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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死你了,我的角儿!(17)

作者: 两杯白 阅读记录

“桃哥是我的,我和你势不两立、我和你不共戴天!!!”

......

江野一把推开高格,“死远点,弄我一脸口水!”

汪橙愣了,没说话。

他愣了很久,愣到老师们喊散人群也没回过神来。

江野还躺在那里休息,汗水浸透了裤子,他感到有些脱力。刚想闭上眼睛,看见汪橙倏地坐了起来,下意识捂住自己的脸,“你想干嘛?”

汪橙不错眼珠地盯着他,江野也傻傻呆着,他不知道汪橙在想什么。汪橙脸上的表情他从来没见过,不是平时的冷淡和疏远,不是和高格比赛过程中,发现老高逃跑时的惊讶和纳罕,更不是诊脉时的严肃和认真。

他的眼神一点点涣散,而后再聚集,然后涣散,然后再聚集......

该不是在考虑亲不亲我吧?江野对自己的想法感到震惊。

汪橙忽然偏头看向高格,高格不自觉后退一步。

而下一秒,汪橙起身扑了过去,一把揪住高格,“你亲他做什么!”

声音极低,但充满危险。

高格输人不输阵:“我桃哥我想亲就亲!”

江野也有点愣,怕他们又打起来,叫道:“汪橙你松手!”

汪橙渐渐松了手。

高格得了势,“你敢亲吗?”

“我输了。”汪橙说:“对不起。”

高格:“什么?”

一惊一乍间幸福感来得太快,叫人措手不及。

“桃哥,他刚跟我道歉了吗?”高格半张着嘴跟个小脑瘫似的,仍不肯相信。

江野坐了起来,怀疑道:“我日,你宁愿说对不起都不愿亲我一口?我就那么恶心人?”

汪橙这歉道的......真叫人一言难尽。

汪橙好像受了莫大的难为,他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但他心里明白,并不是像江野说的那样,可他又明明选择了道歉。

“我原谅你了。”高格挺高兴的。

“好啦好啦。”台下的楚娓娓虽然没看清刚刚发生了什么,但大致知道汪橙这个怂蛋不敢亲江野才道了歉。她拍着手说:“化干戈为玉帛,大家以后还是互帮互助的好朋友。我可以放心地走啦,拜拜----”

高格也开心地走了,整个大礼堂只剩下江野和汪橙两个人。

热闹的气氛散尽,礼堂归于平静。

俩人沾一身灰,江野低头看看自己,自嘲一笑想缓解刚才的尴尬:“瞧这一身造的,成泥猴子了。”

如果汪橙随便接一句,不至于冷场。

冷场王又怎会主动热场呢?江野也是想瞎了心,只好逗着他说话:“汪橙,如果真比云里翻,你能翻几张桌子?”

汪橙整个人呆呆的,没听到他的话。

“汪橙?”

“你们就这么......经常亲?”

江野:???

“哎呦我去!”江野才明白过来他问的什么,顿时很无语:“恶心不恶心啊你,他也是趁我不备偷袭成功,还经常亲?”想想都觉得受不了。

脱口一问,汪橙自觉失态,岔开话题说:“你刚刚问什么?”

单纯的江野同学没多想,“问你云里翻能翻几张桌子。”

“三张。”

“挺厉害的。”江野说:“以后有机会,陪我演一出《长坂坡》好不好?”这出戏因为难度太大,且需要两个极好的大武生才能演出彩,已经多年没人出演过了。

汪橙没有回答,像在思考。

江野只是一时所感随口一说,或许不用多长时间便会忘记。就如再平常不过的那句“回头请你吃饭”,说说而已。说的人表达了谢意,听的人也不会当真。

汪橙犹豫片刻,回答道:“好。”显得很认真,像许诺那样认真,搞得江野不知怎么接话才好。

“回吧。”江野起身去拾自己的T恤,顺口说了句:“你功夫跟谁学的?”

身后没了声音。

江野穿上衣服一回头,见汪橙阴沉着脸僵直地站在那里,又开始像个自闭儿童一样,把自己锁在空气里,凛冽的目光带着恨意。

这......又是怎么啦?江野迷惘地看着他,眨了两下眼。

汪橙弯腰拾起衣服,翻下舞台走了。

这人真像个五匹空调,一言不合就制冷。

江野如是想。

几天的接触,江野已渐渐适应了同桌。

这个人对任何人、任何事都显得漠不关心。非必要,不会多说一句话,惜字如金。

其他同学也早已习惯,话多的,偶尔会和汪橙聊两句,模式永远是人家问,他答或者不答。至于话少的遇见这个话更少的,那就形如路人了。

汪橙还是不上晚自习,早读的时候偶尔会补觉,江野不知道他每天晚上都在忙什么。有时想问,可看看他那张不易亲近的脸,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问了他也不一定会说,江野一直这么觉得。

遇见看自习的老师讲题,江野会把笔记借给汪橙看,只有这个时候,江野感觉自己可以用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出现在他面前。

汪橙一直都是那句死气沉沉的“谢谢”,和他这个人一样,了无生趣。

这晚自习课前,江野和高格刘子轩凑一块瞎聊。

刘子轩随口问了句:“桃哥你同桌又不来晚自习,整天忙什么呢?”

“你们一宿舍的问我?”江野说:“他在宿舍是不是也不爱搭理你们?”

“哪儿啊!”刘子轩说:“拢共就在宿舍住俩晚上,第一天回来的时候都早上四五点了吧?第二天晚上十二点多才回来。宿舍十点锁门,好像宿管说他什么来着,话不老好听的。对了......”

刘子轩把声音压低,神秘兮兮地说:“汪橙是有点怪哈。我们宿管大叔有个熊孩子,刚上小学,特别熊。那天中午他揍孩子被汪橙瞧见了,我操,你是没见汪橙那种眼神,根本就不是眼神,眼刀一样欻欻欻......我这么说你们能理解吧?”

高格心有余悸地点着头,“深有体会。”

刘子轩说:“反正那眼神把大叔吓着了。人家揍孩子他也管,差点动手。”

江野:......

高格越听心里越发毛:“汪橙这里不是有病吧?”说着指指脑袋。

“老唐还去宿舍找他来着,当时我上厕所没听见具体说了什么,反正那天汪橙就搬出了宿舍。”刘子轩推测道:“指定是宿舍大叔告了状。”

江野从对汪橙仅限的那点了解里得出结论,汪橙这人不会看人脸色,吃葱吃蒜不吃姜。有没有揍孩子那回事,就凭宿管给他脸色瞧,他都不会再住下去。至于老唐,估计是去劝他,结果没劝住,人直接搬走了。

“他搬哪儿住了?”江野问。

“那谁知道。”刘子轩说。

汪橙大概是在外租了房子。

江野心说这下好了,住宿舍老爸都觉得对不起人家,现在赁房子住,叫老爸知道了还了得。

但江野实在不愿和汪橙挤住在同一个屋檐下。

其实人本性和动物没什么区别,都会有意或无意的给自己划出一片区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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