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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年(64)

作者: 未可可 阅读记录

然而面前的人一点反应都没有,她抬起眼,正对上他灼灼的目光。

那一瞬间她才意识到周围还有很多人,而他俩的举动好像有点亲密了。

正在这时,身后忽然传来一声很刻意地咳嗽声。

贺年年连忙收回手,回头看到是她二舅和她表姐。

项政南看向蒋禹涵:“你怎么来了?”

蒋禹涵解释说:“年年刚才打电话给我,我就过来了。”

看到项政南手上的纱布,蒋禹涵关切地问:“您受伤了?”

项政南无所谓道:“一点小伤。”

兰月语气依旧不善:“小什么?难道见到骨头才算大伤吗?”

“又没让你负责。”

这话分明是对兰月说的,但说话时项政南却一眼也没看兰月。

都什么时候了,俩人还这么别扭……

贺年年说:“不管大伤小伤还是去医院吧,估计还要打针破伤风。”

“平时擦破点皮都恨不得挂急诊的人,现在逞什么能啊?”兰月像是在自言自语,但声音并不小,在场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贺年年眼见着她二舅的脸色红一阵白一阵,真担心这俩人又吵起来。还好这一次,项政南没再说什么,只是问蒋禹涵:“你车呢?”

蒋禹涵:“就在这附近。”

“走吧,送我去医院。”

“等一下。”兰月跟上来,“我跟你们一起去。”

众人回头看向她。

兰月解释说:“虽然有人说不用我负责,但毕竟是在我店里受的伤,我兰月不喜欢亏欠别人,这医药费我来出。”

项政南冷笑一声:“我缺那点医药费吗?还是你想用那点医药费打发我?”

兰月:“那你说怎么样?”

项政南只是看了玻璃门上的那张纸片刻,然后一言不发地离开了。

蒋禹涵见状把贺年年叫到身边说了句话,然后才跟着项政南离开。

兰月最终还是没跟去。

等两人都走了,贺年年明知故问道:“姐,你说二舅最后那话什么意思?”

兰月回了句“我哪知道”便转身从柜台后拿出笤帚开始扫地。

她话是这么说,但贺年年注意到她在经过店门前时,把上面那张打印纸给撕掉了。

……

去医院的路上,项政南始终沉默着,蒋禹涵知道他在想什么,也就没有打扰他。

直到他们的车子停在医院的停车场里,蒋禹涵才说了句:“您还喜欢月姐吧?”

正要下车的项政南转过头看他一眼:“你是不是眼神不好?”

蒋禹涵没理会他的揶揄继续道:“其实我看得出月姐也挺在乎您的。”

“怎么可能?”项政南哂笑。

但片刻后,他又问:“你怎么看出来的?”

蒋禹涵早有预料地笑了笑,但他却没继续这个话题,而是说:“年年那门《金融学原理》最初有几节课没去上,不是故意不去上的,确实是别的事冲突了,一次是我妈过生日,还有一次是生病了……”

听他忽然说这事,项政南立刻恢复了往日那副不好相处的模样:“你少用你妈来压我。我的课都是早上,你妈一大早的过生日吗?”

蒋禹涵:“……”

蒋禹涵:“是前一天晚上。”

项政南:“不用说了。我早就猜到你会来找我,不过别指望我放水,别说她只是我干外甥女,我准外甥媳妇,就算是我自己的亲闺女,也得按我的规矩来。”

蒋禹涵:“我没指望您能放她一马。”

项政南冷笑:“算你们识相。”

“但您也说了,她好歹是您干外甥女,准外甥媳妇,看在你们这层关系上,抽一点时间帮她补补课没问题吧?”

项政南不屑道:“我没时间浪费在这种事上。”

蒋禹涵顿了顿,不疾不徐地说:“其实我今天去奶茶店还有件事,是想找月姐帮个忙。”

听到兰月的名字,项政南的态度依旧不怎么好,但嘴上说的却是:“她能帮你什么忙?”

蒋禹涵:“就是我刚才提到的,您帮年年补课的事。如果您同意了,那还得找个补课的地方,我想了一下我家和您办公室都不算方便,就想跟月姐商量下在她店里找个地方。那离学校和我家都近,大家都方便。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那样就可以让您和月姐多接触,时间长了自然能看出她是不是在意您了。”

项政南觉得有点道理,但他很快又想到奶茶店门上贴的那张纸——她都决绝道那种程度了,怎么可能让他去她店里给人补课呢,即便那人是贺年年也不可能吧。

“那你小子可想太多了,她不会同意的。”

正在这时,蒋禹涵感觉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两下。他把手机拿出来看了一眼,就笑了。

贺年年发给他的是一张奶茶店的门面照片,原来贴在玻璃门上的那张纸已经不见了。

项政南瞥了他一眼,不满道:“刚分开这么一会儿就迫不及待的联系,真没出息。”

蒋禹涵仿佛没听见项政南的揶揄,只是看向他问:“您真不同意给年年补课?”

项政南下意识想说不同意,但又觉得自己这外甥的表情有古怪。

然而还没等他琢磨出来,蒋禹涵就给了他答案。

蒋禹涵:“月姐同意了,您就别拿乔了。”

项政南意外之余又有点心思被戳穿的尴尬。

“臭小子,有你这么和长辈说话的吗?”

蒋禹涵只是笑,不说话。

项政南琢磨了一下说:“也不是不可以,省的你们回头说我没有人情味儿,但她最后拿不拿得到学分我可保证不了。而且,我有个条件……”

“您说。”

“我给她补课的时候,你不能出现。”

蒋禹涵不解:“为什么?”

项政南没好气地看着他:“动不动就在单身的长辈面前秀恩爱,你觉得你们礼貌吗?”

蒋禹涵:“……”

……

周五这天,蒋禹涵的病已经彻底好了。

下午的时候,蒋家的司机把蒋禹涵和贺年年从学校接去了举办订婚宴的酒店。两家人除了蒋父以外,其他人也都已经到了酒店。

虽然只是个订婚,但从订婚宴准备的每一个细节都可以看得出,两家长辈非常重视这场订婚。

这一晚,贺年年跟父母住一间套房,大概是因为白天太累的缘故,贺恒和陆灵芝早早就睡了,可是贺年年却始终睡不着。

因为订婚是假的,她之前想的都是怎么才能不穿帮,不被这些熟悉他们的人看出两人的不对劲。

可是到了此刻,置身于父母亲人当中,看着他们为自己忙前忙后,感受着他们的喜悦,贺年年的心情非常复杂——有对他们终将希望落空的愧疚,有对一切明天可能发生的未知意外的忐忑……除此之外,竟然还有一丝莫名的期待。

她想了一下,拿出手机给蒋禹涵发了个微信。

【年年年糕:睡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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