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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死你了,我的角儿!(140)

作者: 两杯白 阅读记录

他想得真是太多了。

汪橙又往他身边挪了一些,“然后,做该做的事。”

江野退无可退,后背死死抵着墙,“然后呢?”

“怎么又然后?”

“做该做的事……怎么做?”江野把整张脸都埋进被窝里,侧着耳朵听他回答。

搞了半天汪橙才明白,他是在探讨谁上谁下的问题。

“江桃桃。”汪橙沉声说:“现在才问这个,你不觉得晚了吗?”

你逃不掉了。

汪橙把被角掀开,贴着他耳朵悄悄说:“到时候各凭本事。”

江野心里毛毛的,那张嘴一向是硬邦邦的:“到时候你别逼我卸你胳膊。”

“你忘了,我会点穴。”汪橙谑笑道:“还会配药。”

“……”

谈话失败,江野翻身给他个脊梁,走着瞧。

第66章 雪人

数百年的传承, 梨园行不知出过多少名宿大家,而这行始终没个顶峰,一山望比一山高, 得攀一辈子。

江野汪橙都有个犟脾气, 把身上的戏往死里抠,这点周阔海是十分满意的。

一月来,外间的花花世界、功名利禄全与他俩无关。少年人压得住心浮气盛, 两点一线的生活,从家里到学校, 从学校回家, 大门一闭, 学习、排戏,两耳不闻窗外事。

元旦的这天,迎来了今冬的第一场大雪。

难得的一日假期,江野仍旧早早醒来,他拉开窗帘看见外间白茫茫一片, 兴奋地喊道:“师哥, 下雪啦!”

汪橙正在洗漱,满嘴泡沫地答应:“看见了。”

江野一骨碌翻下床, 穿着小平角裤衩奔到卫生间:“我要堆雪人!我要打雪仗!”他从身后搂住汪橙的腰, 蹦蹦跳跳,把牙膏沫弄得哪哪都是。

汪橙漱完口, 擦着泡沫, “你要复习、你要排戏、你要学表演、你要录歌……”

江野松了手,拧眉道:“我不要!”

“你要。”

江野气道:“我要堆雪人、打雪仗!”

“你不要。”

“我他妈要干你汪橙!”江野推着他的肩, 一把把人摁到墙上。

汪橙斜着脸看他, 下巴微扬, 唇角轻挑,这是挑衅,这是叫他尽管放马过来,马前受死的指不定是谁。

江野嘴硬人怂。这些日子他像老夫子一样克己复礼,不越雷池半步。

真干他不敢,人家又会下药又会点穴的,听着就怕人。可此时又不甘落败,想自己找个台阶下,搂着汪橙的腰猛顶两胯,趁人不注意忙不迭撒手逃了,嘴里还不饶人:“干死丫的!”

汪橙被他气笑,半天直不起身子。

吃完早餐,两人套上羽绒服下了楼。满院如铺了张厚厚平平的白色毯子,踩上去,没过脚踝,大雪飘飘洒洒仍在下。

江野头发和衣领的长绒上染了一层白,衬得人灵灵气气乖乖巧巧。

他团了个雪球,拉开距离摆个架势要砸汪橙:“打雪仗不?”

什么乖巧,全是错觉。

“排戏不?”汪橙故意气他。

江野雪球抛了过来,汪橙忙抬胳膊挡,溅了一脸雪花。

汪橙蹲下捏雪球,江野坏,趟地踢起一脚雪糊了人满头满脸,得逞后撒丫子就逃。

汪橙团出几颗边追边砸,不知是不舍还是没准头,一个都没中。等他砸完了江野反击,他倒是又舍得又有准头,指哪打哪,例无虚发。

汪橙觉得给他个弹弓,雪球再捏瓷实点,能把自己打死。

他俩你追我逐,满院子撒风。

脚下打滑,江野摔了个屁股蹲儿,“哎呦,我尾巴骨……”手里暗暗抓了一把雪。

“摔着了?!”汪橙忙跑来扶他。

等汪橙弯下腰,江野一手扯住他衣领,另一手抓着雪就要往里头塞。

汪橙反应再快也躲不过,索性身子前倾,压着江野一起倒在雪地。

那人没能得逞,依然满脸坏笑,却安生老实下来。双瞳像抛了光打了蜡那样黑极亮极,汪橙看得入了神。

安生不过三秒,江野瞧他走了神,扯开他后衣领又想往里头塞雪,手都抬起来了,这会儿倒下不去狠心。

“不忍?”汪橙问他。

他仰头蹭蹭汪橙的脸,“那可不,谁家的谁心疼。”

汪橙想去亲他,不敢,前头有保镖有周阔海,随时都可能出现。

“师哥,今儿啥都不想做,想和你去外头走走。”

汪橙的心被捂软了,点了头。

爬起来相互打干净身上的雪,并肩往外走去。

时间尚早,长街上没什么行人,连过往车辆都很少。

雪中漫步多有情调,可出来后全不是想象中的样子,哄不走的保镖们若即若离跟着,什么话也不能说,只好默默走着。

带着口罩,连师哥的脸都看不见,江野越走越气,掏出手机,打着字,汪橙手机叮咚响了。

晚安:前面那条巷子里,把他们甩了?

想想可笑,并肩走着还要通过这种方式沟通。

早安:为什么。

晚安:我就不想让他们跟着。

早安:万一待会被人围起来?

晚安:你看看哪有人?大清早这么大雪,谁神经病出门啊?

早安:你就是个神经病。

晚安:你比神经病都神经病。

他看见汪橙的眼笑眯了起来。

晚安:把他们甩了,我叫你打啵。

汪橙收起了手机,抓住他手就跑。

“哎—”保镖拔腿追赶。

地上雪厚,跑得并不快。但巷子里江野熟悉,三饶两饶甩开了那群人。

他气喘吁吁躲在人家的屋檐下,汪橙摘了他的口罩吻了过来。

“你让我喘会儿!”江野摆脸躲着。

“他们很快就会追过来。”

没时间瞎耽误工夫,毕竟地上有脚印。

“你瞧……这儿是哪里……”江野被堵着嘴说不清楚。

他们在满街蝉鸣的季节相遇,一晃眼满世界已是白雪皑皑。冷过眼、动过手,又一点点往彼此身边靠近。

这个门洞里、房檐下,夏天大雨的那个日子,汪橙在这里剥掉了自己的壳。他俩抱在一起,江野想给他温暖。

如今仍是这里,夏天变成了冬天,大雨变成了大雪,汪橙拥着他炽烈地吻着。

时光过得太快,日短情长。

没两分钟,听见一群人踩雪的声音,知道是保镖们找过来了,俩人暂且饶过彼此,跑出屋檐还想逃,却已被前后包抄。

保镖头子黑着脸,那样子像在说,个不省心的倒是跑呀!

气着人的江野爽到了,直笑。

“回吧。”保镖也是无奈:“待会街上人该多了。”

一个月了,好不容易逛次街,也没走出多远。鉴于表现不好,俩人被保镖包围着押回大院。

周阔海扛着铁锹准备去除雪,正遇见他们回来,“一大早跑哪儿去了?”

其实就是出门打了个啵,跟家里不让亲嘴似的。

“遛弯呗。”江野说。

“这么厚的雪出去遛弯?”老头子不懂年轻人的浪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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