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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女重生之相公别乱来(318)+番外

画舫返航间,萧阳一可不愿错过这难得的机会,将江兮浅请到了顶部露天宽敞的船板上。

周围布置得既是优雅,宛若凉亭般的设计,家私摆放却极是雅致。

八扇屏风从中间隔断,那边琴音袅袅,这边茶香余韵。

萧阳一淡淡地抿着茶,暗地里却观察着江兮浅的一举一动。

江兮浅也是耐得住性子的,举杯放在鼻尖下,深吸口气,芬芳馥郁,的确是不可多得的好茶;轻轻抿一口更是满口生津,淡淡的苦涩之后的微甘自舌尖处漫开。

“呵呵,世人讽之、谓之;江小姐自行之,为之,若身为男人定是栋梁之才。”萧阳一低低沉沉的嗓音。

“萧庄主谬赞。”江兮浅语气淡淡,再无多半句。

萧睿和萧阳一对视一眼,随即眼中略带些苦涩,若非楼外楼突然断了他们云剑山庄的成药供应,他堂堂云剑山庄庄主又如何会舍下脸来与这尚未及笄的小女子结交,不过如今开来……

“呵呵,萧庄主。”

沉默半晌,就在萧阳一和萧睿都在酝酿着该如何开口时,对面端坐的女子却陡然开口。

两人不由得眼前一亮。

“咱们名人面前不说暗话。”江兮浅眉梢微挑极是自信,嘴角更是微微勾着,“萧庄主所求,小女子恐无能为力。”

萧阳一顿时微微变色,“江小姐,这……”

“小女子与任大哥只萍水相逢,更何况那些商场之事,其实小女子能干涉得了的。任大哥若当真愿意,自会与你们相见商谈,若不愿,小女子又何苦去做着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江兮浅淡淡笑着,随即恭谨地站起,对着两人微微福身,颔首示意,“若两位无其他要事,就恕小女子先告退了。”

“江小姐……”

“睿儿,罢了。”

萧睿刚想开口唤住江兮浅却被萧阳一抬手打断,摇摇头,“此女并非池中物,只怕我们都看走眼了。”

“父亲为何这般说?”萧睿皱着眉头。

“平心堂成药别断供给之事何其隐秘,你观她今日表现,分明早已看透我们的意图,甚至连拒绝的话只怕都是早就想好的。”萧阳一到底是久经商场,事情看得很是透彻,“只怕这也是那位的意思。”

萧睿抿着唇,“父亲的意思是楼外楼?”

“你难道没听那江兮浅唤的什么?”萧阳一淡笑着,“这丫头不简单呐。”

任大哥!

迄今为止,这江湖上可从未听说任逍遥与哪家女子走得特近。

此人风流却不下流,处处有情却从不留情。

只怕对这江家女子倒是真心相互了。

稍微细想,回过神来的萧睿恍然大悟,“那父亲为何不?”

“这样的女子,可拉拢却不可为敌。难道你就不好奇,她可是相府最不受宠的,却如何偏能得了那位的青眼;这都不谈,三皇子对她可是非同一般呐。”萧阳一端起茶杯一饮而尽,“你观她明知我们请她前来有事相求,却如此镇定,那股贵气定不是江家能培养出来的。看来当真是个人际遇,罢了罢了……”

萧睿却抿着唇,“可是父亲,若楼外楼再不答应供给,平心堂那边只怕是……”

“无忧谷成药虽好,可近几年咱们也太依赖了。平心堂以往如何,现在便也如何吧。”萧阳一摆摆手,若忽略他眼中那一闪而逝的精光,只怕任谁都会把他当成看透俗世繁华的老者了。

从房间出来,遍寻江兮浅而不得的楚靖寒正担忧着,却看到江兮浅从顶楼下来,赶紧迎上去,“兮儿,你无事吧?”

“……”江兮浅摇摇头,“宝珠郡主如何了?”

“大夫说是惊风伤寒,只需好好养着罢了。”楚靖寒微微蹙眉。

江兮浅点点头,“只怕这些都是其次,今日之事你打算如何?”

