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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年(90)

作者: 未可可 阅读记录

一夜之间好像所有人都有了甜甜的恋爱,只有她情路坎坷。

兰月:“别唉声叹气了,晚上想吃什么?”

贺年年想了想:“不想吃什么……但想喝点。”

兰月笑了:“就你那酒量?”

贺年年:“就是想小酌一杯,又不会醉。再说了这不是有你吗?醉了也不会没人管我。”

很显然,贺年年高估了自己的酒量,也高估了兰月的可靠程度。

两人没有去那种闹哄哄的酒吧,而是去了一家还算安静的小酒馆。

这家酒馆开在后海附近的胡同里,前前后后没有其他商家,算是闹中取静的好地方。

酒馆有两层,每层面积都不大,二层是个小露台,摆着三两张桌子,墙上挂着投影幕布,她们到的时候正在放映黎明和张曼玉主演的《甜蜜蜜》。

贺年年对这个地方很满意,一高兴就把菜单上的酒都点了一遍。

兰月没拦住,也只能任她点。

“你不是说小酌吗?”

贺年年毫不在意地说:“这种地方都要控制成本,鸡尾酒调得都跟果汁似的,喝不醉人。”

不一会儿,各种造型的酒杯就摆满了小桌。

贺年年也开始大吐苦水:“你说一个男生不喜欢一个女生,但又见不得这个女生和别的男生好,这是为什么啊?”

兰月:“你怎么知道这个男生不喜欢这个女生?”

当然是因为她知道他喜欢别人,而且他自己也说过,他不会同时喜欢上两个女生。

但这不是今天要说的重点。

贺年年:“你就当这是设定吧。”

兰月想了想:“这不就是言情小说里的经典桥段吗?无论是替身梗还是白月光梗中都必然会出现的‘追妻火葬场’。说到底就是男人的劣根性在作怪,他们占有欲极强,又死要面子,潜意识里认为喜欢过他们的女人就是他们的所有物,所以不接受这些所有物有一天会喜欢上别人。其实在我看来,无论是对那个白月光还是对书里的女主角,他们未必能有多喜欢,他们只是害怕那种失去掌控的感觉。所以啊,谈恋爱啊就是个心理博弈。”

照兰月这么说,蒋禹涵是发现她喜欢他了?所以即便他喜欢的人是高洁,但也见不得她和秦铮好?

贺年年心里一惊,不能吧?

贺年年还想再问问兰月,兰月却总是心不在焉的,时不时就要回个微信什么的。

贺年年越看越气:“这男的谁啊?这么黏人!事先声明,这门婚事我不同意啊!”

兰月笑了:“我也没同意呢。”

贺年年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表姐和别人竟然真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了!

连表姐这铁树都开花了,她堂堂人见人爱的美少女却还在因为约不到人一起看电影而苦闷呢。

贺年年喝了口长岛冰茶,印象中明明很好喝的,可今天的味道却格外苦涩。

贺年年惆怅地看向前方的投影幕布,那个时候的黎明还是很帅的……

不知不觉中,桌上一半的酒杯都空了。

兰月也开始催着她回家。

可是酒还没喝完,电影也没看完呢!

兰月催了她几次,大约是见催不动她,也就不再催了。

贺年年不知道兰月是什么时候走的。

她只知道在黎明扮演的角色在电话亭里对女友说“我爱你”的时候,她差点哭到断气。

也就是那个时候,她无意间的一回头,就看到兰月位置上的人变成了蒋禹涵。

第41章

贺年年以为自己眼花了, 这种时候都在想他,太可悲了。

这么一想就更委屈了, 哭得也更大声了。

视线中的他面无表情, 对她的眼泪无动于衷。

这人怎么可以这么可恶,她气极了,去打他, 让她意外的是手感那么真实。

到了这一刻,她才知道, 这不是她想象出来的人, 这是活生生的蒋禹涵。

可是他怎么来了?

他似乎很不高兴,对她说话额口气很不好:“你自己那点酒量自己不清楚吗?”

可是他有什么资格不高兴, 要不是他,她也不至于在这借酒消愁啊!

他说:“回家吧。”

“要走你自己走, 我要看电影。”

让她没想到的是,他还真走了。

余光中的身影彻底消失后, 贺年年的眼泪又流了出来。

果然有了喜欢的人,其他人就都不重要了!

贺年年自暴自弃地又拿起一杯酒……

然而还没等这杯酒喝完,她本以为已经离开的人却去而复返了。

她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一条温热的毛巾忽然从天而降, 然后很不温柔地在她脸上蹭了蹭。

贺年年试图反抗:“我的妆都花啦!”

他一点面子都不给她留:“你脸上除了眼泪鼻涕早就不剩什么了!”

给她擦完脸, 他让人把桌上的酒都撤走了,换了两杯没有酒精的饮料。

他也不再催促她,就坐在她身边陪着她一起看电影。

但自从他出现后, 贺年年的注意力就没办法放在电影上了。

二楼露台上一共三桌, 另外两桌都是小情侣, 早已卿卿我我了一晚上。

贺年年看得很羡慕。

“怎么我就不配呢?”

身边的人问她:“不配什么?”

她随口回了句:“恋爱呗。”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 听了她的答案, 他好像很失望的样子。

“就那么喜欢?”

是啊,有谁不喜欢甜甜的恋爱呢?

所以她说:“喜欢啊。”

他的脸色更难看了。

可是要不是他,她或许已经在准备周末的约会了。

想起这个,她又是一肚子火气:“你今天太过分了。”

“没有你过分。”

贺年年不满了,是他坏了她的好事,她又没招惹他!这人怎么还倒打一耙呢?

“我怎么过分了?”

他看了她片刻说:“我今天受伤了,你一句都没问。”

或许是她真的醉了,她竟然从他这话里听出点委屈和埋怨的意味来。

她的目光落在他的右侧颧骨上,那里还贴着一块肤色的创口贴,看位置,离眼睛很近了。

这么想想,当时还真有点惊险。

可她光顾着跟他生气,在他受伤后她的确没有问过他一句。

不过她问不问有那么重要吗?

有的是人关心他。

“很严重吗?”她问。

他干脆揭开创口贴让她看。

“自己看。”

露台上的光线不好,她只能凑近了看。

伤口大概大拇指盖那么长,已经差不多结痂了,但深红色的伤痕看着还是挺触目惊心的。

当时离得远,贺年年只当他是划破了皮而已,现在看伤口应该比她想象中的要深。

他一动不动,任由她看,但她能感受到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她的脸上。

她忽然想起很多年前,他第一次为她挨打时,好像也是在同样的位置被人挠了一道。

后来过了好几年,那痕迹才渐渐看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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