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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死你了,我的角儿!(120)

作者: 两杯白 阅读记录

他俩同时停住脚步。

秋风萧瑟, 枯叶垂落。

汪橙叹道:“救了病,救不了命。”

江野也感到一阵唏嘘。

两人出了方家直奔商业银行。

站在1476保险箱面前,江野心情复杂。他看着密码锁,声音发颤:“师哥,我、有点怕。”

他忍不住胡思乱想,万一里头没有墨玉靠!

汪橙:“不怕。”

江野伸出手想去按密码,手也有点颤,心通通直跳。

汪橙握住他的手,一起按下了密码:4、9、0、2、0、8

嘀、嘀、嘀、咔——

保险箱门弹开,江野紧张地闭上双眼。

汪橙看到里边盖着黄绸布,他伸手掀开,弯了唇角:“桃桃,他在。”

江野豁然睁眼,叠得四方四正的墨玉靠摆放在他眼前,一片片甲片般的墨玉隐放光彩。

“师、师哥。”江野结巴了:“你快快快、快快摁住他。”

汪橙:?

“别被他跑了!”

汪橙哭笑不得,伸手将墨玉靠抱了出来,沉甸甸的,足有二三十斤重。

“慢点慢点慢点,哎呀呀小心点,小心点。”江野激动得语无伦次。

等江野心情平复了一些,汪橙说:“换家银行把它存起来。”

“抱回去给太爷爷看啊!”江野刚说完就摇了摇头,他自己都差点受不了这种刺激,更别说周阔海那个一百一的老头了。

江野改了主意:“还是等找到白玉靠,再告诉大家。”两件宝物得其一,毕竟会使人喜忧参半。

汪橙点点头。

江野:“师哥,你把那句话再说一遍呗。”

汪橙:“哪句?”

“说不准我们早上一睁眼,白玉靠就自己出现了。”

汪橙一笑:“说不准等我们拿到寒梅杯,白玉靠自己就蹦了出来。”

江野兴奋的状态持续了好几天,此后每日依然是早起给人看病,而后上学。课间时间,只要不去厕所,俩人都在埋头写剧本。眼下最重要的,是西厢记。

有时即便是去上厕所,他俩嘴里也在不停地讨论。

于是同学们在厕所常常看到这种景象:

江野说:我觉得可以再细腻一点。

而后放着水,脱口念出一段唱词,并且问:这么改撩人不?

汪橙答:撩。

江野笑:师哥你那段又写得很闷骚。

汪橙说:也是在厕所想出来的。

同学们集体失声:......

如果不是写剧本,江野难以想象汪橙骨子里是这么闷骚的人。

他亲眼看见汪橙是怎么一点点把张生欲见崔莺莺而不得,心急火燎、顿足搓手又无可奈何的心情,通过唱词描写得极为到位。

在两人私会西厢、一夜颠鸾倒凤之后,汪橙用了“白纱落红”“蚀骨销魂”等等大胆的词眼,并且拉经据典振振有词地解释,不但原著中有,很多戏曲剧作大家笔下也用过。

江野:“做都做了,何必解释?”

想想,写下那样字眼的人还一本正经地解释,江野憋笑憋得有多辛苦。

下晚自习后会有专车。

穆瓜常去江野家里补课,他有司机有豪车,并且提供优质的宵夜。

狼吞虎咽吃点东西,穆瓜写作业,江野汪橙把白天写的剧本整理出来,高格在一旁做直播。

高格写的台本很有意思,可惜汪橙江野不常照着演。经常接到各种广告,心情好的时候,就挑些靠谱的帮人吆喝两声,赚钱赚得很佛性。

大多时候,高格直播的都是千篇一律的日子,却能叫网友们看得津津有味。

他自己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也许和江野一样,这么按部就班、枯燥无味的日子,他同样过得津津有味。每天都能在相同的日子里,找出些不同的感觉,全然关乎汪橙。

半月后,递交给周阔海的剧本意料之内被打了回来。

周阔海根据舞台实际情况,提出了修改意见。此后半月修修改改了无数次,直到月考成绩下来那天,周阔海终于满意。

可能是一月里写剧本的原因,汪橙的作文有了质地提高,首次把江野从第一的位置上挤了下来。

最郁闷的人是江野。

失了宝座不说,这一个月练“君瑞飞剑入莺鞘”,汪橙都快把他扎死了,仍不能百分之百入鞘。

宝宝心里苦,宝宝默默流泪,宝宝不说。

月考后迎来一个完整的礼拜天,汪橙之前说过几次想回去看看师父,都因为没时间而一次次推后。

这个周末的日程两人安排得满满的,早上去医院拆完石膏,中午前赶到省城,和师父聚聚,然后下午回来,晚上开始走戏。

虽远未到数九,河州十二月初的天气已经很冷了。半月前收到李清芬寄来的包裹,她又是图省事,买了两件一模一样的长款羽绒服。军绿色、修身长款,袖子和口袋上各有一条骚气的红杠。

可能她总觉得,江野穿上好看,汪橙穿上必定也好看。

两人打着石膏根本穿不进去,准备拆完石膏回来换上新衣裳再去省城。

医生先拆了汪橙的石膏,准备换江野时,江野躲了下:“等等。”

医生笑问:“怎么,还没戴过瘾?”

拆了石膏,以后是不是就不能一起洗澡了,不能一起洗衣服做家务......各干各的,不能再享受石膏所带来的一切亲昵。

可是江野早就习惯了。

汪橙看他不太乐意的样子,问道:“怎么了?”

总不能说还想和你一起洗澡。

江野闷闷地说:“没什么,动手吧。”

医生开玩笑:“这是和石膏处出感情了呀!”

江野嗯了一声,“我这人怀旧。”

卸掉石膏的轻松感叫人不适应,感觉那条胳膊长了翅膀要飞。

满地金黄落叶的鼓楼老街,两个大男生并肩走着回家的路。

汪橙说:“我也怀旧。”

江野:???

这意思难道是,以后一切照旧?

动了心思,他悄悄探出小拇指,想装作不在意的样子,去勾汪橙的指头。勾了两下没勾住,汪橙突然反握住他的手。

江野:!!!

几秒之后,汪橙把他的手抬起来看了两眼:“还是有点肿。”

上次抛剑砸的。

“还说!”江野被他轻易糊弄了还不自知,道:“每天挨多少次,你不如把我手剁了得了。”

“让你戴手套你不戴。”

“那不是怕影响手感么,我演出也戴手套?”

自己选的路,跪着爬着也得走完。

看着汪橙自责的样子,江野说:“现在不是已经很有准头了嘛,为了以后不砸我,我允许你再砸几次。”

汪橙叹了口气,这都是没办法的事,他低头在江野的手上亲了一下。

江野:!!!

汪橙正经八百地说:“中医的嘴能消肿。”

江野憋着笑,心里美滋滋的,帮汪橙把自己糊弄了过去,没有追究。

回家换上羽绒服,汪橙习惯性地去帮他拉拉链,一人捏住一头的时候,两人同时停住了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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