从梦中惊醒,忽然觉得屁股凉飕飕的,在海绵宝宝内裤上摸了一下,果然脏了。

路辞更崩溃了,都是季时风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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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辞统共才睡了三小时,神志不清地起了床,揣着三角裤做贼似的去厕所洗。

路易起床尿急,砰砰拍门:“路大富,开门,我放水。”

路辞搓着底裤:“楼上楼下还有那么多厕所,你换一个!”

“哎我偏不,”路易就喜欢对弟弟犯贱,去拿了家里的万能钥匙,“我非要用这个!”

“路小富你是真贱啊,”路辞手忙脚乱把湿漉漉的内裤往身后藏,“华山论剑都没你贱!”

路易瞅见弟弟在藏内裤,“操”了一声,忽然有点局促:“路大富,你、你你你——行吧弟弟,你马上也要十八了,确实也长大了,我床底下有车模杂志,你自己拿去看。”

路辞目光闪烁,好心虚:“哥你别误会,我不是那个,我就是……”

“弟,别说了,”路易摸摸鼻尖,“哥是过来人,都懂。这是正常的生理现象,你不用觉得丢脸,哥哥爱你。”

“哥,我也爱你,”路辞欲哭无泪,“但我真的不是——”

“小路起来了?”阿姨在楼下听见响动,关心地喊道,“还拉不拉?昨晚上拉成那样,担心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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