“嗯?”楚靖寒蹙眉。

“宝珠郡主失足落水,却被人剥得精光,湖上这么多人泛舟,流言是止不住的。”江兮浅侧身趴在围栏上,感受着清风吹拂面处,那氤氲着水汽的味道,清新而又自然。

心头的沉重渐渐扫开。

楚靖寒面色也沉了下去,此事是封锁不住的;只是宝珠她……

“郡主大人经此一事,已是声名尽毁;不管是为了什么,皇帝都必会尽快为她寻亲出嫁,以避流言。”江兮浅声音清浅一如既往,毕竟这么多人瞧到当朝郡主裸裎模样,就算是异姓郡主,打的也是皇家的脸面。

楚靖寒抿了抿唇,“此事我会派人彻查。”

“彻查?呵呵。”江兮浅笑,笑得清浅却带着浓浓的讽刺,“水下若当真有刺客,只怕留下的蛛丝马迹都早已被湖水冲散,怎么查?再者,这刺客行动如此迅速,竟能在郡主落水片刻便将她剥得一丝不挂,这怎么看都像是事先安排的好的,三皇子若是你,你会傻乎乎的留下证据等着别人来抓吗?”

“兮儿!”楚靖寒咬着牙有些懊恼,不知为何明明他们都已经,已经那般为何她还是一口一个三皇子。

“……哼。”江兮浅轻哼,眸色微微暗了暗。

她可没有忽略那熙宝珠在落水前那微妙的小动作,所以在她张牙舞爪着想拖她下水时顺手打散了她头上的发髻,下水之后,她发丝散落遮住了容颜。

就算水下有什么东西,她落水之后也是自作自受了。

原本以为她顶多是想让她受些痛苦,谁知竟然是这样歹毒的安排。

若当真在这样的场合清白被毁,那样只怕整个江家的名声当真就全毁了。人们会怎么说,前有江巧巧大婚公然红杏出墙;后有江兮浅云湖鸳鸯戏水?

世道如此。

本来没有的事,说的人多了,也就成了事实。

重回一世,她比谁都要更懂得这个道理。

有些事情她不想说得这么直白,只是这次便罢了,若有下次,那熙宝珠就没这般好运了。

“兮儿!”楚靖寒不知自己到底又做错了什么,这女人的脸色当真是说变就变,实在难以捉摸。

江兮浅斜睨了他一眼,画舫靠岸,她轻喝一声,“凝儿、素心,我们走。”

“哦,来了。”陆希凝还在那头看着热闹,听到江兮浅的轻唤赶紧大声应和着。

——

回到相府汐院,尚未坐定。

江城已经闻讯赶来,“老奴见过小姐。”

“行了,有事就说。”江兮浅摆摆手,大清早被弄去游湖结果什么都没吃,美景也没看到就回了;连陆希凝也郁闷得紧。

“是,今日是府上发月钱的日子;和园那几位今日来问,为何没有他们的月钱,是不是漏了他们的份,要求按照夫人和小姐的份例给他们补上,小姐您看这个……”江城端着托盘,将账本呈给江兮浅。

“行了,账册你自个儿好好管这就是。”虽然家大业大如她,但很少有人知晓她最讨厌看那些密密麻麻的数字,看到就头疼得厉害,“还真是不把自己当外人啊。纵观整个晁凤,有哪家是净身出户的兄弟要出钱替兄弟养妻女的。”

江城抿了抿唇,虽然他也知晓是这么个道理,但这样的事情总归不是他们奴才能决定的,“老奴明白;还有另外一事,关于和园下人的月例,是按惯例府上中公与他们各出一半还是……”

“月钱中公出了,不过按月的赏钱就让他们自己出吧,毕竟是为他们做事。”江兮浅略微沉吟片刻,“对了,稍晚些你这让账房整理个单子给和园的送去,免得下人们以为是本小姐克扣他们的赏钱。”

江城擦了擦额头的细汗,心道如今的江府还真没有人敢这么想的,当然这话却是不能说,只能连连点头道,“是。”

“若无事就退下吧。”江兮浅摆摆手,揉了揉太阳穴。

“呃……”

江城犹豫了下,“还有一事。”

“……”江兮浅眉梢微挑,这人难道不能一次将事情都说完了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