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景线向西(4)
“不用,你坐。”对方的声音真的很好听,虽然不像一路向西的声音那么有磁性,但是足以让岑鹭这个声控心跳加速。
“你叫什么名字?”他随意将书角一折,放在桌上,学着刚才岑鹭戳他的样子戳了岑鹭一下。
岑鹭愣了愣,没想到对方会突然做这个动作。
“额,那个……你好,我叫岑鹭,一行白鹭的鹭。”
对面的人又笑了笑,他笑时左脸还露出一个梨涡,让他原本有些锋利的五官平添了几分温和。
“你好,我叫杜康,唯有杜康的杜康。”
意识到对方在学自己,岑鹭更不好意思了。
岑鹭微微把头埋下去了些,他很想听对方的声音,但却不知该说什么,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话。
“那个……你也是去大理旅游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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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啊!卡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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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车厢内基本没人吵闹,能够很清楚地听到车子移动的声音。
岑鹭和杜康两人说话的声音也很轻。
于是岑鹭不得不聚精会神地去听杜康说的话,不仅如此,他还得凑到杜康的旁边去。
杜康亦是如此。
“说实话,你看起来好小,你要不是这时候去大理玩,我可能觉得你是个高中生,没想到你都已经23了。”
对方的声音刻意放低凑在岑鹭的耳边,让岑鹭很不自在。
但是他又觉得如果表现得太过抗拒会显得不大礼貌,于是强行忍着。
好在对方言语间十分专注,岑鹭觉得他应该没有观察到自己的局促。
岑鹭控制不住自己,他脸开始发烫,甚至有点走神,差点就没跟上杜康的思路。
就在杜康再一次想要凑近他的时候,他的手机震了一下。
岑鹭连忙把电话接起来,坐直了,还抱歉道:“不好意思,接个电话。”
“喂。”
因为刚才和杜康说话的缘故,他把耳机取了。
这时,手机里的声音不可避免地就飘荡在了两人的耳边。
“岑鹭,我的身份证和毕业证是不是还在你那儿?给我寄一下,我给你地址。”
说话的正是他的前男友薛文博。
那人的声音也挺好听,只不过微微有些细,岑鹭并不是很喜欢。
但那个声音早已经印在了他的心里,只要一听到就能让他心痛如绞。
“喂?”
对方狐疑地问了一句。
岑鹭张张嘴,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来。
“喂,岑鹭你干嘛,这样有意思吗?”
那种不耐烦的语气又从电话那端传过来,让岑鹭险些窒息。
“你要不愿意给我寄,我自己过来拿,你在家吧?”
岑鹭深吸一口气,起身对杜康做了一个自己要去接电话的手势。
杜康很随意地点了点头。
岑鹭也没太观察他的表情,拿着手机便往两节车厢的中间走去。
“我没在家,也没看到你的东西。”岑鹭这会儿语气硬起来了,他才懒得跟薛文博说他的东西在哪儿。
他这个人一直都是这样,不仅自己的东西到处乱放,就连他们一起的东西也经常都扔得到处都是。
岑鹭每天收拾也无济于事。
不过这也不是岑鹭不想告诉他的理由。
岑鹭承认自己就是小家子气,当初是他做了对不起自己的事情,那自己为什么还要事事为他着想呢?
以前岑鹭一直觉得自己什么也不在乎,是一个十分洒脱的人,直到现在他才发现并不是这样。
自己真的很恋旧,也很小气。
他的思绪乱飞,但很快就被对方的声音给拉了回来。
“岑鹭,你能不能别闹了?”
“咱们不是都说好和平分手了吗?而且我也同意你说的是你甩了我了,能不能不要再这样了?”
“我这边找遍了都没有,肯定在你那儿。”
岑鹭在心里冷笑,就算是在自己这儿又如何呢?
难道自己就有义务帮他把那些垃圾收起来吗?
“没有,我收拾东西的时候没看到。”
“我已经搬走了。”
“什么?你不是吧,你别他妈耍我好吗?”
薛文博一向爱说脏话,岑鹭因为教小朋友的关系,经常会在他耳边念叨,可他就是不改。
现在听着依旧觉得十分讨厌。
“你要不信你可以去看看,密码没改,今天应该会有阿姨上门打扫,你要是去得及时,说不定还能从垃圾堆里把你的东西找回来。”
“就这样,以后别跟我联系了。”
岑鹭把电话挂上,没两秒就又响了起来。
他一下子挂断,直接关了机。
手上的震动终于停了,岑鹭靠在门边,瞥着窗外一闪即逝的风景。
现在也不知道到哪儿了,外面连绵不断的山峦,山间还有些白雾,看起来挺美。
岑鹭莫名又委屈起来。
渣男!
就应该打他一顿再走。
这样显得是自己落荒而逃似的。
虽说这似乎也是事实。
岑鹭站了一会儿又觉得累,他蹲下身去,窗外的风景瞬间从他的眼前消失。
他蹲在角落,觉得自己像是一只蜗牛躲进了壳。
岑鹭觉得这是一个非常不错的幼儿绘画选题。
如果拿给那些小朋友们画,那些小朋友肯定能够画出各种各样稀奇古怪又富有童真童趣的作品。
他们的想象力一直都很好。
可是他已经不是他们的老师了呀。
岑鹭看着自己的脚尖,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总之不太好受就是了。
教小朋友画画需要很多的耐心,有时候小朋友真的挺烦人的,但岑鹭乐意跟他们打交道,至少他们对人是真诚的。
生气的时候不理你,等不生气了马上就凑到你身边像个跟屁虫一样。
要不是培训机构的老板总是给他们安排一些奇奇怪怪的销售任务,他也不至于会离职。
岑鹭真的不明白,为什么一个培训机构,要帮着卖饮品,还要帮着美容院搞活动?
反正至少在岑鹭心里,这份工作已经失去了它的存粹性。
他现在还不想那么快让自己沉进社会中那样唯利主义的洪流里,所以他选择离开。
“是啊,既然都已经做了选择,再去想也没什么意义了。”
“你说什么?”
岑鹭正自言自语安慰自己,突然听到男人的声音,那声音吓得他连忙站起身来,却因为头晕,人直接往后倒去,他连忙伸手要去抓手边的东西。
然而车身内壁光滑,什么也没有,就在这时,一只手抓住岑鹭拉了一下,这才让他不至于跌在车门上。
但岑鹭还没来得及去想要不要感谢一下对方,他肩膀上的疼痛随着杜康的动作痛起来,仿佛肌肉也被撕裂一样。
“啊!”岑鹭没忍住叫出了声,他伸出右手抓住自己的左边肩膀,险些把他的生理性泪水给逼出来。
“你没事吧?”杜康连忙松开他,“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怕你摔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