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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女重生之相公别乱来(435)+番外

“娘娘,您放宽心些;皇上想来也是个仁慈的。他对您的宠爱,那可是后宫之中人尽皆知的。”随侍嬷嬷小心翼翼地斟酌着用词,“上次在椒房宫的事情,虽然您也是被冤枉设计的受害者,但在旁人看来却是您的不是。到底人言可畏,后宫之中最是如此,不然也不会惊动了向来闭关礼佛、不理后宫世事的太后娘娘。”

假如妃嘴角勉强勾了勾,“嬷嬷说得是,让秀珠她们收拾吧。”

“娘娘,您现在可是双身子可千万别太伤心。想来陛下也知晓在这后宫之中,您已经成为众矢之的,不如回陆家庄安胎,至少在那儿能保得住皇嗣平安出生不是?”随侍嬷嬷嘴上念叨着,又招来一名婢女看着假如妃,这才转身离开。

“呵呵。”假如妃笑得很是勉强。

陆宛如啊陆宛如,你可当真是阴魂不散呐。

随口让宫女秀云取了铜镜来,瞧着里面不甚清晰的脸,她单手轻抚着;只怕是任谁都不会知道,她如今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她身上常年带着香囊,而且是味道很重的,不然以她身上的血腥之气,只怕迟早惹人生疑。

只是她到底该怎么办?

假如妃心里七上八下的,随手将铜镜打翻。

“啊,娘娘息怒,娘娘饶命。”秀云立刻跪在榻前。

“行了,退下吧。”假如妃垂下眼睑,眸色微暗;“告诉嬷嬷,咱们辰时出发,在这之前不许来打扰我。”

“是。”秀云恭敬地垂首、福身退出寝殿之外,还细心地将大门阖上。

直到确定四周没有人之后,假如妃这才来到寝殿前的梳妆镜前,将梳妆台上那个不起眼的小盒子打开,启动机关,整个梳妆台上好似大门般被缓缓的挪开,发出“吭哧、吭哧”的响声。

梳妆台挪开之后,里面是个仅供一人通过的小门,往下空间才缓缓开阔起来。

不过却也只是一间小屋大小,只是布置得却很是温馨。精致雕花拔步床,前面以蜀绣贵妃醉酒的绸缎隔成的六扇屏风做档,将整个小屋分成内外两室;内室的拔步床前还放置着约莫半人高的香炉,炊烟袅袅;外室的桌上还放着精致的水果、糕点;墙壁上碗口大小的夜明珠间隔放置着,烛火燃烧得很是旺盛,将原本属于地下室的潮湿阴暗一扫而空。

若非屋内那浓郁的血腥味道,只怕任谁都会以为这是哪家小姐的闺房吧。

假如妃眉宇间泛着狠戾之色,信步朝着拔步床上走去,撩开帘子,里面的女子披头散发,双手被从床顶上落下的铁环吊着,双腿尽废。光秃秃的脑袋上,脸上,尽是血痂,若是胆子稍小的人瞧见了,只怕晚上都会做噩梦的罢;唯剩下那双明亮的眸子。只是里面却是波澜不惊,宛若一潭死水般。在靠床边的那只洁白的皓腕之上,密密麻麻的全是被刀划过的痕迹。

“咯,咯咯。”每次看到这样的陆宛如,她就很是开心,心中有种狠狠出口气的感觉,“陆宛如啊陆宛如,你到底还是输了。”

床上的女子好似没听见般,没有丝毫反应。

假如妃也不介意,她早已经习惯了这样的陆宛如,只是突然想到什么,她眼中顿时划过一道狠戾之色。

“咯咯,皇上允我回陆家庄归宁省亲,你说我带不带上你呢?”假如妃侧身坐在床边,瞧着陆宛如那狼狈的模样,嘴角微微勾着;“你说若是我在陆家庄滑胎,皇上会怎么想,还有陆家庄,会有什么结果?”

瞧着陆宛如那波澜不惊的模样,她骤然欺上身去,俯身在她耳畔,压低了嗓音。

“你……”陆宛如那明亮的双眸顿时暗了暗,里面充满了暴戾之色,“仡楼云,你敢!”

