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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爷他每天都在吃醋(40)

作者: 镜闻 阅读记录

他微微侧头,唇角微扬又收敛,当做没看到一样,拎着钥匙走向车的方向。

金朝宗摸了摸鼻子,捻灭了烟,很是自觉的跟上,并且打开了车门,坐了上去,给自己系上安全带,“去哪?”

容斐嗓音沙哑,他的眸色含着浅浅的疲倦感,像蒙上雾的的琉璃珠,面颊异样的泛白,苍白的左手紧握方向盘,冷淡的对着不速之客扔出一句,“金朝宗,下车。”

仔细听,音调并不是完全的怒气,刻意伪装,又实则带着温和,露出了隐藏的尾巴。

“你生病了。”金朝宗伸手,直接拔了车钥匙,没给他任何机会反击,男人拉住了容斐的手,掀开了消瘦手腕上套着的半指手套,上面满是刺眼的针痕。

有些隐隐约约泛着青紫,几乎在眼前放大,刺痛了金朝宗,他看着容斐抽走手,神色淡淡道,“阿斐,我之前不来见你,是我一直在等你给我回答。”

金朝宗的眼里沉浸着安静的疯狂,像冬夜里热烈燃烧的烛火,“至于现在,我随时可以把你带走,或者待在你的身边,没有人能拦得住我。”

“为什么一定要是我?”

金朝宗:“没有原因。”

说起来好笑,金朝宗是一直用理智思考,如今用现实估测变故的人,知道了疯的好处和甜头。

只是一瞬间,他就明白楚少爷的心情,现在疯一点,倒是有几分乐趣。

容斐手指搭在车门边颤了颤,他快速拉开门,冷脸走下车,头很晕,走路勉强像正常人一样,只是不知道去哪。

别墅区内,没有出租车可以打,全靠开车。

容斐站在路边,他披着单薄的风衣,银白的发丝微微吹动,钻进衣领里,他低下头,没有力气再走很多路,一时间好像无处可去。

直到自己的车停在了他的面前。

“上车,我送你去医院。”金朝宗不容拒绝的敲了敲车门,他故意反问,“要我抱你上来吗?”

容斐低垂着脑袋,倔强的摇头。

他站不住了,慢慢的蹲在路边,抿着唇恢复体力,一直没有开口说话,浅棕色的眸子闪着难以遮掩的疲惫。

如果不是金朝宗的出现,他现在大概已经到医院了。

金朝宗下车拉开了车门的同时,容斐用尽力气的站起来,坐了上去,声音很安静,带着独有的清凉感。

他靠在副驾驶座上,肤色雪白,额角沾着薄薄的汗,极为漂亮又不真实的玩偶般,缓缓开口:“去九南医院。”

容斐性子傲,在一起时就是个傲娇别扭的性格。

对于很多事物看起来接受力很强,实际上喜欢什么也不说,除非特别喜欢,才会微微的表现出来。

至于当时的分开,更是无从述说。

金朝宗没再刺激他,随手按开了车载音乐。

里面放着古典音乐的碟片,写满安静的乐声缓缓注满整个车厢,如此熟悉又相同的音调。

——和金朝宗当年送给容斐的,一模一样。

金朝宗没有回头,他眉眼淡漠,停在斑马线前。

趁着空隙,他的手指碰了碰容斐冰凉的指尖,不发一言的收了回去,足够克制的距离,又彰显想要靠近的亲密。

容斐收紧手指,眼睫耷拉着,盯着外面漆黑的夜色,嗓音冷清,他说,“金朝宗,为什么不问我?”

他忍不住的低声咳嗽,“你不是很想知道吗?我为什么离开你,只要你现在走,我立刻告诉你。”?

第46章 “小阿瑾见到了楚渊。”

“不,我一点不想知道。”

金朝宗面无表情的扫了他一眼,是气压低沉,心情不悦的表现,唇角上扬,笑容中逐渐带起了讽刺感。

金朝宗继续开车,转弯安全的驶入了九南医院的露天停车场,车辆停靠漆黑的角落里,只有边角的亮着路灯,他拽下钥匙,捏在手里的力度有些大,发出刺耳的声音。

“这么想要我走,我不会走的。”

往往挽回一个人,比重新相爱更难得。

“以前的事,我可以不知道。”金朝宗拉开了车门,如墨的眼眸盯着容斐,不带一丝的放松感,如同凌厉的风在裹挟着

他,温柔又冷淡的嗓音落下,“阿斐,我要的是和你的未来,以前不来找你,是我在忍。”

金朝宗捏着容斐的手,把他困在自己的怀里,连安全带都没有机会解开,浅棕色的眸子气愤的瞪着他,冷声道:“金朝宗,松开。”

金丝镜片的冷光下,男人身上散着淡淡的烟味,一双弯弯的桃花眼此刻冰凉刺骨,与容斐不同的冰冷气息席卷上来,又散着浅淡的笑,“现在开始,听我的。”

金朝宗抱着容斐,大步往深夜门诊处走去。

容斐疼的没力气,煞白着脸颊,没精力踢开他,只能任由金朝宗去折腾。

容斐是常来的这里的,两人一进输液室,许多人跟他打招呼,护士甚至笑眯眯的问,“帅哥又来了,这是你男朋友吗?”

容斐来不及开口,金朝宗已经笑着点头,把容斐放在输液的沙发上,像个阳光的青年,“是的,阿姨。”

护士阿姨乐呵呵道:“这孩子多辛苦啊,白天上班,晚上来输液,以后你要多多照顾他哎。”

金朝宗双手的指骨泛出青白,笑容阴郁,脱下外套的动作停了一下,继续面色如常的点头,把衣服盖在了容斐的腿上,“嗯,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他。”

容斐肤色白的透明,毫无血色,抿紧着唇侧头。

手套掀了上去,护士轻车熟路的拿起针管,盯着残留着青痕痕迹的手背,有些不忍心的问道,“容先生,要不换一只手吧。”

“不用。”容斐摇头,额角泛着冷汗,“一只手方便。”

针扎进去不过是一瞬间的疼。

终于顺利输上液,护士照例嘱咐几句,端着用具离开。

金朝宗站在挂起的药瓶边,淡淡扫了几眼,没说话。

那人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站在一边,慢条斯理的回眸,看着红着耳朵的容斐,浅棕的眸子闪着几分无措,无论多久,小狐狸藏起来的尾巴还是会被揪出来。

就像当初,他发现容斐喜欢自己一样的波折。

容斐躲了几年,本以为这段时间深夜来输液,是最安全的。

容斐自暴自弃的闭上眼,眼尾带出下垂的弧度,仓促的躲开金朝宗的视线,心底咣当一下,彻底是要被知道了。

银白的发丝散在肩头,棕色的卫衣帽半盖在头上,模样骄矜,美的似一幅年少时期爱看的漫画主人公,故事里脆弱又美丽的病美人。

小小的房间里散着食物的香味,加班的工作人员,端着夜宵走过。

金朝宗拉过一个刚刚空闲下来的塑料椅,坐在他旁边,认真的看了几分钟容斐,发现他眼睫微颤着并没有睡着,手指往上拉了拉漫不经心的问:“晚上吃饭了吗?”

“金朝宗,你什么时候走?”容斐睁开了眼眸,嗓音略微透着冷淡伪装,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却不知自己想眸子中表现出来了想让他留下的期待,散发着孤寂感,极为细致入微的小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