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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夜色温柔(118)

作者: 萌尔 阅读记录

突然,里间有冲水声。

安涴收敛思绪,从镜下抽张纸巾擦干手,转身要走时被人叫住。

“安涴?”

安涴止步,回头,看到是三年未见的容钦母亲,轻轻颔首,“阿姨。”

打过招呼她扭头准备离开。

“听说你跟束儿接了同一部戏?怎么样?顺利吗?”

容母温温婉婉的,像昨日刚见过她似的自然跟她唠家常。

“挺顺利,谢谢您关心。如果您没事的话,我先回了。”

之前容母见她时总冷着脸,安涴没有什么热脸贴冷屁股的爱好。虽然不知容母现在为什么和善起来,她也没兴致探究。

“怎么没事呢?”

容母擦干手,转过来到安涴面前,温柔笑道,“最近束儿和小钦不知怎么闹的不可开交。过几日就是束儿母亲的忌日,他俩总这样也不像个样子。”

安涴意识到她还有话没说完,没动。

果然下一秒看她笑笑,继续道,“束儿也好久没到家里了,明天如果你们没事,来家里吃顿饭吧?”

作者有话说:

第67章

容母雍容华贵的唇角沁着温柔的笑意。

可不知怎么, 安涴却有种被毒蛇盯住的悚然。那种霎时间毛孔全部炸开的感觉。

“好吗?”容母柔声又问。

安涴未答,直直看着她。

“对啦,我这还有你的照片,你要不要看看?”

说着容母拿出手机, 打开相册找出一张照片笑着递给安涴看。安涴低眸, 瞳孔骤缩, 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攥成拳。

“明天来吃饭吧”,

容母像毒蛇一样温柔冷静劝着她, “不然我也不知道束儿看到这张照片后会怎么想呢。”

“你说是不是呀?安涴小姐。”

直到回到家, 安涴还在出神,垂着眼睫不知道在想什么。

梁束开车时若有所思扫她几眼,没出声打扰。

回到家里, 安涴换衣洗漱。

已经三天,身上的伤口彻底结痂。她今天准备好好冲个澡, 之前擦洗,总觉得不够清爽。

趁安涴洗澡,梁束去厨房煮面。

浅草居食材以海物为主,安涴大概怕影响伤口愈合, 刚刚没吃多少东西。

先将锅烧开, 煎好午餐肉。梁束准备等她出来前再煮面, 省得时间长口感不好。到卫生间门口悄悄, “穿衣服时告诉我。”

安涴在门内扬声说了句好。

梁束打开冰箱给她洗草莓和车厘子。

刚摆好盘, 有人敲门。

过去一看是余遇,梁束开门, 余遇从门缝将文件袋塞进来。

梁束打开封口, 低眸看一眼。

“底片呢?”

“卡也在里面。”

梁束点头, “没流出去吧?”

余遇也跟着点头应承, “没有,对方拍胸脯说没有。”

那边水声渐低,梁束回句知道了,递给余遇一个眼神示意他走。余遇了然,立刻扭头就走。

余遇刚走到电梯那,哎呦一声拍下脑门。

“忘了件事。”

他小声嘟囔,回头看那扇已经合上的房门,寻思寻思还是没回去找。

今天那家狗仔主动上门把照片和底片的储存卡送回来。

余遇找律师跟对方签了协议保证万无一失。

可现在才想起来,对方好像没跟他要钱。

是老板提前给完了?

余遇转念一想应该是这么回事,要不然这些奔着钱来的狗仔也不能这样配合。

于是余遇就结结实实把这事抛到脑后去了。

屋内。

梁束一扫刚刚面对余遇时的肃然,躲到厨房门里将照片抽出来挨张看过。

“拍得还不错。”

他小声评价,心想不知道他那还有没有相框,回头他给框起来。

趁安涴出来前,怕被她发现收缴,他赶紧把照片藏起来。

刚藏好回来就听她在门里喊声好了。

梁束一顿,扬声应了声好。

连忙回厨房煮面。

锅里水泡咕嘟咕嘟,梁束望着热意蒸腾的起伏水面微微出神。

她刚刚从卫生间回来就有点不对劲。

是怎么了?

门打开,水雾缭绕。

水珠依稀从她腿上滑落,梁束目光扫过,眸色发深凝她一眼。眼神如有实质,看得安涴头皮一紧,她连忙开口,“天热,一会儿就干了。”

梁束意味深长睨她,走过去,揽住她。俯身凑到她耳边,用鼻尖轻轻碰了碰她发红的耳垂,嗓音有点哑,“没事,干了一会儿也会湿。”

安涴红着脸怼他一胳膊肘,坐到桌前吃面,低头不搭理他。

梁束老神在在,托腮坐她对面,直勾勾地看她。

看得安涴顶不住,将面碗往他那边推了推,“一起吃吧。”

可别看她了。

看得她浑身发燥。

梁束将面碗推回去,“我不吃。”

好歹收敛点,安静等她吃完才问,“刚刚在浅草居碰到谁了?”

安涴捧面碗的动作一顿,垂着的睫毛轻颤,没看他。

梁束眯起凤眸,“碰到容钦他妈了?”

着实肯定的语气,沉默片刻,又问,“她跟你说什么了?”

安涴张唇含住碗边,喝口汤。

梁束又眯了眯眼,无声弯唇没再追问。

行,现在不想说。一会儿他有的是办法让她开口。

-=-

滨江别墅。

偌大的别墅内一片就寂静,没有开灯,倒映着海面微光,显得沉寂窒息。

容母坐在窗边,清冷的月光映着她与容钦如出一辙的冷肃侧脸。

听到渐近的脚步声,她拿过面前矮几上的茶杯,毫不留情掷过去。

先是一声闷响,然后茶杯落地,清脆碎成片。

许久后,容母才侧过脸,面无表情看向容钦。

无视他额角流血的伤口,冷声质问,“你怎么连这点事情都做不好?”

咬紧牙关,“我养你这么多年有什么用?”

容钦神情没有波动,麻木地垂着眼不知在想什么。

又过一会儿,容母突然神经质地笑了一声,素手拿过烟盒,倒了一根烟出来点燃送到唇边浅吸一口。烟蒂明灭,在一片漆黑里格外刺眼。

“老张说今天卿卿也在浅草居?”

老张是容母的司机。

容母睨他一眼,“跟相亲对象在一起吧?看你这失魂落魄的样子。”

轻嗤一声,“没有出息。”

容钦没动,没有波动,像没有灵魂的木头人。

容母白他一眼,连说都懒得再说。

片刻后,容母抽了两口烟又腻了,将烟摁进水晶烟灰缸里。扇散面前的烟气后对容钦摆摆手,“过来。”

容钦抬眸看一眼,抬步过去。习惯般低下身子,任她抚过他的额发。

“这件事你做得很好。”

容母低头,强迫容钦直视自己。

“你跟卿卿没有可能,知道吗?”

容钦眼里一片沉寂灰暗,没动也没应。

“女人多的是,再去找,总能找到喜欢的。”

容母并不温柔地拍了拍容钦的脸,“接下来知道怎么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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