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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夜色温柔(34)

作者: 萌尔 阅读记录

攥着他衣角的手指不由更紧,她想仰头迎他,又羞赧不敢,双目闭得紧紧的。

他们有过千百次经验,彼此知晓对方身上每一处敏感的小秘密。

潜意识的碰触,点燃彼此,谁都不好受。

梁束浑身烈火燃烧着的难受,而安涴则如煮沸的水。离越近,水火愈发共鸣。

梁束起身,深深凝她。

虽然他表情和动作看起来大开大合,实则很轻。因为这种克制,他全身血液都鼓噪地流得更快。

周身都是她的香味,明明是在拍戏,他却觉得自己好像坐了时光机回到过去。

钝刀剌肉,他实在忍不了。

凑近她用只有她能听到的声音哑声道,“得罪了。”

再磨蹭下去,这戏怕是拍不完了。

他借着角度俯首,扯去衬衫露出宽阔坚实的后背,随着他的动作,后背肌肉凸显不同的轮廓,极具男性魅力的冲击。

鼻息碰撞到一起,凝出暧昧的雨露。

衣襟凌乱,他瞥见里面的白色背心,遂安心。

安涴像落在砧板上的肉,而砧板是轮船上的砧板。

她被他晕烤的头皮发麻,咬紧牙关让自己不发出一点声音。膝弯却习惯性地去寻他。

膝盖碰到他光裸的腰侧,梁束猛地颤抖,腰肢往前,安涴瞬间瞪大眼睛。

只有四个人的片场寂静无声,除了他们交错到一起的沉重呼吸。

还有对方鼓噪的心跳。

该演得都演完了,梁束脱力般地从她身上挪下来,趴在旁边的空位上闭着眼匀气。

魏导没打扰他们,在看回放。

看了一遍满意颔首,跟收音师示意一下一起悄声走出片场,给他宝贝的男女主角一点时间和缓恢复。

魏玮掀开黑色鸭舌帽透透气又虚戴上,叼跟烟点燃望着远山。

他突然想起安涴签合同那晚,他正好跟梁束在饭局碰上,他好奇问梁束之前不是从来不接感情戏,忌讳身体接触,这回怎么接的这么痛快?

当时梁束轻晃着酒杯说,“得看是谁。”

当时魏玮以为梁束的意思是得看团队和导演是谁,可这段时间他是咂么出味了。

又想到曾经关于梁束的传闻,说他因前女友情伤至深。

魏玮回头瞅了眼片场,满是兴味的抽口烟。

男女主火花激烈,他预感这部戏可能会极大高于他的预期。

片场。

梁束像事后力竭一样趴在床边一动不动。

一米二的小床没多大空间,被一米八六的他一趴,安涴只能侧身紧贴着墙壁。

安涴瞥他一眼,系好扣子。

结果系到最后发现上面三颗扣子已经不知所踪,大概是刚刚他撕衣服时崩掉了。安涴抿了抿嘴唇,然后顿住。

嘴唇疼。

他刚刚亲得好用力。

安涴说不清自己此刻什么心情,乱极了。她心跳失序,脸颊还红着。

百般交杂到一起,变成了稀奇古怪的滋味被她硬生生压下。

又看眼身旁存在感极强的男人,就算她侧着身尽量减少存在感,还是能碰到他。于是安涴又悄悄往后,身上衣服摩擦床褥发出细细簌簌的细响。

“祖宗,别折腾。”

梁束跟后脑勺长眼睛似的一下攥住她的手,闷声开口,“陪我安静待会。”

趴时间长不舒服,梁束翻身躺平,一只手遮在眼前,高大的身躯将离开的动线挡得严严实实。

“我想出去。”

梁束闻言纹丝不动,眼睛都没挣开,拽住她的手往下。安涴僵住。

她不再乱动,他牵着她的手没放开。

梁束清了清嗓子,颇为冷淡地解释,“它这样,跟你没关系。”

嗓音平淡,眸光却炙热如火,直勾勾地盯着她。

“床硬,硌的。”

安涴:“……”

良久无言。

夕阳余晖映照在他的脸上,梁束现在的英俊是硬质凌厉的。温柔的晚霞令这部分特质柔和下来,恍惚间她好像看到少年的他。

安涴没再睁眼,安静与他拘在这张小床上。

讽刺又荒唐,居然让她生出点岁月静好的酸涩。

不知过了多久,他好像睡着,外面也渐渐热闹起来,脚步声渐起。

安涴悄悄撑起身体,小心从他身上跨过。

落地站稳,刚要往外走,突然被握住手腕。

“把地上衬衫捡起来,披上。”

“柳白马上就送衣服上来。”

“披上!”

梁束坚持。

安涴不想再刺激他,听话披上。

等安涴身影消失后,梁束才苦笑自嘲,“小兄弟,你还挺想她。”

等他缓好下楼时,片场已经没剩几个人。魏导正跟编剧聊天,看他出来两人纷纷看过来,意味深长地啧啧两声。

梁束没理他们,疲惫不堪回到酒店。

连着没有休息好,今天又演了一场极具爆发力的戏,眼睛都开始酸胀难忍。他躺在床上,想睡觉。

平躺许久,“草!”

黑着脸掀开被子,下床进浴室,开始浇冷水。

浑身燥热火气好不容易淡下去,梁束用浴巾擦着头发往外走,走到一直住的次卧门口时突然止步。转身打开对面主卧的门。

主卧里什么都没有,他去次卧拿枕头,快步过去又赶紧跑回主卧,好似身后有鬼在追。

重新躺下,他疲惫地叹口气。

睡衣朦胧时手机响了,梁束不耐拿过手机贴到耳边,那边问他认识这个手机的主人吗,他立刻睁开双眼。

“她在哪?我马上过来!”

作者有话说:

下章预告:小脸通黄的坏梦

第21章

昏暗的酒吧, 噪杂喧嚣。烟酒气浓烈。

安涴抬手将黑色鸭舌帽往下压压,扫眼周围,见没有异状才松口气看向对面耷拉着小脸的姑娘。

楚时卿正闷头灌自己啤酒,咕咚咕咚仰头又喝完一瓶。随手放到一边, 卡台上摆满了空的酒瓶。

今天她拍完戏, 冲击太大令她落荒而逃。

下楼之后没等剧组小巴, 直接给王希慷打电话让他来接,“气若游丝”的回到酒店, 刚拐过走廊转角就看到自己门前蹲个人, 走近一看,楚时卿坐在她门前,一见她就眼泪汪汪的说, “姐姐,能不能陪我去喝酒。”

尾音都是颤的, 安涴心软,加上自己心思也乱怕回去碰到人,就跟她来了。

一路无话,楚时卿来了之后要了酒闷头开喝, 眼泪啪嗒啪嗒的掉。

安涴没怎么来过酒吧, 不时观察四周, 浑身紧绷。坐了一会儿之后就给王希慷发了信息, 告诉他自己在这。

“姐姐, 你跟束哥在一起的时候,也会哭吗?”

楚时卿突然问, “喜欢一个人, 这么难过吗?”

她委屈地撇嘴不让自己哭, 飞快抹一把眼睛。

可根本不管用, 泪珠跟潺潺溪水一样不住地流。

安涴顿住,眨了眨眼想到从前。

没有,梁束是个特别好的伴侣,虽然他气人,但跟他在一起时,他从来没让她哭过。

倒是他总会被她的不解风情气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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