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惹上豪门冷少(93)

作者: 二月榴 阅读记录

她没有看钟离衡一眼,只看着地上那个人,终于确定季杰,真的是季杰!他干瘦的身子躺在血泊里,仰卧着,突出的眼睛望着厂房的屋顶,手腕血的血似乎有些僵住了。

“季杰!”她抱起他的头,那样重,那样僵。身体没有一点温度,却又好像没有完全凉透。

“季杰,季杰,你醒醒,季杰,我是萧萧,我是萧萧。”她摇着他,不断的吼不断的叫,可是他的眼睛还是看着厂房的屋顶,好像死不瞑目。

他身上的衣服因为萧萧的动作凌乱起来,她看到那些裸露的肌肤上露出青紫的痕迹,那种熟悉的印迹和三年前一模一样,衣服是前襟和后背都有撕裂的痕迹,显然刚刚的“整洁”只是被人草草整理过,所以她才没有注意到。

这时外面啪啪的雨声打在厂房的玻璃上,雨越下雨大,已经透过不远处那块破碎的玻璃渗进了厂房里。伴着冷风一阵阵吹过来,她突然觉得好冷,那种冷一直延伸到骨子里,让她浑身发颤。

“衡少……”李泽将钟离衡从地上扶起来,看到他白衬衣的后背已经被血染透。

钟离衡却甩开他的手,目光盯着那个跪坐在地上的女人。她抱着另一个男人的头,一遍又遍的恸哭大喊:着:“季杰,季杰,你醒醒,我来了。我是萧萧,我是萧萧啊,你不离开我,不要离开我。”

她把他的放在自己的大腿上,一只手还拍着季杰僵硬的脸,手上沾的血全蹭到了他的脸上,她一直在拼命的擦,一直擦,眼泪混和着血液,那张眉目如画的脸已经看不出本来面目。

“季杰,季杰,不要离开我,不要,不要。”外面的雨声那么大,却淹没不了她凌厉的哭声,每一声,每一个字都像在割着他的心,那般撕心裂肺的痛。

就连厂房里那二十多个如雕塑的人都有人红了眼眶,微微撇过头去,李泽的目光却只盯着钟离衡。钟离衡一步步朝着萧萧走过去,伸手五指皆颤的手搭上萧萧的肩膀。

“不要再哭了……”他说不出别的话,任何劝慰的话在这种状况下都会显得苍白无力。

可是萧萧听不见,她抱着季杰一直在流泪哭喊,可是却舒缓那从心底涌出来的悲恸,它仿佛在一直缠绕着,一直绕着,绕着,绕得仿佛要缠住了她所有的呼吸,直到她也跟着窒息而死。

是真的窒息,因为钟离衡看到她哭得一抽一抽的,脸色灰白,仿佛呼吸也越来越急促,越来越弱……

“不要再哭了!”他害怕的抓着她的肩膀,大吼着摇晃着她的身子,企图把她从那种悲伤中摇醒过来。背后的血因为他这个动作涌现的更加厉害,他也没有知觉。

萧萧的神情怔忡了一下,仿佛缓过神来,然后抬起头来看着他。像个牵线木偶似的,好像刚从另外一个世界归来,又好像还没有完全清醒,表情很懵懂。

“走,跟我回去。”钟离衡拽着她的手起来,这里他会处理,他不能看着萧萧再在这里待下去了,她会疯的,而自己看着她这样为另一个男人,会疯的更厉害。

萧萧却不走,他硬拖着她,她就发了疯似的踢他,捶打他,想的挣开他的牵制:“不,我不要离开,季杰!季杰!”

钟离衡也说什么不肯松手,他的后背在拉扯中湿的更厉害,身子已经随着她的捶打摇摇欲坠,血水滴滴嗒嗒地往地上掉。他还在固执地拽着她往门外拖,尽管已经非常吃力。

“衡少……”李泽在旁边看着纠缠的两个人着急,看着钟离衡后背的伤更加忧心,却又不敢贸然上前来,其它人更是不知所措的样子。

萧萧一个用力把钟离衡的身子推开,转身要冲回季杰身边去,手却被钟离衡及时拽着。李泽看到看到钟离衡的血流得更加厉害,脸色也更加难看,实在看不下去,上前去朝着萧萧的后颈就劈了下去,动作干净俐落。

