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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tamin(56)

怕。

好怕那双眼睛不会再笑了,那张嘴再也吐不出那些虚假的甜言蜜语了。

“下不了手呢?”袁也胸膛震动起来,刚刚一秒钟验证了一件事情,觉得心情稍微好了一点儿。

袁也朝他伸了根小拇指:“再骗你是小狗。”

井向泽擦眼泪,痛苦到睁不开眼睛,做梦都曾梦到过的事情,到实现的前一秒,他却变成了一个胆小鬼:“你会觉得我很烦,我什么都不会,站在人群里让我紧张,我会崩溃,你会觉得我又烦又讨厌。”

“老师,我走不出去这座房子了。”井向泽有些绝望。

袁也的嘴唇掀了下,他拎起井向泽的后衣领,把人从自己身上拎下来:“我现在就觉得你挺讨人厌的。”

井向泽睁开红肿的眼睛,端详了一会儿袁也的表情。

袁也把他的小拇指拿出来,跟自己拉了个勾,再按了下章:“走吧。”

——End——

袁也对自己过去这一个月的经历,总结归纳为两个词语:倒霉、遭天谴。

人活得太过于自由洒脱,老天爷都看不惯。

或者说他十几岁的时候在外面流浪作恶多端,又被袁曲捡到就注定要倒霉。

人生该遇到的糟糕经历,并不会因为某种缺失而消失。

本来该还给生养他父母的债,现在还到袁曲头上了。算了,没有袁曲的话,他现在可能坟头草几米高,也可能变成残废在路边乞讨,在成年之后又被当成垃圾丢弃。

生活已经不能变得更好,那就只能把现在所经历的生活当成最好的那种未来了。

他带着井向泽在成功在半个小时之内回到了之前停车的地方。

秦娜在见到井向泽的瞬间,整个人都蜷缩到了一起,手脚都在不自觉地颤抖起来。

井向泽没有看她,他沉默地坐在副驾驶的位置,对停车、开车、上人一言不发。

袁也把车让给司机开,下车钻进后座,井向泽也一言不发地从副驾驶下来,打开后座的车门。

后座坐满,他在门口站着沉默地等了一会儿,秦娜紧张地跳了出来,无措地站在车旁,井向泽如同没看见她一样坐进车里,又转过头沉默了看了一会儿挡在他和袁也之间的袁曲。

袁曲没动静后,他沉着嗓子颇有礼貌地说:“可以换个位置吗?”

袁也探手过来,把井向泽扒拉到了自己这边靠着门他坐好,再探头对门口的秦娜说:“你坐副驾吧?”

秦娜紧张又不知所措的上了车

袁曲从鼻子里哼哼地笑出了两声。

袁也把井向泽挤在门边,伸手捏他的手指玩,五根手指玩遍,捏得井向泽指腹都泛红。

袁曲冷不丁地喊了声袁也的名字:“袁也,今天可能来不及走了,你得让Joe帮小井准备一张机票。”

井向泽的手顿了顿,他侧过头看了袁曲一眼,好像在判断他到底在叫谁。

“袁也。”井向泽在沉默片刻后,准确地重复出了这两个字。

袁也笑了声,他侧过头,在井向泽耳边甜言蜜语道:“宝贝,你知道名字就是个代号对吧,你拥有叫我任何名字的权利。”

袁也在井向泽看不见的地方那个给了袁曲一个中指。

井向泽的眉目敛了下来,他在口腔中反复咀嚼了这两个字,他抬手搓了一把自己的脸,没什么情绪地应道:“好的。”

袁也侧头看了他一眼,把他的手拿起来,在他的手心写自己的名字,井向泽捏紧拳头,把袁也的食指包进了自己的掌心里。

“袁也。”他轻声喊这个自己从来没有听过的名字。

Joe弄假证件已经弄得得心应手,当天下午,十三岁之后再也没有坐过飞机的井向泽坐上飞机。

他跟他十三岁时候的老师一起上升、穿过云层,穿过看不清的地貌和过去,凑近了月亮。

你爸爸

if线就是,井没有投送戒指和银行卡,袁跑了,但井没有选择自杀,最后跟袁也相爱相杀一辈子。

主要是井负责杀,袁负责逃命。袁一辈子追求刺激的人生目标也达成了,不用到处作死找刺激了。井寻找寄托和羁绊的目标也达成了!

但我不想这么写啦!对这种相爱相杀戏份感兴趣的可以自己脑补一下!

主线剧情到这里就结束了。大纲本来不到十万字,且没啥恋爱氛围的感情戏的,但是中途让两个人关系扭曲着在一起了一个星期,就耽误了几万字!

但是没有完结哈,想要写一点恋爱的剧情。

所以接下来的内容就主要是谈恋爱的日常,是两个不咋会谈恋爱的人满世界跑着谈恋爱的日常腻歪剧情,不感兴趣的可以直接不用看,把这一章当完结,谢谢大家支持,啵叽~

第53章 袁曲篇(一)

这个街区的治安不大好,环境也很差,垃圾车每天早上经过处理垃圾时,都会在门口骂好几遍没被放进垃圾桶里的垃圾。

街区内大部分屋前的草坪没有修整过,乱七八糟地生长着,又被来往的鞋子踩得坑坑洼洼。

时常有看起来是流浪汉,但实际上是街区某栋房的邻居,喝得醉醺醺地在没有除草的草坪上小解,这让整个街区都充斥着些难以言说的难闻气味。

凌晨三点多钟,从路口进来的第三栋红白相间的房子里,仍旧在放着吵闹的音乐。

这房子隔音效果很差,音乐声响亮到影响了隔壁好几户邻居。

它旁边那栋白房子二楼房的灯光打开,对着窗外怒骂了好几声“闭嘴”也没有阻止任何吵闹的音乐声。

随后邻居打开自己的窗户,对着隔壁连续扔出了好几个啤酒瓶,噼里啪啦一顿玻璃砸碎的响声以及邻居的怒骂声响彻夜空。

而那栋没素质房子里,灯火通明的客厅里一片狼藉,刚刚聚会散场,地上散落了一地的东西都没收拾,酒瓶和披萨盒子被随意扔在桌子上。

客厅里聚会的人已经离开,Joe喝醉了没穿衣服躺在沙发上,内裤都因为酒后过于兴奋掉了一半。

他醉酒睡着,打了一个长呼,被阁楼上传来的音乐声吵醒一秒,把半掉落的内裤扯回胯上,嘟囔着骂了一声,又一个长呼打出来,转过脑袋再次睡着。

从逼仄狭小的楼梯上到二楼,阁楼的楼梯被拉下来,吵闹声就是从阁楼的小门里传出来,嘈杂的音乐声和几个青春期小孩的叫骂声相和着在并不隔音的房子里翻滚。

二楼最最左侧的房门关着,房门上挂着一个黑色的小门牌,上面用白色的马克笔写了“fuck off”两个词,用来阻止别人进入房内。

里面空间狭小,而且大部分地方都塞满了杂物。

靠墙边有张行军床,床很小,上面没有办法睡下两个成年男人——连一个正常发育的青少年都需要蜷缩着睡在上面。

井向泽是睡在袁也身上的,他这辈子都没有待在过这么糟糕的自然环境下。

袁也的心脏在胸膛里怦怦跳,他睡眠质量一直都很好,火山爆发都不会影响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