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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偷一个吻(63)

作者: 赠春枝 阅读记录

“琼姐,这几天人来的杂,他估计没见过你。”王佑有点抱歉,他晚一秒看见,那只脏手就碰到孟琼了。

孟琼随意笑了下,这种事对她来说习以为常。

一口烈酒入喉,她又和王佑开了几句玩笑话,王佑才离开。

喉咙被烈酒滚过,嗓音带着几分低靡的暗哑,女人找回熟悉的味蕾冲击感。

朦胧光影里,似乎出现了纪听白的脸庞,孟琼伸手要捉,扑了个空。

孟琼撑着下颌骨,朦胧不清地想,方才露台那幕,若是被纪听白撞见,以他睚眦必报的性子,该把那男人往死里打才是,才不会如此便宜他。纪听白从不会让她受一点儿委屈,孟琼只这么细想一番,心间涌上来的滋味不好受。

孟琼揉了揉发胀的眼眶,就这么倚在吧台喝起来,舌尖上的仍残留着涩感,四肢百骸都承受着酸涩。

一杯又一杯。

心里不由得浮起几分懊恼,今晚对他似乎太无情,明明读懂了他眼底的渴求和委屈,偏偏她视而不见。

程时琅的求婚,孟琼当时庆幸他离开,可夜深醉酒时,她的下意识里也期盼他那刻出现吧。

此刻,想见到他,又不知如何面对他。

孟琼蜷着手指,酒杯冰凉。

她成了前男友的嫂子。

荒不荒唐。

第44章 尤物

他那句“嫂子”, 几乎让孟琼神思炸裂,整颗心脏在承受着每分每秒的煎熬。

孟琼本想冷静地揭过这段感情,只是谁曾想过,纪听白又以别样的方式站在她身边。

这么长时间的怜惜像个笑话。

捧着酒杯, 孟琼趴在吧台上微颤一下, 自嘲起来, 骂他:“小骗子。”

王安喃在吧台找到人时,两只酒瓶空空如也, 孟琼神思早已涣散, 低着脑袋和许黎打电话。

酒吧打烊,王安喃把孟琼送回公寓。

夜里温度很低,雪白车身停在公寓楼下, 凌晨孤灯,不好打车, 孟琼下车,转头让司机送王安喃回去。

王安喃不太放心她:“我扶你上去吧。”

孟琼的眸里情绪释放出来,是醉态后的清醒,弯了下唇, 安抚道:“没太醉。”

车尾灯彻底暗淡离开, 夜风一吹, 孟琼站在原地, 更理智了几分, 望着浮动的云层,无雪无月, 很沉很暗。

孟琼踩高跟往楼里走, 透窗看去是漆黑, 电梯很静, 光线在白洁的四壁晃人眼,清脆的鞋跟声在空间里回荡。

走进电梯,指示灯亮起,电梯上楼。

摁键闪烁在17层停止,叮一声,电梯门打开。

入眼是黑蒙蒙的低迷,身后电梯空间亮堂堂,孟琼皱眉,醉后思绪回笼,才想起来昨天物业通知来人,说住户楼道的灯控电路在调整。没成想,这意外被她撞个正着。

身后,电梯门缓缓合上,失去唯一的光源,窗外是黑夜,楼道里转而视物模糊,黑暗包裹了女人的每处细胞。

手机亮起的手电筒光线显得微弱,孟琼揉了揉太阳穴,凭着自己混沌的方向感,黑漆漆的空间里摸索。

四周安静异常,迈着走了几步,孟琼感觉到一阵脚步声,沉而缓慢,在左后方朝她靠近。

孟琼僵住身子,停了几秒没动。

手机投射的光影朝那处幽黑滋长,孟琼眯眼看过去,视野里有半个影影绰绰的轮廓,藏匿在黑暗中,身骨宽厚。很高大。孟琼攥着手机的指骨发白,一言不发。

咫尺的距离,那声喘息紧绷着,很滚烫,环绕在四周,孟琼听得清晰,视觉与听觉在大脑里融化,半明半灭的阴影里,那道身影就要逼上来。

孟琼控制住紊乱的呼吸声,一瞬交错,她躲开背后那只手,扭身就要走,心跳声不断涌动,感官在黑暗中更佳灵敏。

一只冷白色的手背伸过来,触摸上孟琼的另一只手腕,然后被很紧地攥住。

微弱的光线环在两人脚边。

孟琼半仰头,微微眯眼,果然对上了那双黑沉的眼眸。黑发白皮,光线那么暗,却还是能看清那张脸。

酒后的醺醺然冲昏神经,女人甩开手指间的桎梏,转头就走。

指纹识别,电子解锁应声而落。

那只开门的手抑制不住地发抖,分不清是冷,还是难以克制地麻木。

进门的那刻,身后的人伸出手来,重新拉住她,直接把她的身子带起,紧紧地抱她在怀里,湿热的下颌抵着她的颈窝,蹭了蹭,叫了她一句。

“琼琼,是不是真的不要我了?”

男人嗓音压得很低,听起来又轻淡,带着轻微地颤抖,像是漂浮在黑暗里。

他在寸不大的空间里等了好久好久。

整个夜晚里她在轻声叫程时琅,姣好面容露出那样好看的笑,每一个暧昧的小举动,都让他无法呼吸。从今夜走廊上那一眼被她无视,又看她和程时琅挽手离开,脸上平静无波,心脏被捣成泥状,变得血肉模糊。

他要来找她。

可她没回家,冰冷的门锁那方空无一人,而家里保姆打来电话,程时琅也没回家。

今晚是她答应程时琅求婚的第一夜,程时琅会带她去哪里?

无数种设想翻涌而出,心脏冒出的剧烈跳动让人麻木辛酸,纪听白分不清楚自己是否活着,喉咙里开始有往外涌的血腥气,不知过去多久的时间里,血液在青色血管下喷涌,而四肢早已凉透彻底,他甚至像一只鬼,在暗夜里因想念她而存活。

好在,孟琼回来了,她是一个人。

漆黑的瞳仁直直地凝视她,委屈和酸楚夹杂在纯澈的眸底,他似乎在恳求,看得孟琼呼吸一滞。

孟琼一言不发地抬头看他,酒前的想念在此时不知从何说起。

纪听白搂着她的腰肢不放手,高出孟琼大半个头的男人此时眼睫低垂,强迫自己不去在意她的冷脸,只是把眼底的猩红藏匿在黑暗里。

“琼琼,我等了你好久好久。”语调低低的在诉说他的委屈。

孟琼感觉腰要被男人的手臂掐断,轻轻嘶一声,睨他一眼:“别乱叫,叫嫂子。”

不知为何,提到这个词总有一种背于人后偷情的禁忌感。

被纪听白刻意忘记的情愫又涌上来,他锋利的牙齿咬住唇,头垂得很低,嗅到女人身上的酒精味,不情不愿说:“明明是我先来的。才不叫。”

几乎都埋在她发丝间,生怕眼底的暴虐吓坏她,克制几秒,才说,“琼琼,我陪你睡觉吧。”

说着,纪听白紧绷的长腿挤进她膝间,炽热的唇在孟琼颈侧留下一串滚烫的红痕。

孟琼推开他,退了两步:“别,我养不起。”

他的刻意隐瞒在孟琼心里扎了根刺,把她骗得晕头转向,还傻乎乎地心疼他。

“琼琼对不起。”纪听白向她道歉。

在死寂的空间里,只能听见他紧促的呼吸声,指尖想要触碰又怕被她嫌弃。

“我认错好不好,不应该骗你。”

“我回国之后才知道你和我哥是这样的关系,好害怕你不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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