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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死那个无脚鸟(43)

作者: 容膝 阅读记录

厄尼斯特喘了口气说:“甜心,我又硬了。”

他看我的眼神像是在看唾手可得的猎物。

—那—我就配合他扮演好一个猎物。

“只是一个吻。”

“太刺激了。”

“我们似乎不是第一次接吻?”

“那不一样,被你亲,太爽了。”

“有什么不一样?”

“不知道,脑子快要炸开了。”

我暼了厄尼斯特一眼,他的脸上显露出病态的兴奋。

“睡了。”

“晚安,我的甜心,我先缓缓。”

我合上眼,和这个收获颇丰的夜晚告别。

这天晚上我睡得不是很好,我做了个噩梦,梦里我被错综复杂的藤蔓紧紧缠绕着,我的手腕、脚踝、腰腹都被缠了一圈又一圈的藤蔓,我被藤蔓悬在半空中,无法动弹,连呼吸都有些困难,突然,我开始下坠,我惊惶地睁开眼,找到了噩梦的根源——厄尼斯半个人都盖在我身上,一条腿搭在我的腿上,一只手揽着我的腰,仿佛我已经是他到手的猎物。

他看起来睡得不错,像是做了个美梦。

我毫不客气地拍了拍厄尼斯特的脸:“厄尼斯特,从我身上起来。”

“嗯……”厄尼斯特缓缓睁开眼,紫色的眼睛里是罕见的迷茫,过了片刻,他沙哑的声音响起“甜心,我昨晚做了个好梦。”

“现在梦醒了,厄尼斯特,你再不起来,或许会因为意外杀人被抓起来。”

“我可舍不得杀你。”

终于,压在我身上的重量消失了,但厄尼斯特的手臂依然搭在我的腹部,我捞起一旁的手机,已经九点了,有四个未接来电,都来自于里昂,十分钟前,他还给我发了一条消息:

“达希尔,你不在家吗?看到消息请尽快回复,我很担心。”

我回复道:“没什么事,待会回去。”

一分钟后,我收到了里昂的第五次来电,我看了一眼身边的厄尼斯特,和他说:“我接个电话,你别说话。”

他闭着眼,没出声也没动作,可能是又睡着了吧,我决定去阳台接电话,在我准备起身时,厄尼斯特的搂在我腰上的手臂瞬间收缩,我收回伸出去的腿,在床上接通了电话。

“里昂——”

在我开口的瞬间,厄尼斯特睁开了眼睛,紫色的眼睛里睡意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浓重的不悦,看起来很有威慑力,我转过头,继续和里昂打电话。

“需要我去接你吗?”

“不用。”

“吃早餐了吗?”

“还没有。”

“你昨晚回家了吗?”

“没有,我有事情要忙。”

“好的,我帮你做一份早餐等你回来吃?”

“现在不早了,午饭早点吃?我很快回去。”

“好的,等你回来。”

我挂断了电话,我并没有打开免提,但厄尼斯特把我搂得几乎和他贴在一起,我确定他能清楚地听见我和里昂的对话。

第39章 优秀的猎人

“你是我的。“厄尼斯特毫无征兆地扑上来,愤怒地啃咬我颈部的皮肤,他像是一头被入侵领地野兽,用原始的方式宣誓着自己的所有权。

不算疼,没出血,但一定留下了明显的印子,真是个混蛋。

过了几分钟,厄尼斯特抬头,一脸凶狠地盯着我:“你竟敢当着我的面和别人调情?”

我伸手挡住厄尼斯特越来越近的脸:“你对调情有什么误解?从我身上滚下去,你也听见了,我要回家。”

“你要走?就现在?!”

我的话似乎又触碰到厄尼斯特的雷区了,他变成了一团冒着火星的钢丝球,随时都会爆燃。

我颇有耐心地和厄尼斯特解释:“已经不早了,也该回去了。”

“你回去干什么?”

“我待在这里干什么?”

“不准走!”

“自己家,我当然要回去。”

“你家?!里昂也在的家?你们住在一起?”

“偶尔。”

厄尼斯特的瞳孔猛烈地收缩了一下,眼神里充斥着危险,他用手支撑着身体俯视着我,表情越来越僵硬——他在忍耐,忍耐自己疯狂的念头。

半晌,厄尼斯特嘴角弯起一个讽刺的弧度,冷嗤一声,从我身上起来,阴沉如水的声音在偌大的房间响起:“滚吧。”

厄尼斯特又补充道:“从我的家里滚出去,滚去找你的里昂,别踩脏我的地毯。”

我不打算和厄尼斯特计较他粗鲁的措辞,昨天说“心动”和今天让我“滚”的都是他,厄尼斯特的大喜大悲,对我来说都是苍白的情绪起伏。

我从床上起身,穿好衣服,走出房间之前,我回头看了一眼厄尼斯特,他依然躺在床上,屈起一条腿,金色的长发散落在床单上,他用右手挡住了我的视线,我看不见他的眼神,也看不清他的表情,不过能感受他周围的低气压,这个密闭空间都充斥着难以言喻的压抑氛围。

开门,迈左脚,走两步,关门,迈右脚,长长的走廊尽头是旋转楼梯,墙壁上嵌着天使挂灯,这栋别墅真的很像悬疑剧的场景,而非住宅。

这一次厄尼斯特没有再上演昨天的戏码,对他来说,低头或许比死亡更难以忍受。

走到客厅时,我又瞥见了那把被放在骷髅头里的银色手枪,说实话,这把手枪很让我心动,它看起来会是一个趁手的伙伴。

“哒哒哒。”耳边响起急促的脚步声,我收回视线,走到玄关处换鞋,脚步声越来越急,像是跑起来了,我不确定厄尼斯特要做什么,这使得短暂地萌发出夺门而出的冲动,但穿着拖鞋走在大街上实在是有违贝兹维奇镌刻在骨子里的教养。

脚步声越来越近,最终停在我耳侧,我的视线里出现了一双鞋。

系好马丁靴的黑色鞋带,我正要转身离开,厄尼斯特呼吸声骤然加重,他伸手紧紧捏住了我的肩膀,阻止了我离开的动作。

他力气大到仿佛要把我骨头捏碎,真是一个疯子,幸好这个疯子还保有一些理智,捏的是右肩。疯子咬着牙一字一句地说:“我送你回去。”

“不需要。”

“那你怎么回去?”

“打车回去。”

“这附近可打不到车,你可能需要步行五公里。”

这年头,一个中心城市,还有打不到车的地方吗?

我的左手抓住厄尼斯特捏着我右肩的手,这个动作扯到了伤口,有种撕裂的疼,但在可忍受的范围内,我把厄尼斯特的手指一根一根得掰开,再从我的肩膀上移开,我看向窗外,是个好天气。

“那就步行五公里,当作晨练好了。”

“我、不、许。”

不允许?简直是无理取闹、莫名其妙,但我懒得和厄尼斯特继续争辩,他似乎从出生起就没有学习“控制情绪”和“尊重他人”这两门课程,也可能是不需要,利夏维尔的骨子生来就烙印上了不可一世的傲慢。

“你只有两个选择,留下来,或者我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