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惹上豪门冷少(163)

作者: 二月榴 阅读记录

最后一名遇难者……钟离衡先生……!她并没有听得太清楚,但这些已经足够了。在那个名字在报出来的同时,她只感觉“轰!”的一声,不知道是什么炸了。那瞬间萧萧觉得整个世界都变成了黑白色,全身的血液都仿佛开始倒流。

“萧小姐,萧小姐你怎么了?”护士的声音好小好小,小得如蚊蝇在耳边叫。

她所有的心思都自己所意识到的消息占据,钟离衡怎么会在那趟航班上的?他不是向外透露以后都不会回国的吗?他才走了三天而已,为什么那么恰就在那天回国,在肖彤给他打完电话不久后。

“萧小姐,萧小姐你别这样。”那护士还在摇着她。

萧萧怔怔地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已经双腿曲起,两只胳膊本能的环抱住了自己。插着针输水的那只手在回血,因为用力手背鼓的高高的。可是她的眼神又像还没有回神,对那只回血的手根本毫无所觉。

“萧小姐,你到底怎么了?”那护士根本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激动,只忙着给她把针拔出来。

萧萧却下床就往外跑,针尖划过手背都没有知觉。她不知道要去哪里,好像要证实什么。

“萧小姐!”那护士着急的叫。

齐俊开门进来,迎面就撞上这一幕。

“萧萧!萧萧!”他强硬的手臂抱住她的身子,阻止了她的脚步。

萧萧这才回过神来,怔怔地看着齐俊,他也正一脸担忧的看着自己,问:“你知道了?”这句话没有意外,说明他早就知道了这个消息,这便是他这三天来都不曾离开自己一部,连电视都报纸都不曾看过的原因。

“啊!”突然的认知让萧萧不能接受,她终于崩溃的抱住自己的头喊出来。她不能接受,一定是他们搞错了,钟离衡怎么会死呢?

空难?简直是笑话。他们家权大势大,母亲在外国的产业比国内多,未来岳父家里更是显赫,怎么会去坐那种飞机?如果着急,私人飞机就好了?

所以她不相信,不相信!可是心为什么那么痛呢?不是不会痛了吗?为什么她好像听到支离破碎的声音?

“萧萧。”钟离衡抱住她摇摇晃晃的身子:“如果难受,你就哭出来吧。”在她眼里,那个男人是抛弃了她的,可是她还是会为他痛,痛得这般心神俱裂,眼底的痛色都让他不忍直视。

“齐先生,医生说萧小姐是不可以下床的。”那护士提醒。

齐俊回神,就要打横抱起她,准备往床边走。

萧萧却挣扎,吼着:“我要去看看,我要去看看。”对,她要亲眼去看看,亲眼去证实,不然她不会相信,不会相信的。

钟离衡那样自负,他们钟离家财大势大,他怎么可能说死就死?不会,所以不会,都是骗她的。

“萧萧,你冷静一点。”她挣扎的太厉害,齐俊又怕伤到她。想到她为一个为了权势抛弃了他的男人,都能激动成一这样,不由的又气又心疼。

“我很冷静,我为什么不冷静?钟离衡又没有真的死,都是你们骗我的,我为什么伤心呢?”她也吼,已经开始下意识的想要选择自己所能接受的东西。

“所以我要去看看,去亲眼证实,死的那个人根本不是他,根本就不是。”她说着又要往外走。

“你都怀孕,差点流产,所以给我冷静一点好不好?”他吼,她能不能顾及一下自己的身体?

他的吼声太大,震得她耳膜发疼,而且模模糊糊的,她没有听太清楚又像是听到怀孕的字眼。她如木偶般慢慢转过头,看着他问:“你说什么?”

