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团宠师弟参加音综后(100)

作者: 池塘怪糖 阅读记录

他原本可以坦然地面对离别,在他的生命里,离别过未曾谋面就狠心抛弃他的父母,离别过将他拉扯长大又对他十分严苛的师父,离别过一同长大却无法出席葬礼的兄弟,他的人生总在面临着离别,却从未重逢。

他和夏壹,是一场意外的重逢。

也像是一场必然的重逢。

在夏壹身上,他看见了许多,人世间一切美好的词汇,都形容不够。最最难得的是那颗真心,让他生出妄念,不想再经历离别。

他独自走出化妆间,往舞台上走去。

算了吧,顺其自然吧。

他这么想着。

化妆间到舞台要经过很多地方,其中就有舞台准备区。简陋的黑布拉起,隔出的一个大开间,人群来来往往,谁也没注意到有个身影在里面,鬼鬼祟祟的。

除了苏檀。

苏檀一眼认出了那是沈子墨,本来不想打招呼,可他还没转身走,就看见沈子墨的手里拿着个话筒,不知在做什么。

按理说,话筒都是由场务来确认连接到了主信号,然后再放在备场区,等选手要上台时,再递过去。

沉思间,沈子墨似乎是弄好了话筒,随后转过身。他脸色苍白,额角有汗渗出。打量了一圈,没发现有人,才匆匆离去。

作者有话要说:

以下是一大堆引用:

①“不到园林,怎知春色如许?”

②“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朝飞暮卷,云霞翠轩,雨丝风片,烟波画船”

这两句都出自明代汤显祖的《牡丹亭·皂罗袍》。

②“如花美眷似水流年,芍药栏前”出自《牡丹亭·山桃红》。

“生生死死随人愿,酸酸楚楚无人怨”出自《牡丹亭·江儿水》。

“不在梅边在柳边”出自《牡丹亭》第二十六出,词牌名【莺啼序】。

③打面红:也称“拍红”,用红色胭脂突出脸部轮廓,眼窝、鼻梁和颧骨的立体感。

对戏曲妆容感兴趣的可以小破站看这个BV17341177jt。

第66章 晋江文学独发

不远处的大棚里传来导助的声音, 大概在说后半场即将开录,请各组人员归位。

苏檀看着面前整齐码放的一排话筒,其中主唱的话筒比较好, 外观看上去也不太一样。刚刚沈子墨拿着的, 就是给即将上场第一组乐队的主唱的话筒。

第二轮比赛其实只有超七和简单生活了, 沈子墨的意图再清楚不过,只是……苏檀迟疑了一会, 拿起第一组的话筒, 旋开电池仓,拿出手机拍完照后, 他简单粗暴地卸下电池, 然后再把第二组的话筒打开,来了个狸猫换太子。

他并非在赌谁先后出场,既然沈子墨敢这么做, 那么谁都没有在赌。

舞台上, 沈子墨匆匆跑回超七的空间, 身后擦肩而过叶琪琪和欧朗——他们的妆没有多大变化, 只是换了套衣服,所以先回到舞台。

陈元纬手臂上的夹板已经撤了, 大抵是为了演出好看, 也不得不硬着头皮上。那小心翼翼弯曲的手, 看上去十分滑稽。

他看沈子墨进来, 问:“办好了?”

“放心, 我亲手换的。”沈子墨神色如常地坐回位置上。

从观众席来看,他们不过是在聊天。至于直播的专属机位, 因为没有麦克风收声, 网友也根本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

张佳有些担忧地说:“元纬, 我们完全不用这种手段,也可以得第一的,你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我咽不下这口气。”陈元纬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臂,“操,我就是想看他在舞台上出丑,婊子养的娘们玩意儿,还在舞台上唱大戏,要不是上半轮出场不固定,我早弄死他了!”

对于他的破口大骂,其他几人早已习惯。

这时,张佳推了推陈元纬,示意他别再乱说话。从外边走进来一个工作人员,端着两瓶牛奶——是冠名商的产品,瓶底下贴着出场顺序。

陈元纬看了看两个牛奶瓶,看似随意实则有心拿了一瓶,将瓶底朝着镜头展示了一番,底下的数字是2。

苏檀坐在导师席上,看着屏幕一言不发。

“你刚刚去哪儿了?”麦东问。

苏檀说:“后台,我怕他紧张。”

“……等会演完你别说太多,直接过,让其他人说。”麦东在他耳旁低声说,“这是编导的意思。”

说着麦东生怕苏檀不听,又补了句:“别任性,比赛比到这份上,他们也签了TH能出道,咱们算仁至义尽了。”

忽然,苏檀从口袋里摸出什么东西,递给麦东。

他说:“找个电脑,把里面的东西拷出来,再格式化。然后放回编号z02里。”

麦东看了看手里的东西,是一张储存卡,摄影机用的。

灯光摄影就绪,下半场开始。

夏壹穿得依旧很简单,白色外套里头搭着一件白色T恤,一条破洞牛仔裤和一双画着花花绿绿的涂鸦的板鞋。

三个月前,就是这副模样,站在舞台中央,冒冒失失地唱完一首歌,问他为什么选这首歌,除了喜欢二字,旁的一概不说。

他的头发长了些,刘海都戳眼睛了。曾经有一次,在练团室里夏壹唱累了,把下巴垫在键盘上,摆弄着自己的头发,忽然像是发现什么好玩的,一下来了精神。

他乐着说:“师哥,你看我这个刘海儿。”

苏檀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嗯,刘海,怎么了?”

“看这个空,是不是很像一个心形?”他拿手指尖勾了勾刘海,果真是个心形。

惹得苏檀是又好笑又无奈,心想这孩子好像不太聪明,以后可怎么办呐,待人待事都那么真诚,没点心眼要吃亏的。

不知哪里伸来一只小爪子,一下就把夏壹的发型捣了个稀碎,然后就听叶琪琪恶魔般的笑声在说:“哈哈哈哈哈心碎了吗?”

“叶琪琪!!”夏壹火速起身,也变成了小恶魔。

可是他的担心好像有点多余,像夏壹这样的人,才是世间难能可贵的不可多得。

舞台的灯光暗了下去,最大的屏幕上放着表演前的VCR,不知道什么时候录的,镜头下的夏壹似乎没有往日那么欢脱。

“这首歌的名字叫简单生活,是我们在这个夏天、这个舞台上的最后一首歌了。”

现场的夏壹坐在一块凸起的屏幕上,屏幕变成了绿绿的草垛。整个舞台就像是仲夏夜之梦,头顶是高悬的星河,脚下是点点萤火闪烁其间的草丛,还有蝉鸣声若隐若现。

他低着头,听着自己的声音在背后,不知道想这些什么。

“我想我真的很幸运,能在十八岁这个年纪,做自己想做的事,喜欢想喜欢的人。有一群好朋友,在我困惑的时候告诉我,夏天就是要吃自嗨锅,吃完出一身汗,烦恼也就随之不见了。”

叶琪琪的声音钻了出来:“是我是我!”

“怎么不是欧朗呢?”

欧朗一本正经地说方言:“你们这群吃鸳鸯锅的瓜娃子!我哪阔愣要你们吃自嗨锅,简直是种侮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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