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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轨(46)

作者: 十一月十四 阅读记录

最后并没能得到一个确切的人选。

但戚宣看出来,老爷子这次的真实目的也根本就不在这里,他还有后招。

果不其然,等他跟在老爷子身后回到办公室,吴特助将江助理拦在门外,为办公室内的爷孙关上了门。

戚宣有一些烦,但并没有表现出来,给戚守勤泡了杯茶之后,才说:“爷爷有什么话说?”

戚守勤刚刚还威严十足,这会儿又扮演起来了慈爱的长辈,对戚宣说:“我知道你不想让池谨走。”

又评价道:“是很好看,难怪你上了些心。”

这是一句不需要回应的话,戚宣端着茶杯喝茶,没吱声。

戚守勤便也端着茶杯喝了口茶,品味了一会儿,说:“陈茶了吧?小江也是不上心,连办公室的茶叶都不知道给你换一换。”

但其实戚宣也不怎么喝茶,平日里江助只会注意咖啡机里的咖啡豆是否充足,但他还是敷衍说:“回头让人换掉。”

“所以男人在照顾人这件事情上还是天生不够心细。”戚守勤又喝了一口他评价很差的陈茶,“助理也就算了,枕边人可不行。”

这下戚宣立即明白了,老爷子这一趟,是来逼婚的。

看来专项调查组那边进展要远远超过他的想象,戚守勤已经在做外逃的打算了。

戚宣靠在办公桌的边缘上,手指一下一下敲击着办公桌的边缘,像是在考虑“联姻”这件事情。

但就在戚守勤以为他会给出自己满意地那个答案时,戚宣却说:“可是爷爷,我就是喜欢池谨,心不够细也只能勉强接受了。”

“那看来池总监是得到飞鸿那边……”

“重金挖回来的,爷爷是打算大材小用了?”戚宣拦住戚守勤明白的威胁,淡定地说,“那爷爷也应该去他办公室说,我没有意见。阿谨很聪明,也懂技术,飞鸿那边一团乱麻,其实也不算是大材小用,爷爷说呢?”

戚守勤那双经年在商场上尔虞我诈练出来的眼睛很深地盯着戚宣看了很一会儿,才说:“你是越来越不愿意听我的话了,但是我养了你,把你养成这个样子,你爸妈是要怪我的。”

他的语气听起来很伤心,仿佛戚宣真的是什么不孝孙辈,伤了老人家的心,但戚宣只感觉到了嘲讽。

他很努力才没有让自己露出讥讽的表情,垂着眼睛说:“我改不了了,不如您再考虑考虑吧。”

第46章

下午五点,池谨准时按了下行电梯的按键,与戚宣并肩进入电梯,直达车库。

听说戚守勤走的时候情绪尚算稳定,池谨一边发动车子,一边随口地问:“那么容易就打发走了,你答应了他什么条件?”

傍晚的天气已经有了秋意,戚宣将车窗降下来一些,车子内便灌入了缕缕的晚风,戚宣胳膊搭在车窗边缘位置,回答池谨的问题:“他让我和严予恬结婚。”

池谨瞟了眼右边的后视镜,余光捎带瞟见戚宣勾起的唇角,便拖着长音“哦”了一声,问:“那你怎么说啊?”

他语调平平,也没什么特别的情绪,但那个“啊”字尾音挑了些,让戚宣莫名觉得此时若不是在开车,某人那修长的指尖就应该挑在了自己下巴上了。

戚宣斜靠在副驾驶座位的椅背上,侧身看着目视前方认真开车的池谨:“我说——”

他看了池谨一眼,很故意:“你觉得我要怎么说?”

池谨像是很认真地思考了一下,才说:“还不到翻脸的时候,只能跟他打太极,说……严家还没哄好?予恬大小姐性子未见得会答应?还是——”

“我说我喜欢池谨。”戚宣打断池谨的话,不知怎么的觉得车里有些热,便抬手关掉了车窗,将空调打开了,才继续说,“不会跟别人结婚的。”

他咳了声,故作自然地继续道:“但是我们得想一想后面怎么办,飞鸿的烂摊子不能落在你手里。”

他们在一起得顺理成章,没有明确的表白时间点,可以算一吻定了情。

池谨没有从戚宣口中听过这样直白的字眼,并没有比戚宣好到哪里去,耳朵肉眼可见的烧红了起来,连带着脸颊也有点飞红,嘴唇下意识抿在一起,应声道:“啊,哦……”

导航提醒前方路段转弯,池谨手忙脚乱地打转向灯和方向盘,脑子才跟着转过弯来了,说:“戚总,给我放病假吧。”

看戚宣一副没明白的样子,又补充:“飞鸿的烂摊子急需人处理,他们再想坑我,也对一个病秧子没办法。”

魔法才能打败魔法,对付这些人用这些无赖的损招其实最有用,装病倒的确是个好办法。

于是戚宣点了下头,说“好”,又话很多地继续道:“正好墩宝儿那些猫爬架什么的这几天都要到,就不用家政上门了,你自己捡的猫,自己养活吧。”

前一天两人为了猫的名字一顿斗嘴,池谨管小猫叫“小戚”,戚宣管小猫叫“豆豆”,把小猫都叫晕了,最终才定下来叫墩宝儿,以示池谨要将小猫养成个小肉球的愿望。

提起墩宝儿,车里刚刚那股莫名其妙的两个人都害羞的劲儿才算消了,池谨想起来自己早上用来逗猫的简易工具,指挥戚宣说:“对了,猫玩具还没给她买,你记得下单。”

戚宣看了会儿猫玩具的功夫,他们就到目的地了。

任秋安比他们稍微晚了两三分钟到达,三个人在停车场碰了头。

戚宣跟任秋安说了说白天发生的事情,提起戚守勤的打算:“他是在准备退路了,但估计严老爷子也还想着这个婚事,你让予恬注意一点安全。”

“早就提醒过了,她先去小姐妹那边住了,告诉家里的理由是有点恐婚,要和姐妹策划个单身趴。”任秋安说,又抬起碗表看了眼时间,在停车场附近停了下来,“在这等一下?安樊一会儿也要过来。”

约的时间是五点半,现在已经过了快十分钟,任秋安给安樊打了个电话过去,不过电话还没有接通,安樊的车就出现在了三个人的视野中。

野性十足的越野车很快开过来,驾驶位的车窗降下来,车的主人也很酷,安樊将墨镜一摘,一只胳膊压在车窗上,给任秋安打了个招呼:“任哥,等我停个车。”

车窗又很快被提上去,越野车以不慢的速度耍进了停车场。

这车少说也要一百万了,池谨挑了眉:“你们律所的实习生都这么有钱的吗?”

故事有点说来话长,任秋安无奈笑了一下:“介绍一下,这位就是安樊,帮忙盯中心医院院长的那个大学生,修金融方向的,可成不了我们实习生,自己非要让我‘罩’着,让人头疼得很。”

池谨隐约想起来这么个人,戚宣跟他说过,安樊他爸出轨,任秋安做的女方律师,在法庭上直接将渣男打到净身出户,一下子成了安樊的精神偶像。

年轻人还有着一股略显中二的冲劲,池谨笑了下,表示“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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