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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手前男友被怪物夺舍了(75)

作者: 河边草 阅读记录

而周箐娇小的身影同旁侧凯迪拉克的鲜红的涂装, 一同映入女人的双眼, 使她深黑的眸中泛出黯淡的红晕。

或许是孕激素给女人带来了光环, 那具如果实烂熟的身体源源不断散发出母性的气息,周箐甚至从她的目光感受到了类似于关切的感情。

“对不起,突然搭话可能吓到你了……我没什么恶意。”

女人如是说着,悄悄放开了搭在小腹手指。

她的手掌朝向周箐,迟疑地举在半空,像是在投降示弱,又像公园散步时遇到了一只发抖的流浪猫,试图将它揽入怀里,温柔地抚摸它的身体,又怕轻举妄动吓着了它,从而挣扎不已。

“只是他看起来很沉,又好像醉了,让人有些在意。”

那份柔软的目光在落到周箐肩上的酒保时,女人微微皱起眉头,看起来很是担忧。

周箐感到不太自在。

很少有人这样看过她。她自幼懂事得早,气质清冷沉稳,同龄人更多会习惯依赖她,长辈或许口头会欣赏表扬她,但也不会把她当成应当被疼爱保护的那类。

周箐想这也没办法,毕竟她是个连亲生母亲都宣称不值得爱护的女儿。

她早就习惯了在黑暗中行走,因此女人流露的温情便像是橘红的烛火,格外引人注目。

同性的身份使这种关心显得自然而无害,而在那过人的身高面前,她好像的确是个可怜可爱的存在。

周箐飞快地看了眼女人的手掌,白皙、柔软,她突然想到女人刚刚抚摸小腹的姿态,不知道自己小时候有没有被母亲摸过发顶。

来者身上没有敌意,也没有“流星”特有的信息素。

要不她只是个路过的普通孕妇,要不就是她作为怪物,级别完全超过了她能感知的范围。

不管答案是哪种,眼下周箐最好把自己伪装成无辜路人。

周箐架住酒保的身体,像扯住一只绵软的破布娃娃。她局促地捏紧他的胳膊,放缓了语调,小声解释道:

“我的男伴喝醉了,我正在想办法把他搬到一个能坐下来的地方。”

什么都没有的人更擅长捕获能得到的东西。

这种天赋接近本能,她曾经这样捕获住像自己走来的“阳光”。

在对方眼中,她的反应和同被母亲逮住在公园玩泥巴的小姑娘没什么区别。女人望向周箐的目光更加温和了几分,那黑眸莹润得几乎能滴出水。

她弯弯形状好看的嘴角,建议道:

“让他靠在行李箱上怎么样?这肯定比你托着他省力些。”

“我定了附近酒店的房间,的士定位的时候出了点问题,所以在停车场门口就停了下来。酒店应该就在旁边,我们可以一起把他推过去,让他在大堂的沙发上醒酒。”

一如演奏家拂过琴键,女人的手指缓慢叩击行李箱握柄,淡粉色的甲面划擦塑料,发出“哒哒哒”的轻响。

周箐的视线越过女人的手掌,看向返回酒吧的道路。黑黢黢的道路笔直前行,尽头是一片茂密的绿化带,繁密的灌木看起来危机四伏。

而与之相反,酒店的引路牌就立在旁边,鹅黄色的灯光透过栅栏的缝隙照在地面,看起来十分温馨。

现在酒店都需要刷身份证市民入住,为了配合警方抓获在逃犯,前台多设置有特别装置,遇上特别来客,可以一键报警,比起人多眼杂的酒吧,安全系数相对高些。

而且酒保的同类或许正埋伏在路上,贸然行事搞不好还会牵扯到唐心悦。还不如先把背上的东西卸掉,万一女人动手,还能跑得快些。

周箐飞速权衡利弊,最后,她朝女人颔首道谢说:“那就麻烦你了,希望不会压坏你的东西。”,伸手将男人扶向行李箱。

“流星”们似乎都有这个毛病,兴奋时控制不住变形,部分躯体会恢复原貌。

现在“面条人”的脸部一片平坦,瞧起来就像一个劣质的稻草人,显然不是人类男性应有的姿态。

周箐一只手从酒保的腋下传过,托住他的胸膛,另一只手则捂住他的面颊,将他调整成正脸向下的姿势,避免孕妇看清他的长相。

于此同时,周箐的手指无声地融进酒保的皮肤。她努力释放毒液刺激他的神经,迫使他恢复英俊的长相。

另一端,女人往前走了半步,她配合周箐的动作,稍稍欠身,按紧把手防止行李箱突然倾倒。

“放心吧,这箱子很结实。”

“我怀孕时不太方便,就会把他当成拐杖。”

而正如她所言,行李箱异常稳当。

箱内已有的内容物数量,以及重量都十分惊人。他们满满当当挤成一团,就算压上一位成年男性,饱满的箱体也不见坍塌。

腹中怀有珍宝,女人动作幅度有限。但距离拉近,身体也不可避免的接触。

女人的黑发从肩头滑落,轻轻扫过周箐的手臂。好似湿热的夜风拂过槐树枝头,洁白的花穗打着旋坠下,若有似无的香味亲昵地蹭过人的鼻尖。

清甜的花香冲淡“面条人”浓重的体味,周箐感觉自己终于能呼吸了。她像回归洋流拥抱的游鱼那样,发出劫后余生的叹息。

但她手下的“面条人”就没那么轻松了。

淡蓝色的细流在他面上蜿蜒,周箐粗暴的动作唤回了他的些许意识。在他察觉到周围萦绕的花香后,更是觉得自己一头扎进了油锅。

来自本能的恐惧催促他挣扎——

祂就在这里!必须提醒其他同伴!

而酒保念头刚起,一条纤细的发丝便无声缠上他的脖颈,像一根锋利的钢琴线,在月光的照射下反射出森冷的光芒。

酒保彻底失去了“声音”。

……

虽然他刚刚好像抖了一下,但结果还不错,这只“面条”的脸终于恢复正常了。她特地下过暗示,他醒来应该记不起刚刚发生的事。

感受到掌心五官的起伏,周箐悄悄松了一口气。

她抬首,撞进了一汪漆黑的湖泽。

女人正盯专注地着她。

视线相撞,她也不觉得羞涩,反倒露出温柔的笑容,来回推着手中的行李箱,像周箐展示:

“你看、很稳吧?”

太近了。

周箐看到她的睫毛如蝶翼翕动,在眼底投下一片暧昧模糊的影子。

她“嗯”了一声重新站直身体。

丢了一个2八九岁,周箐感觉轻松了不少。她伸手环绕双臂,果不其然在靠近肩膀的位置摸到一片风干的水膜。

酒保在调酒的时候,曾有一个擦拭双手的动作。

他的掌心覆有一层薄薄的水雾,不过那不是因冰块凝结的水滴,而是他特有的,用来散发甜腻的“焦糖香”,迷惑猎物心神。

想到这东西在身上呆了许久,周箐就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女人注意到了周箐的小动作,她垂下眼眸,目光滑过周箐白皙的皮肤:

“怎么穿得这么少就出来,很冷吧?我可以给你找件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