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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星际炼丹封神(214)

她单膝跪在旧夜身边,这只极漂亮的斑斓墨豹面对主体也依然凶狠。

沈沉岚突然扼住旧夜的咽喉, 将它摁在地上:“但这不是它无故伤人的理由。苏予其实说得对,我和旧夜的交流很少, 它也不会向我反馈清晰的情绪想法, 有时候我也怀疑它是不是不太聪明。”

主体与精神体之间通常可以无障碍交流, 这种交流甚至不需要语言,只是心念上的互通。

旧夜发出低吼声,竭力试图甩开沈沉岚的束缚。

但它毕竟是诞生于精神海的精神体,从体量上来说只占了成熟期超恒星级的三分之一到二分之一,无力反抗自己的主体。

薛锦行走过去, 朔蓝焦躁地贴在他腿边, 试图阻拦他的脚步。

朔蓝的耳朵不时抖动,扑拉扑拉地打在薛锦行的大衣衣摆上, 越是靠近旧夜, 它越是忍不住露出攻击性。

这种成熟期超恒星级精神体带来的压迫感太强烈,让朔蓝忍不住争锋相对。

“没事, ”薛锦行拍拍朔蓝, 走到旧夜身边,趁沈沉岚压制旧夜的时候观察旧夜, “元帅觉醒精神体时情绪影响到了精神力, 而由这个时间精神力构造的精神体自然更加冲动易怒。”

薛锦行轻柔地拍拍旧夜的脑袋, 从旧夜的金瞳里看到了紧张,虽然依旧凶狠地低吼,瞳孔倒是稍稍放大了一点。

“旧夜以前不这样,”苏予望着沈沉岚和旧夜,“我和元帅认识的时候,旧夜已经诞生三四年了。它虽然暴动频繁,但还有存在理智的时候。就是在第一次攻击人类之后才变了,更抗拒别人的靠近。”

薛锦行敏锐地询问:“它第一个咬的是谁?伤势怎么样?”

苏予轻描淡写:“我。小伤而已。”

她曾经有精神体的时候,精神体不像旧夜那样毛绒绒的可爱,经常会把玩旧夜,因为相处得多,确实增加了被攻击的风险。

薛锦行顿了顿,看向言澜与:“你们军部的这个小伤,是我们正常人定义里的小伤吗?”

和言澜与长时间相处后,薛锦行发现军部的人是真不拿受伤当大事。

言澜与斟酌片刻:“可能……不太一样?骨裂、脱臼、骨折这样的都算是小伤。”

苏予:“……”

薛锦行嘀咕道:“难怪被关起来。”

澜与说过,秘书长和元帅是同学,关系一直很亲密,自己的精神体攻击了珍视的人,就算秘书长无所谓,元帅也不能接受。

可能旧夜自己也过意不去。

他站起身,指了下他们几个的位置:“你们看,旧夜出来之前我们围坐在一起,元帅在我们的包围圈里放出了旧夜。对于我们而言,状态很放松,聚在一起只是方便聊天。”

言澜与回想了一下,没错,他们最开始确实围成了一个包围圈。

对于关系亲近的人类来说,围成圈说话其实是一种亲近且平等的表现。

薛锦行道:“但对于旧夜来说,它天生更容易暴躁,而焦躁愤怒会冲昏理智,它没办法思考或者静下心来感受我们的情绪,对它而言,是它好不容放出来,就进了包围。它之所以主动攻击左云,其实也因为左云是这个包围圈里最薄弱的一环。”

攻击孟左云,会是突破包围圈的最快方法。

“而且元帅你——”

薛锦行突然点了下沈沉岚,很不客气道:“你对旧夜很粗暴,有时候澜与对朔蓝也这样,会对自己的一部分非常不耐烦。这种情绪加重了旧夜的焦躁和自卫想法,它会认为你要攻击它。”

所以刚才针对孟左云不是主动攻击,而是试图逃离包围圈。

沈沉岚轻轻咳了一声,她是个不着调且不要脸的长辈,于是爽快地承认了:“对,我和旧夜的关系一直不太好。”

这就像双重人格,主人格一直在排斥副人格。作为副人格的精神体受到主体强势的压制,彼此就会争锋相对。

照薛锦行的想法,他感觉联邦人都挺有病,因为觉醒精神体,本质就是一种人格分裂。

薛锦行道:“无论元帅怎么想,旧夜是元帅的精神体,你的负面情绪会传递给旧夜。当秘书长靠近旧夜的时候,你真的太紧张了,它就更容易产生过激反应。”

元帅耸肩:“旧夜有前科,当然,那虽然是它失控暴动时的行为,但我很难不紧张。”

苏予垂目一笑:“这一点不能怪元帅。我现在只是中低级精神力者,如果旧夜进行攻击,是可以瞬间杀死我的。”

她已经不是当年的S+了,面对超恒星级精神体的攻击,她确实连反抗的能力都没有。

沈沉岚压着旧夜的手紧了紧。

曾经的秘书长是军功赫赫的将军。

苏予倒是不介意,趁着沈沉岚压制旧夜,她屈膝蹲在旧夜身边,淡然地将旧夜从耳朵尖摸到尾巴尖,摸得旧夜浑身僵硬。

薛锦行顿了顿,道:“旧夜应该很喜欢秘书长吧?我看秘书长走到旧夜身边,快要摸到的时候才有攻击的动作。”

沈沉岚突然笑了一声:“当然。我隐约想起来,旧夜以前不发疯的时候确实是很黏着我们秘书长大人。”

薛锦行想了想:“我随便猜一猜,它应该是错误攻击了秘书长后心存愧疚,但是它长期处于暴躁状态完全无法进行正常的思考,所以它会展现出更强烈的攻击性,以此逼迫其他人远离它。”

别说是精神体,很多长期生长在不健康环境下的人类也会采用过激的方式保护其他人,同时也保护自己。

薛锦行道:“元帅你别总针对旧夜,它会养成现在这个性格,跟你的排斥也是有关系的。”

沈沉岚没想到竟然是这种可能:“居然是这样,我还以为它天生怨种东西。你怎么想到的?别做药剂师了,改行当精神体心理医生好了,肯定赚。”

薛锦行蹲下来捧起朔蓝的大脸盘子:“谁让我们朔蓝也总是跟澜与过不呢?至于旧夜的暴动问题,我会想办法解决。”

朔蓝享受地眯起灰蓝色眼睛,任由薛锦行对自己搓圆捏扁。

元帅更是饶有兴致地看着言澜与:“你还跟朔蓝抢人呢?”

言澜与在所有人调侃的目光中,不自在地偏过脸。

……

新的药方需要对现有灵植的信息进行海量的筛选才能确定雏形,薛锦行暂时不用到工作室里反复实验药方,所以傍晚的时候,薛锦行和言澜与回了酒店。

酒店已经被药剂师协会包下来了,出于安全考虑,给接待团的每个成员都准备了套间——方便药剂师们自带保镖,睡在套间里可以近距离保护雇主。

薛锦行的房间也是套间,一间卧室带一间客厅,按照正常流程,保镖会睡在客厅的沙发床上。

薛锦行回来洗了个澡,然后坐在桌子前翻看灵植资料库。

言澜与紧跟着去洗澡,等他出来的时候,薛锦行手边已经记了半页纸,言澜与拢起睡衣的领子,伸手碰了下薛锦行的手指,有些冷,于是调高房间内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