许是因为长久没有说话她的声音有些干涩,沙哑;听起来好似很吃力般,只是从那狠狠瞪着的眼神中,仡楼云(假如妃后面都直接改称仡楼云)嘴角微微扬着,“有何不敢。”她稍顿,接着道,“陆宛如,别忘了,你如今只是我仡楼云的阶下囚而已。”

“说起来,我可当真要感谢你呐;当初如果不是你一时心软收留了我,我仡楼云也没有如今这般富贵荣华的日子!咯,咯咯。”仡楼云笑得很欢实,“不过说真的,这苏君尧对你也不怎么样嘛;这两年后宫可没少进新人呢。”

陆宛如敛起眸中的情绪,不再言语。

“啪——”

仡楼云扬起巴掌狠狠地扇在陆宛如的脸上,那原本愈合的血痂顿时裂开,她瞧着自己手上沾染的血,嘴角扬起三分邪气,“啧,啧。这血可是好东西。”她伸出舌头将那白皙的手上血丝舔尽,“陆宛如你还当真是可怜呐,不过你放心,看在你曾救过本姑娘的份儿上,本姑娘会好好照顾陆家庄的,呵呵……你只需要好好为本姑娘提供血液滋润皮肤就行了。”

“……”陆宛如没有说话,她脑子转得极快。

当年自己偷溜出宫,一时心软酿成如此大祸;说来这都是自己的命,所以这么多年,并不是她苟且偷生,而是她如今连自尽的力气都没有;这仡楼云没隔三日便会取她身上的血液滋润皮肤,她不知道自己是在怎么变成这副模样的,当年她晕倒在寝宫之中,再醒来就如此了。

当时那种痛彻心扉的感觉她不想去回想,只是如果因为自己的缘故而为陆家庄带去灭顶之灾,那她当真就万死难辞其咎了。

“慧心将她带到城外庄子上去。”仡楼云嘴角微微勾着。

“喏。”房间暗处突然闪出一抹黑色的人影,“小姐,王传来的消息,公主在凤都失手,请您加快行动进度。”

“没用的废物,阿姐怎么生了这么个没用的女儿,哼!”仡楼云挥了挥手,语气带着戾色,眸色顿时暗了下去,“行了,本姑娘知道。告诉族姐,蜀皇已经中了我的媚蛊,如今荒淫昏庸无道,迟早这西蜀是我们南疆的天下。”

“喏。”慧心单膝跪地俯身。

由于两人之间交谈从来都用南疆古老的蛮语,所以她们从不避讳陆宛如;只是却不知晓,陆宛如当年在陆家庄何其受宠,当年曾翻阅过不少家族中收藏的典籍;虽然那些过于深奥的她不懂,但一些简单的她却是知晓的。

王,南疆王?

难道仡楼云是南疆人?

她们到底要做什么?南疆人怎么会出现在蜀都,陆宛如的心有些乱,她那结满血痂的脸上微微颦蹙着,血丝顺着血痂的沟壑不断地蔓延着,这几年她早就已经习惯了时不时地品尝着自己血液的味道。

轰隆隆——

咔擦,咔擦!

窗外狂风呼啸,电闪雷鸣;原本还带着些许亮色的天,远处大片黑色的云朵骤然合拢,好似幕布般将天都遮拢了起来;分明还是白日可瞧着这天却好似夜幕般黑压压的。

“哐当,哐当。”狂风不断地吹着,掀起窗外薄木片串成的帘子不断发出响声。

素衣从外面进屋,瞧着一头散发衣着单薄的江兮浅立在窗前,眉宇微微颦蹙着,从带来的行礼中翻出一件算不得厚的披风给江兮浅披上,“小姐,眼看就要下雨了;虽然仍是夏日可天却下凉了,您还是多注意身子。”

“嗯。”江兮浅薄唇微微抿着,点点头,低低应声着,“若薇那丫头可是好些了?”

“小姐别太担忧,若薇姑娘只是有些中暑,在用过药之后已经大好了。”素衣嘴角微微勾了勾,因为若薇那日自陆家庄归来时有些中暑;所以这两日江兮浅房中的事情都落到了她的头上,不过她很开心就是了。

闻言江兮浅眉头轻轻蹙起,“你平日无事时也多看着她,中暑事小,若伤了身子便得不偿失了。”

素衣颔首应声。

江兮浅这才放下心来,别人不知晓她怎么会不知道若薇的病根所在。表面上虽然是中暑的症状,也不排除她的确是因为天气太过炎热而微微有些中暑,不过追根究底却是因为当初在江府之时,那场神秘刺杀本来就伤了身子;后来因为若芸体内的隐毒之事又大闹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