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不期而遇(4)+番外

作者: CalpisSour 阅读记录

盛遇眨眨眼,表示惊讶:“等等,你终于成为我的粉丝了吗?这本年历是不是拍得不错?我上个月说要送你你还不要,怎么自己买了?”

陆期不忍心告诉他,他都没来得及翻看里面的照片,无法评价到底拍得怎么样。他心虚地坐回电脑前:“我们科室小金护士的,她说想要个签名。”

听到答案,盛遇立刻像个泄了气的皮球,软软地趴了下去,恢复了下巴垫手背的样子。

陆期看他坐没坐相,懒得再提醒,嘴上说:“都是你上次跑来医院找我,被她看到了,解释不清楚,太麻烦了,只能说认识了。”

盛遇咕哝:“你还想装不认识我啊?再说我不能去医院吗?我也可以去看病啊。”

陆期看他耍赖皮的样子,笑他:“那麻烦你下次在我出门诊的时候来,记得提前挂号,别信门口黄牛。”

盛遇趴着晃了晃脑袋,胡说八道张口就来:“我的心都被陆医生给夺走了,这病别的医生看不了,陆医生怎么见死不救。”

眼见盛遇越说越不着调,陆期问他:“签不签?”

“签签签,小金护士叫什么名字呀,我给她每一页都签,每个月都送她一句祝福,让她看到就想到我。”盛遇已经在书房找起了签名笔,干劲十足的样子。

陆期重新找回思路继续写论文,盛遇同学就坐在他对面规规矩矩地签名。只是签名的话很快就能签完,盛遇为了给自己找点事情干,很认真地在每一页都留了言,“越来越漂亮”、“早日找到心爱的人”、“一夜暴富”、“每天都开开心心”等等,写完尤不过瘾,他开始画简笔画小人。

等陆期反应过来的时候,盛遇已经快把台历上有空白的地方都涂满了。

陆期盯着那张披着浴巾的“出浴”照,本该是充满荷尔蒙的画面,右下角一个正在做俯卧撑的小人打破了所有美感。

陆期哭笑不得:“你画连环画吗?平时粉丝让你签名你都这样签?”

盛遇总能说得出层出不穷的道理:“正因为我从来没有这么签过,才难得啊,小金护士如果是真粉的话,说不定直接就感动哭了。”

陆期想骂他一声傻X,好好一本台历就这么给毁了,估计小金护士得气哭。盛遇手上还攥着签名笔,他突发奇想:“陆医生,我也给你签一个吧。”

陆期直觉不妙,预感盛遇又要玩什么花样。

果不其然,盛遇下一句混账话是:“签胸口、心脏的位置,写个‘盛遇专属’。”

陆期刚想责备几句没正经,整个人就被盛遇从背后抱住,他的T恤下摆探进了一只手,轻车熟路地往腰腹部游去。

盛遇在家一向无法无天,最奇葩的一次是在厨房。那次陆期好不容易想下个厨给盛遇庆祝一下生日,结果盛遇非要说他系着围裙的样子很性感,然后就不管不顾地在厨房抱住了他。

陆期是个在这方面很放得开的人,常被盛遇开玩笑说“陆医生道貌岸然”。但也架不住盛遇实在太会玩,陆期偶尔会觉得吃不消。

其实盛遇早就不满于两人浅尝辄止的关系了,他多么想和陆期就此稳定下来,只要陆期答应,他可以马上不管不顾地去领证。

盛遇不敢告诉陆期他早就爱上他的事实,毕竟太沉重了,他怕陆期听了会逃走,所以只能这么憋在心里,当一个“听话”的床伴。

“对了,我今天好像看到你那个学长了。”盛遇抱着陆期躺在床上,他不舍得睡觉,一睡醒他就要离开了,他想和陆期聊聊天。

陆期困极了,一时没反应过来他说了什么,他枕着盛遇的胳膊,下意识地“唔”了一声。

傍晚在停车场看到那个身影的时候,盛遇心中就警铃大作,但为了表现他没有那么小心眼,忍到现在才提:“梅英疏回国了?”

陆期的脑子转不动,思维迟钝,好半天才附和了一句:“是吗?”

梅英疏是梅主任的儿子。

陆期管梅清知叫老师。跟了梅清知那么多年,深得青睐的陆期以前常去老爷子家里做客。老师看重他的天资,十分器重他,师母也很喜欢他,每次他去吃饭都要做上一桌他喜欢吃的饭菜,几乎把他当做半个儿子来看待。

梅清知有一对双胞胎儿女——梅英疏和梅英蕊,比陆期大一岁。梅英疏子承父业,选择了学医,是陆期的直系学长。两人在大学的时候交往过很长一段时间,后来分手了。梅英疏虽然没有陆期那么有天分,但胜在勤奋认真,本来也是十分被看好的年轻医生,谁知三年前出了车祸,伤到了手,彻底断送了自己做外科医生的职业生涯,再也握不了柳叶刀,转向了病理研究的方向,这几年去国外深造,很少回来。

陆期不知道学长兼旧情人的梅英疏回来了,梅清知没提起,梅英疏也没联系他。他们虽然交往过又分手,但关系一直不错。两人都极其理智,知道彼此不适合做恋人,却很适合做朋友,他们有很多共同话题。

陆期心里的失落一闪而过,他把情绪隐藏得很好,抱着盛遇的手臂,打了长长的一个哈欠:“快睡吧,我累了。”

盛遇不死心地一个翻身,手臂撑在陆期的身旁,把人压在身下,高挺的鼻梁几乎贴到陆期的脸上:“他现在单身吗?”

陆期伸手推开盛遇,神色不快:“我怎么知道?我连他回国了都不知道。”

盛遇吃醋,但也不能怎么明说,只能气鼓鼓地躺回去。

黑暗中,陆期往盛遇的怀里靠了靠,像是意识到了刚刚的语气不太好,放软了态度,轻声道:“盛遇,我知道你喜欢我,我也谢谢你能够喜欢我。但我们之间不会有结果的,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就说好的,只是满足生理需求,不谈感情。”

盛遇没说话,他心里嘀咕的是:我控制不了自己喜欢你的心,这也是错吗?

陆期抱住他的腰,把脸埋在他的胸口,这个动作近似撒娇,也只有在酣畅淋漓的事后,陆期才会流露出那么一点柔软温顺,他的嗓音比平时要低一些:“是我自己的问题,我是个自私的人,我这辈子应该不会结婚。”

“我和梅英疏当年分手,就是因为这一点。他想要稳定的家庭和婚姻,我注定给不了他,所以不想再耽误他。”陆期耐心解释:“那都是过去了,就算他回国了,我们也不会重新开始。你不用担心我脚踏两条船,哪怕是维持肉体关系,我也只和特定的一个人。我不是乱来的人,我不想对别人负责,但我对自己负责。”

陆期的话说得很明白,他不是私生活混乱的人,他和盛遇在一起的这段时间里不会有其他人,但他也再次告诉盛遇,他们之间的关系只要哪一方想,随时都可以结束。他们不需要对彼此负责,不会被沉甸甸的恋人或者伴侣的关系所束缚,在一起的时候享受当下,不在一起的时候当断则断,不互相牵挂。

盛遇收紧了抱着陆期的手臂,感受着近在咫尺的体温,声音闷闷的:“嗯,我知道,我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