“我说你有了他的孩子,医生说虽然那一撞没有让你流产,却伤到了子宫。如果你想要这个孩子,就在床上躺到生产为止,不然随时都有流掉的危险。”齐俊喘息着,尽量让自己的语速放慢,让她听得清楚一点。

他其实并不在乎这个孩子,那个男人已经抛弃她了,在他看来这孩子没有了也好,省得拖累萧萧。可是如今看来,这孩子或许是唯一能支撑她的希望。

萧萧的身子无力的坐在床上,果然不再闹。也许这个消息太过震撼,她一时没有消化掉。

——

三年后

美国*纽约

阴暗、潮湿的地下室,连空气里都散发着难闻的霉味。旧街老建筑的隔音特别差,房东太太臃肿的身体踩踏楼板的声音都可以听得特别清楚。

二十坪不到的小房间里,一个胡子邋遢的人卧在床上,过长的头发遮住了镜片,长长的胡茬子也好像太久没刮,只能看出毛发遮盖下那张脸的皮肤是白皙的,还有放在嘴边掩住咳嗽的手,带着长年不见阳光的苍白和枯瘦。

“咳!咳—咳咳——”正咳嗽的难受,桌子上的手机“嗡嗡”地震动起来,没有铃声。

他好不容易止住咳嗽,拇指点了接听键:“喂!”声音压得极低,嗓子也因为咳嗽而变得沙哑。

“凌少,快跑。”那头大叫,声音有点急切。

男人脸色大变,抓着手机跳下床,打开门就朝外面奔了出去,力道过猛,那扇老旧的门直接阵亡。

刚上楼的楼东太太用英语不断咒骂着又走下来,却只来得及看到那个消瘦的人影在楼下一晃,便消失在门外。

凌云刚刚奔出门就煞住了脚步,因为自己租住的楼后院已经聚集了很多的人,为首的便是欧阳庭。他脚上穿着黑色的短靴,灰色马裤,上身同色糸的衬衫和小马夹,外罩英伦式的风衣,依旧贵气十足。

反观凌云,不止满面的毛发如杂草,身上的衣服都看不清本来颜色,连高大的身子都仿佛萎缩了不少。

“凌少,好久不见。”欧阳庭开启的唇,如刀子一般冷冽。话虽那样说着,脸上也没有一丝要叙旧的意思,反而阴鸷的像要杀人。

凌云的眼睛被头发遮住,连表情都让人看不清,只有哑哑的声音回复,但还算镇定:“都三年了,想不到欧阳你仍然对我这般穷追不舍。”他东躲西藏,换过无数身份,偷渡过许多国家,连国内警方都放弃了对他的追捕,只有欧阳庭还是阴魂不散。

“我说过,伤害衡的人,我都不会放过。”欧阳庭说。不想跟他废话,挥手所有人都朝着凌云聚集过来。

“呵呵,不放过又怎么样?钟离衡也不能死而复活,死对我来说反而是种解脱。”凌云大笑,却踹倒了房东太太准备点燃壁炉的木柴堆。

高高的一摞,稀里哗啦地倒下来,让那些人围上来的脚步为了躲避而不得不后退。凌云瞅准时机窜了出去,一群人脸色大变地追赶。

院子外面是一条很窄的小马路,他刚刚跑出院子就有一辆车子急驰而来。凌云回眸,黑色的车子印在他睁大的瞳孔里,车胎摩擦地面的声音长久而刺耳的响起。

他只感觉一股冲力撞到了双腿,轮胎直接从他的脚上压了过去,直到碾过他的腰部才停住刹住车。

“啊!”那声惨叫响彻云宵,血水很快染红了青色的柏油路。

1015年9月,凌云因这起车祸全身瘫痪,他没有被遣送回国,反而被丢在国外某个简陋的疗养院里。欧阳庭称会供养他,让他在永远药物不足的情况下日日承受车祸后遗症带来的病痛,直到死亡为止。

―――

齐哥的女人!

彼时,T市

虽然已经是秋天,可是高高的太阳依然炙热,温度丝毫没有下降的意思。二十六岁的萧萧,上身穿着紫色的荷叶衬衫,下身着黑色窄裙,一身都市白领的装扮从某办公大楼里出来。

她习惯性的举着手里的文件夹挡了下刺目的阳光,七寸的高跟鞋快步穿过广场。今天不是周末,这片商业区的人潮不算太拥挤。她穿过广场的时候,被巨大的电视屏幕上那张欧式婚纱照所吸引。

新郎是个面容清雅,气质矜贵的男人,手臂挽着的新娘容貌淡雅,微笑间带着一丝矜持的古典韵味,让她不自觉的停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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