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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夜色温柔(13)

作者: 萌尔 阅读记录

她没拍过亲密戏,她没有答案。

更令她担忧的是现在梁束对她颇为排斥,到时候影响拍戏效果怎么办。

他贵为满冠影帝,拍不好不会有人说他什么。

只会说她接不住戏。

安涴垂眼,睫毛颤动。

咚咚咚。

有人敲门。

安涴开门看到王希慷和柳白站在门口,“吃饭去啊?”

“你们吃吧,我没有胃口。”

王希慷大惊:“咋回事?哪难受?我给你买药去!”

安涴:“……就有点累,我早睡会就好了。”

有人从走廊那头走过来,柔软的地毯已吸附大部分噪音,但动静依旧不小,三个人循声望过去。

几道人影映在地毯鲜艳的暗纹,变长又变短。下一秒绕过转角。

梁束目光扫过他们而后颔首,继续扭头跟身边的人低声交谈,等近了收声,沉默地离他们越来越近。

安涴呼吸微滞,心道不会吧。

然后下一秒就见他在她旁边那间客房门前站定,拿出房卡利落开门,目不斜视进去。

跟这尊大佛成了邻居,得挨着住三个多月,安涴脑瓜子嗡嗡响,更没心思出去吃饭。

跟面前二人说饿了会叫餐才把老妈子二人组送走。

王希慷临走之前对她挤眉弄眼,满眼都是对她殷切的盼望,像期待儿媳妇怀大胖孙子的老婆婆似的。安涴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隔壁开门关门声不断。

等到快十二点才安静。

四星级酒店隔音居然不大好。

咯噔,床头后面的墙壁传过来一声闷响。安涴细细辨别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是隔壁充电器插进插座的声音。

一时间安涴心里只有两个念头。

——两张床是头对头。

——这酒店的插座真紧。

她躺在床上麻木地盯着天花板,听着隔壁不断传来细碎的声音。

没有酒,她睡不着。

翌日安涴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

她支起身子,后脑勺如针扎一般剧痛。昨夜不知道干躺到什么时候才睡着,缺觉使人脑供血不足。

揉把脸,安涴先解开酒店门上的自带门栓,又拆了她自己安的防护锁,然后才按下把手拉开门。

一抬眼就看到梁束站在门口俊脸不郁,锐利的目光扫视她,最终定在她脸上。

安涴:“……有事吗?”

梁束:“八点剧组培训。”

安涴忙看眼手表,已经八点十五。

她连忙说声抱歉马上过去,同时立刻转身合上门飞快冲进卫生间。

她走的快,没有看到梁束目光牢牢粘在她的手腕上。

酒店冷气足,安涴快速换了一身运动服,揣上手机和房卡就出门。

快步踩在地毯上,同时将墨色长发挽成个丸子。

扎好正垂头调整时恰巧转过走廊,然后眼前一黑直接撞上一堵肉墙。

冲击力将她往后弹,她踉跄着刚往后退了一步就被人捞住腰。

陌生又熟悉的触觉让她大脑还没反应过来时,身体已忍不住颤抖。

一抹熟悉的淡香,安涴瞳孔微缩猛地抬头,就撞进梁束乌黑的眼眸中。他漆黑的瞳孔映着她瓷白的脸颊。

“急什么。”

他左手托住她后背,待她站稳之后右臂才松开。

见她无事后又催促道,“快走吧,都在等你。”

两个人一前一后往酒店会议室走,到门口要推开门时他突然止步开口。

“刚刚只是同事之间的互相帮忙,希望你不要多想。”

安涴自动翻译——希望你不要自作多情。

看都不看她,也没等她回答直接推门进去,好像多待一秒钟她会自作多情。

安涴:“……”

就很无语。

一进会议室,果然坐满人,安涴低声跟大家道歉。

讲台下面按人头只摆了两排椅子,等安涴扫视一圈后发现只有梁束旁边还有个空位,蜷了蜷手指,只好憋气走过去坐好。

坐定后才掏出手机打开群聊,发现凌晨三点时她突然被拉进一个新群。

魏导在群里说早上八点有培训。

安涴:……

一个个,都是夜猫子吗。

她是不是得把晚间静音模式给关了。

台上教练突然出声自我介绍,安涴连忙回神,把手机放回兜里。

因为《吞雾》里有许多枪战戏,今天主要是科普枪支的构造,持枪姿势和一些小窍门用法。

起码拍出来之后像那么回事,别让观众出戏。

教练讲得很快,安涴之前没接触过这些,听得认真。

总觉得右面有道视线像跟羽毛一样若有似无的扫过来,安涴抿了抿嘴唇,装不知道。

昨晚没吃饭,早上也没吃,这老师看着挺魁梧凶狠,一讲起课来如开闸放水一般不想停歇。老师一口气讲到十二点,安涴饿得前胸贴后背。

悄悄按住胃。

突然一声急促的铃声,吓得安涴一哆嗦,忙扭头。就看到梁束捏着手机对教练摆了摆,“抱歉,急电。”

握着手机放到耳边,安涴听他低声说了两句。

然后自己的运动鞋就被踢了。

安涴茫然抬头。

梁束站起身,颀长的身子挡在窗前,逆着光他身后茫茫一片白,她看不清他的脸。

梁束先是对电话那头说稍等一下。而后弯腰捂住听筒,凑到她耳边轻声道,“让我出去。”

安涴:“……”

鼻息热辣一阵战栗,她猛回神,连忙起来将自己的凳子往前挪了挪。

梁束往外走没再看她,走过教练时低声致歉,“一时半会儿结束不了,你们先吃饭吧。”

教练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又犯老毛病,红着脸连声说不好意思,大手一挥下课。

安涴这才潜入餐厅,祭了自己空荡荡的五脏庙。

吃饱喝足,安涴回到房间像只猫饼一样瘫在床上。

又有人敲门,安涴还没问是谁就听到王希慷的叫喊声。

他过来给她送日用品,肩提胳膊夹,侧着身子进来,将塑料袋里的东西一一拿出来。

房门大敞四开,王希慷没关,她也没管。

不过王希慷来了,她不好再在床上躺着,她就抱了个抱枕到窗边的贵妃榻上坐着消食。昨夜几乎到天亮才睡着,现在胃里热乎乎的,她有点犯困。

坐那看王哥忙活,脑袋放空。

采购整理,王希慷是熟练工种,不到十分钟就弄利索。

王希慷抹了把汗,叉腰喘着粗气歇了一会儿,然后扭头要跟安涴说话,结果一看到安涴,嘴一下木了。

安涴:“?怎么了?”

王希慷:“……你咋回事?”

安涴一脸懵逼,她咋回事?

她咋都没咋回事啊!

王希慷:“我怎么感觉,你突然活过来了。”

之前的安涴就像滨城台风来之前的天儿,沉闷,灰暗,死气沉沉。

一扭头突然乍晴了!

“……”,安涴无语,“我不是一直活着吗?”

啪,王希慷使劲拍掌,“你看!你都开始顶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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