萧萧只感觉到后颈一痛,身子就软了下去,钟离衡及时接住了她……

“衡少,我来吧。”李泽对他说。

钟离衡摇摇头,吃力的抱起萧萧,脸色凝重地径直地朝外走去。

废旧厂房的门被人打开,黑色的迈巴赫被人开了过来,停在门前的雨帘里,雨水噼里啪啦的打在车顶上,四散的人都朝这边凝聚,有人在他身后撑起了雨伞。

“李泽,你留下来处理这里。”钟离衡对站在身后的人李泽吩咐。

“是,衡少。”李泽应着,声音也很凝重。

钟离衡抱着萧萧踏进积水里,有人赶快给他开了车门。进了后座,钟离衡拿备用的干毛巾给萧萧擦了下脸上的细碎的水珠,不知道是雨还是泪。

后背剧烈地疼起来,比刚被人砍的时候还痛,头也有些眩晕,他知道是因为失血过多,不得不难受的闭上眼睛。

“衡少?”开车的人担忧地看了他一眼,请示。

“先回豪庭尊砥。”钟离衡吩咐。

“是。”司机应着,将车子开出废钢厂。

可是雨下的很大,而且有越下越大的趋势,狂猛的雨帘让人看不清前路。车子在路上行驶了很久才抵达豪庭尊砥,而那司机发现钟离衡已经深度昏迷。

几个保镖把钟离衡和萧萧送进公寓,而欧阳庭已经接了李泽的电话,带着几名医护人员在客厅里等待。萧萧没有受伤,被人直接送进了客房里,李娟和小嘉一直守着她。

钟离衡则被抬进主卧室,欧阳庭示意保镖撤去,几名医护人员马上给他处理了伤口。伤口引起高烧,折腾到晚上病情才有所稳定。欧阳庭也就留了下来,一直靠在连着阳台的玻璃门,望着外面电闪雷鸣的外边抽着烟。

萧萧被打晕后也一直没有醒,只是在梦中恸哭,看得李娟忧心忡忡,就连小嘉都眼泪汪汪的,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萧萧在梦中看到了季杰,还是10岁时的季杰。她还记得他小小的身子挡在自己面前时,可是在她那时的眼里就像一座可以依靠的山,他说:“萧萧,有我在,永远都不会有人欺负你。”

她笑了,可是笑着笑着就看到了现在的季杰,他摸着自己的头发,唇角扬起,竟然在向她安静的微笑。只是那笑看起来很缥缈,很不真实。他对自己说:“萧萧,你一定要幸福。”

她想要抓住他的手,可是却恐惧的发现他的手是透明的,根本握不住。她心慌地抬头看着他,他的整个身子都渐渐透明起来,最近消失在眼前,像空气一样什么也看不到。

她大喊大叫着四处寻找,却只有自己踩在软绵绵的云朵上,四周都模模糊糊的白色,什么也没有。

“季杰,季杰。”她着急的叫着,可是喊破了喉咙听不到自己的声音。这样,季杰怎么能听得到?那种无力感一直包围着她,好像一直都包围着她,最后她只能跪在地上哭泣。

突然不知道哪里传来了一声声凌厉的叫声,还伴着一些不明的喘息。她起身跌跌撞撞地寻着声音走过去,就看到了J市西城昭华区的废钢厂。

厂房的门还没有那么破旧,窗子上的玻璃虽然落了厚厚的尘土,却是完完整整的。她并没有推开门,身体竟然就那样飘了进去。

里面很乱,一个满脸是血的女人被人押在地上,旁边蹲着一个男人揪着她的头发,强迫她看着不远处发生的那一幕。

十几个赤身裸体的男人,轮流压在一个清秀的男人身上,他被强按在铁架子上,那些男人的手在他身上猥琐着,淫笑着,那些白花花的横肉随着动作一耸一耸。被压的男人身上都是伤,下体流了好多的血,他痛的五官扭曲哀嚎,眼中满是屈辱的红色和痛苦的泪光。

那个过程太过漫长,她都不知道自己熬过来,只觉得被那个人松开头发的时候,她已经感觉不到什么叫痛,好像失去了所有知觉。

那个揪着她头发的男人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是:“有人跟我说,想要摧毁一个男人的意志,让他崩溃的最好办法,就是让他最心爱的女人看着自己被轮ba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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