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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死你了,我的角儿!(150)

作者: 两杯白 阅读记录

李清芬回头又问汪橙:“桃桃,去看你高叔倪姨了没?”

“都还好。”汪橙说:“高叔精神不错,倪姨大多时候都在睡,慢慢都能养好。”

“小高格呢?这可怜孩子。”

汪橙说:“高格也好,和我妈……不,和我姑姑还有小叔都在伺候着。”

“诶?”李清芬猛想起来:“橙橙呢?”

汪橙:……

江野面无表情:“北大了。”

汪橙:……

“净胡说,二模还没考呢,就北大了?”

合着只是搞混了两三个人对不上号,其他事一点都不含糊。

“妈。”江野吃力才能发出高点的声音:“您是不是装的?”

李清芬捂着脸笑,害羞地拍了江野一巴掌:“儿子在呢,你叫我妈!”

江野:……

“玉堂,那谁,杜晓春没再找麻烦吧?”

江野咬着后槽牙挤出来几个字:“看我怎么弄死她!”

汪橙扯了把发狠的江野,对李清芬说:“妈您睡会儿,我和爸先出去了。”

爸?

江野狠劲儿顿消,眼眸亮了。

两人出屋带上了门,久违的坏笑挂上了江野唇角。

“唉。”汪橙叹了口气,摸了摸他的喉结:“快些好吧,叫你祖宗都成。”

“那你叫一声,叫一声我就好了。”

江野哑喉咙公鸡一样,还不忘欺负人。

汪橙把他拖回屋里,按到床上、掖好被角、没收手机:“睡觉。”

“大白天睡什么觉?”

“能别说话吗?”汪橙听他声音难受,“现在除了吃就是睡,好好养着,乖。”

也不知什么时候学会叫人乖了,令人又难为情,又觉得好听。

江野乖乖地点点头。

把门带好,汪橙去了江玉堂卧室。

别墅是挺大的,三层,十几间屋子,楼上楼下地跑。

江玉堂交给他三张银.行卡,“咱家全部家当都在这里了,密码是桃桃生日。”

汪橙把卡装好,江玉堂不放心,“你到底准备怎么办?对付得了他们吗?”

汪橙微笑:“舅舅放心,您睡会儿。”

“不时不晌地睡什么?”

“养身体要紧。”汪橙把他搀到床上,“睡一觉,一觉醒来什么都过去了。”

*

剧团排练厅。

台下坐着几十号演员,台上王芳菲背着手踱来踱去。

“都想清楚了,到底是谁对不起你们。”王芳菲说:“他江玉堂去年就和局里脱离了,还瞒着大家伙。为什么,交局里的钱他想独自昧了呗!”

“江团不是这样的人!”

“对!江团怎么会做这种事?”

台下有人不服气,王芳菲反问:“白纸黑字两个公章的文件能有假?!”

“这里头肯定有事!”

“反正我不相信江团会贪那点钱。”

王芳菲大声道:“一个个护短,你们是还想靠着周门?江玉堂废了,李清芬疯了,倪翠萍到现在还没醒,高大柱残了,金梅二度的江野?哑了!都醒醒吧!一场事故折了咱们那么多人马,河州剧团已经没了,在坐的万幸没参加那场演出,全须全尾活了下来,你们就不想想以后怎么办吗?吃什么、喝什么!”

台下安静下来。

王芳菲喊着说:“西厢记是挺火,签了一百多场商演不够他们得瑟的,看着能赚两千多万,现在演去呗!演不了啦!毁约啦!那点家底儿够赔违约金么?”

乐队首席琴师秦师傅恼了,蹦了起来:“你这小丫头片子说话怎么那么狠毒?倪老师平日待你不薄,谁觍着脸一心想拜入周门?现在人家落了难,你站台上说风凉话?!”

王芳菲辩道:“我这是说风凉话吗?我是在给活着的人谋出路!”

秦师傅跳到椅子上说:“别以为我们不知道,那天媒体采访,就你在那儿嘚啵嘚。第二天新闻就刊登出来,说什么汪老师和旁人生下了汪橙,你安得什么心思?明知道他们要去摘梅花,明知道寒梅杯首重艺德,你这不是给人添恶心么!”

“我胡说?范星芒大闹剧团的时候,你们哪个没听见!”

“那疯子的话只有疯子信!你年纪不大,心肠怎么那么歹毒呢,我呸!”

王芳菲被气得在台上来回走溜,见她压不住场面,藏在后台的杜晓春走了出来。

她瞪了王芳菲一眼,王芳菲低头退了两步。

“秦师傅,事有事在,话不能这么说。别的咱们不扯了,说点要紧的。年纪大点的都知道,二十年前我就管着剧团,我对大家的感情是非常深厚的。”

杜晓春咳了一声,大声道:“河州剧团的招牌,他周门就是还能演戏也用不了了,但是我能用!”她指着住宿楼的方向,“那是局里的房产,跟着我干,没人撵你们。要还想跟着那些老弱病残,对不住了各位,挪挪地儿吧!”

王芳菲抖着手里的合同书,“今年几百个台口,签的都是河州剧团,不够大家吃还是不够大家喝?人不为己天诛地灭,非跟着周门赔个底儿掉喝西北风去?”

有人冷冷说了句:“杜晓春你终于忍不住跳出来了。”

杜晓春、王芳菲侧头看去,汪橙站在门口。

呼呼啦啦,观众席上许多人站了起来。

“橙橙,江团现在怎么样?”

“李老师呢?他们都说李老师疯了,是真的吗?”

“桃桃真哑了吗?”

汪橙边往里走边说:“说周门要倒、我舅妈疯了、我师弟哑了,这都不要紧。说我是私生子?杜局你千算万算还是算错了一步,你最好防着点,小心死到这句话上。”

汪橙冷若冰霜,王芳菲不寒而栗,杜晓春没听明白,“你什么意思?”

“别怕,今天我帮你们来了。”汪橙走到台上,对大家说:“她们说的没错。河州团的招牌,周门既然脱离,那就不能再用。今年台口,老弱病残,肯定也演不了。剧团住宿楼是局里的,那么我们搬走。但有一点,历经一百三十年风雨的周门——倒不了!”

“王姐,杜局。”汪橙对着她们礼貌性微笑:“江团说了,人各有志不能强求,他带团二十多年,和大家的感情还是有的。大巴没了,中巴和小巴留下给你们用,三十箱行头、几辆演出车都留下给你们用,今年几百个台口也全部给你们留下。各位!”

汪橙大声道:“脱离的文件去年八月份交给了杜晓春,一直被压着!今年出了事故,她马上签了字。”他食指中指夹着一张银行卡举了起来,“这里头的钱本该交给局里头的,江团住院,所以一直没有划走,秦师傅接着!”

汪橙将银.行卡飞了出去,“无论是死的活的伤了的,人人有份,分了它!”

“都清醒点吧兄弟们,杜晓春怎么对的江团,明天就能怎么对付我们!”

“我们要跟江团!”

“咱们唱戏的贱骨头,这辈子只认周门!宁当周门看家狗,不当杜晓春的座上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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