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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夜色温柔(110)

作者: 萌尔 阅读记录

结果刚碰触到他空荡荡的手腕身形一滞,连忙掀开薄被刚要跑就被坚实的手臂揽住腰,一个用力就将她抓了回来。

然后就听到他在她耳边意味不明地低笑一声,安涴霎时头皮发麻,浑身毛孔炸裂。

天黑,她看不清。

但她被调转抵在床面,风在耳边拂过。冷风从张开的毛孔里钻进去,安涴后脊发紧,形势瞬间颠倒。

安涴没想到他居然挣脱开,她本想着等他睡着后再悄悄解开!

“真是给你惯得不成样子”,男人俯身在她耳边呢喃,“真以为哥解不开?”

安涴瞪大眼睛:“可是以前?!”

这是他俩以前的物件啊,以前百试百灵呢!

“所以之前都是我惯的嘛。”

他坏心眼的用唇.瓣极其缓慢地擦过她的耳廓,碰触上面每一根细小可爱的容貌。痒的安涴缩起脖子,可他不让,大掌桎梏着她的脸颊。

“真是不好意思呢安涴涴,之前没解,让你误会了哥的实力。”

安涴涴是什么鬼!

梁束第一次这样叫她,本来因他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这回可好,被他麻的又起一层。

她想挣开,用力到哼出声,也没撼动他半分。

耳边传来他的低笑声,“今天可不让着你了。”

“谁让你刚刚玩的那么开心。”

安涴炸毛:“那不是你先的!”

梁束疑惑:“我先什么了?”

安涴侧过通红发热的脸颊,简短提示他,“在浴室。”

梁束闻言回想:“原来你以为那是啊,早知我不忍了。”

嗓音隐有悔恨。

安涴:“!!!”

身体里焦躁的水汽被他炙热的体温烘烤出来,在皮肤上结出一层细密的水珠。愈发不耐,她开始踢他。

小猫劲,跟挠痒痒似的。

“还紧张吗?”

听到这话,她动作猛地停住。

紧接着就听到梁束感叹,“以前咱俩还专门为这事制了骰子,现在倒害羞了?”

安涴:“……”

总算体会到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是怎么感觉了。

梁束到底是变了,他之前虽然骚话连篇,但不这样,早扑上来了。

现在倒好,会忍了,叭叭叭说个不停在这给她钝刀子剌肉。

“重逢第一次,照顾你,来点低强度的。”梁束还跟她卖乖,“我是不是很贴心呀?”

“你闭嘴吧!”

好吧,梁束遗憾耸肩。不让说那就不说了。

梁束友善地,不辞辛劳地带安涴开始爬山。

一开始安涴以为他们爬的是泰山,泰山虽雄奇,但开发的早,都是石阶,一步一级还算和缓。安涴眉心微蹙,艰难适应。

毕竟她好久没爬山。

泰山过南天门后地势已平缓,按理来说她能缓口气。

突然!景物骤变,眼前蒙雾消散,伫立在她面前的居然变成华山。

华山啊。

山势陡峭,壁立千仞,被成为天下奇险第一山。

奇险第一山啊!

若泰山还能慢悠悠走上去,爬华山是真爬,手脚并用。有些路段因为过于刺激颠簸还要系保险绳。

安涴一把按住梁束,咽咽口水,难得服软,软声喊他的名字。

可惜这时越喊他名字越火上浇油。

今天这华山,梁束是爬定了!

“……”

安涴浑身是汗,仿佛日光过盛,照得她喉咙干涩无处躲藏。只能扬着头眯起眼任汗珠从额头流下,滑过她潮红的肌肤。

不仅有她的,还有罪魁祸首的。

华南可真险。

不知多久,二人都气喘吁吁。

可梁束仿佛不知疲惫,一把又攥住她细软的腰肢,托着她帮她催促她不许放弃。

“善始善终。”

他劝解她。

安涴浑身发.软,恨不得回头咬他一口。

爬行华山上下一趟需要大概十个小时。

梁束真是个说到做到的狗东西,断断续续,真将这十小时续上了。

最后历经颠.簸,安涴终于站上山巅,看到远处的云海和电劈石击的闪电。

划破夜空,耀眼至极,下一秒直砸到安涴头上。

她晃了晃身子,终于疲惫不堪,闭眼晕倒。

雨团凝结,雨.露过下。

湿.润干.涩许久的华山山顶。

山顶峭壁旁的尖尖都发黄的野草雀跃地摆摆身子。

梁束疼惜地吻了吻她哭红的眼角,低眸认真看她,眼底是似水柔情。是曾经他试镜过感情戏却怎么都拍不出的眼神。

他捋开她鬓角湿润的发丝,不是被雨水,不是被温泉,不是被淋浴的水沾湿。是他的努力。

梁束眼里含着深浓的笑意用指腹顺过它们,别到她耳后。

“辛苦你啦。”

“宝贝怎么这么棒。”

“你知道史莱姆吗?橡皮泥快被泡成史莱姆了。”

闭眸休息的安涴忍无可忍,给他一肘。

“好啦好啦,那我不说了。”

梁束自诩正人君子,还不至于沾沾自喜。

赤脚下地,去卫生间拿湿毛巾帮她清理。

她一直不动,好像睡着了。梁束就假装她睡着了吧。

再也没有比他更善解人意,更大度的男人。

伺候完她,梁束浑身是汗,又冲了澡,回卧室瞥见客厅落地窗窗帘缝隙露出的朝阳清辉。

他忍不住感叹,“我也很棒啊。”

天都亮了。

在她身旁小心躺下,他这回光明坦荡地伸出手臂将她揽入怀里。

她睡得沉,只浅浅嘤.咛一声,梁束笑笑,低头蹭蹭她柔软温润的脸颊,像大狗蹭小猫那样。浑身上下都充斥着心满意足。

梁束真的太高兴了。

他抬臂遮住赤红的双眸。

卧室里安安静静。

泪水从眼角无声滑落。

他的胸膛微微起伏着,呼吸声越来越重。怕吵醒她,梁束飞快抹把眼睛,张开嘴小声吸气,又小心吐气。

右手紧握成拳,指甲硌着掌心刚好的划痕。新肉敏感,微痒微疼。

他想到最初她一次次的排斥,让他受不了,捏碎酒杯。现在伤口愈合,他们也和好。

酸涩与喜悦交织在一起,梁束撇开脸,重重闭上眼。

气息愈发不稳,他深吸气时开始颤抖。

太没出息了。

他在心中嘲笑自己。

她累得睡着,再吵醒她,那他可真是个畜生了。

梁束小心要撤走揽着她的左臂,他想去客厅冷静一下,或者去卫生间将脸埋进冰冷的水池里。

他觉得语言无法概况他现在的心情。

他甚至说不清现在心里是喜悦更多还是酸涩更多,他既高兴又难过,两种感情拉扯着他,他要受不了了。

最后抽出手臂时没控制好力道,他连忙回头看一眼,见她双眸还安稳闭着,这才快步拐进卫生间。

他的脚先与他的大脑为他选好了地方。

他从善如流。

将阀门旋到最左面,放满冷水,将脸埋进去。

在谁都看不到的地方,梁束不再控制自己,将自己藏进冰水里,胸膛剧烈地起伏着,温热的水珠争先恐后从眼角溢出,无声无息汇入水池。他安静发泄自己无处躲藏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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