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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症(17)

作者: 木羽愿 阅读记录

“偷听够了?”

男人沉冽的声线在头顶响起,伴随着胸膛的微微轻颤,让虞清晚顿时心如擂鼓。

她下意识咽了咽喉咙,忍不住轻声辩驳:“我不是故意偷听的。”

距离太近,他带来的侵略感又太强,虞清晚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唇,呼吸都下意识放轻,小声问他:“外面的人走了吗?”

贺晟扯了下唇角,面不改色撒谎:“没走。”

虞清晚信了他的话,倏地睁大眼。

“怎么,怕人看见?”

贺晟垂下眼帘,语调漫不经心,又带着一丝轻佻:“怕被看见,还敢光明正大来公司找我?”

闻言,虞清晚顿时一噎。

明明是想来找他谈正事,怎么就被他说出一种...

他们好像是在偷情似的错觉。

她慌乱地躲开他的视线,定了定心神,把复杂的心绪努力摒在脑后,用平静的语气。ɈŞĜ

“我来找你,是想跟你谈钟家的事。”

话音落下,周围萦绕的暧昧气息瞬间烟消云散,气氛骤然降至冰点。

虞清晚稳了稳心神,抬起眸望向他,嗓音平静清浅。

“贺晟,我们之间的恩怨,和钟先生没有关系。”

贺晟的眸色霎时间暗下去,黑沉沉的眼底戾气翻腾。

“你为了他来找我?”

“我.....”

他忽而轻笑了声,语气意味不明:“不关心容家,反而惦记着他?”

盯着她的眼眸幽深得可怖,仿佛已经濒临理智丧失的边缘,男人周身的气息也变得晦暗危险起来,昭示着危险的信号。

提到容家,虞清晚的目光闪烁了下,垂眸避开他的视线。

她深吸一口气,放轻嗓音,试图和疯子讲道理:“我们之间的事,不应该牵连到无辜的人身上....”

话没说完,就被贺晟冷声打断:“他想娶你,无辜吗?”

闻言,虞清晚一愣,错愕抬头,就看着他唇角勾起一抹阴鸷的弧度,宛如深潭的眼底偏执得可怕,压抑着疯狂。

他低声,极为认真地问:“你说,他该不该死。”

听见贺晟这番话,她瞳孔放大,不可理喻的目光望着他,一时竟然不知该说什么好。

女人白皙的脸颊透着绯红,宛如一片被晕染过的海棠花瓣。红唇微张,睁大的美眸里无比清晰地倒映出他一个人的影子。

她的眼里只有他的影子。

得到这个认知,一丝扭曲的愉悦感莫名从心头升起,贺晟的眸色又是一暗。

骨节分明的冰凉手指掐住她的下巴,声线也哑了几分。

“放心,他还没那个本事娶你。”

他勾唇冷笑:“一只随手就能碾死的蝼蚁,你看上那个废物哪了?”

虞清晚抿紧唇,被他狂妄不屑的话堵得语塞。

两个人好像根本不在一个频道,她根本没办法做到心平气和地和他讲道理。

她深吸一口气,只觉得异常无力。

“贺晟,你能不能不要总是用权势欺压别人...”

“欺压?”

他轻念着那两个字,舔了下唇,气极反笑,又像是在笑她天真。

对钟家,哪里需要他动用什么权势。

若真像她所说的欺压,她连来这里为钟家开口求情的机会都没有。

他漆黑的眸子攫住她,语气意味不明。

“虞清晚,我现在教你,什么叫欺压。”

虞清晚一愣,紧接着,只见贺晟突然俯身逼近,高挺的鼻尖轻擦过她的,居高临下的角度,充满侵略性地将她囚于身前,再不剩一丝空隙。

起伏的胸膛近在咫尺,虞清晚耳根开始发烫,大脑瞬间丧失了反应能力,连呼吸也忘了。

只听见他低声道:“这叫压。”

就在她愣怔失神时,贺晟又低下头,虞清晚慌乱侧开脸,他的唇落在颈侧一处柔软的肌肤上。

她浑身一僵,温热的触感覆盖皮肤,呼吸喷在颈侧,颤栗酥麻的感觉充斥感官。

他用了几分力道,像是在惩罚她,发泄自己此刻隐忍着的情绪。

虞清晚绷紧了呼吸,只听见男人低沉磁性的声线缭绕在耳畔,裹挟着喷薄克制的吐息,心跳声也不自觉和他的形成共振。

他声音莫名发哑:“这才叫欺。”

“学会了吗?”

虞清晚答不出来。

恍惚间,熟悉的动作让她的记忆被带回几年前的某个夏天。

那时她还在上学。

因为生病的缘故,虞清晚很怕自己受伤,但凡见了血就会很麻烦。

她怕,贺晟更怕。

所以任何一切重活累活,都被他尽数包揽。

有一天下课放学,贺晟来晚了,虞清晚就自己在教室里搬桌椅。

一个不小心,就将手腕上磕出一块青紫,被她白皙的肌肤衬得有些骇人。唯一让人庆幸的就是没有流血。

以至于贺晟来时看到之后,脸色阴沉得厉害。

那时候的贺晟还不似现在的戾气这般重,少年的所有情绪都写在眼里。

那抹压抑在深处,不易察觉的心疼。

他半蹲在她面前,忽然拉起她的手腕,低下头,唇瓣敷上她青紫的那一处。

温热濡湿的触感覆盖上来,让虞清晚浑身一僵,他张开唇,用齿尖磨了磨,不重,却惹得她一阵发痒。

教室里呼啸的风扇仿佛忽然停止了工作,阵阵热意顺着手腕上被他啃咬的那寸肌肤蜿蜒而上,似蝴蝶振翅,无关痛痒,却又轻而易举地掀起海上的飓风。

说是啃咬,却更像是亲吻。

像是凶猛的野兽为了标记自己的猎物,凶狠的爱抚,缱绻而怜惜。

有人说,动作可以读出一个人此刻的情绪。

那么在那一刻,虞清晚也从中感知到了无比清晰的情愫,顺着肌肤相贴处蔓延开来。

他的心疼,和难得一见的温柔。

是情到深处的耳鬓厮磨。

她的呼吸变快了,心口塌陷得一塌糊涂。

嘴上却在故作镇定:“贺晟,你属狗的么?”

少年轻嗤了声,眉梢一扬,恶狠狠地回:“属狼的,专吃兔子。”

她却根本不怕他,反而朝他伸开双臂,娇气地说:“贺晟,我手疼,你背我回去吧。”

贺晟狭长的双眸微微眯起,盯了她几秒,忽然笑了。

他不爱笑,平时这张俊脸上也鲜少露出如此张扬肆意的笑。

而此刻,教室外橙红的余晖照进来,将少年精致俊美的轮廓晕染得极为柔和,漆黑的眼眸定定地望着她,似是能攫住她的心脏。

虞清晚心神一晃,一时间愣了愣。

他邪气地勾唇,好气又好笑:“手疼了要背,虞清晚,你怎么就这么会折腾人呢。”

她回过神:“你不愿意就算....”

话音未落,少年已经转过身,毫不犹豫地在她面前蹲下。

从不塌下的背脊为她低下来,某一处背脊的骨骼微微凸起,绷紧的肌肉,野性又充满力量感。

“上来。”

虞清晚怔了几秒,然后才慢吞吞爬上他的背,手勾住他的脖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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