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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凶我就亲你了(35)

作者: 郁逢早 阅读记录

“你又去找梁先寻了?你到底还想不想好好过日子?要是你厌了,嫌弃我,我们离婚,行了吧!”

梁方海的神色变幻莫测,挣扎着想要拿过手机,梁先寻嫌恶地松开手掌,径直开门下车,连看都懒得再看他一眼。

车门关上前,男人破锣似的嗓音响在耳后:“兰燕,你别生气——我就回来了,等我回来再说。”

黑色轿车从身旁猛地刮过去的时候,许觅被那速度吓得往路边站了站。

驾驶座上的黑色人影从视线里一晃而过,侧脸的棱角分明,熟悉莫名。乍然间,许觅以为自己看见了梁先寻。

但转念一想,怎么可能,梁先寻那么忙,怎么还会出现在这里。

宿舍里,曲秋水和张沸挤在一张椅子里看电视,听见开门声,曲秋水抬头看了一眼:“回来啦。”

“嗯。”许觅无精打采地应了一声。

“一起追剧不,”曲秋水热情推荐,“我和沸沸看好几集了。”

张沸戳他下巴,“沸什么沸,好好说话。”

许觅理也不理,恹恹地看起来没什么劲,“不想看,累了,我睡会啊。”

“行,那你睡吧。”曲秋水大喇喇靠回张沸肩膀上,指使道,“快呀,拿副耳机给我。”

张沸忍不住又搓了一下曲秋水光滑的下巴,才弯腰去抽屉里找耳机。

许觅睡得天昏地暗,饿得不行了,才点了份外卖爬下床。

曲秋水和张沸又出去浪了,今晚不会回宿舍。

读完微信,许觅习以为常地回复“收到”,放下手机的瞬间才反应过来,意味着,今天晚上宿舍只有他和梁先寻了。

那么多个独处的晚上都过来了,可今天不一样啊,他和梁先寻都不说话了,待在一起,也只剩沉默的尴尬。

写完今天的作业,许觅躲什么一样,匆匆洗完澡便爬上了床。

他把床帘拉紧了,拉过被子盖住自己,想着早点睡着的话,就可以不用和梁先寻面对面独处了。

但白天睡得太多,到了晚上,他翻来覆去,竟然没有酝酿出丝毫睡意。

外面不知道是哪个寝室还在吵吵闹闹,声音穿破墙壁直直穿进耳朵里,越发让人心烦意乱。

翻到枕头边的手机一看,居然才十点半,许觅烦躁地挠挠头发,穿上外套重新爬下床,还是坐回了桌边。

有什么好躲的,又没做亏心事,不用心虚。

他暗暗给自己打气,打开电脑,打算再写一篇稿子。

指针悄悄滑过十一点。

许觅自己都没意识到,他打开手机看了六七次时间。

11:39的时候,走廊终于响起脚步声,和往常不太一样,脚步听起来有些沉重,夹杂着难以言喻的疲惫。

梁先寻眼底发红,头发比往常要乱得多,酒精让脑袋微微发晕,他眯了下眼睛,站在门口,继续在口袋里翻找。

摸到了。

挂着小猫钥匙扣的钥匙。

走廊的声控灯因为没有声响而自动熄灭,窗外黯淡的光线里,梁先寻垂着眼,静静地看着手里的钥匙扣。

粉色的,还有小花。

明明听见了脚步声,但门外没再传来动静,心底微微发痒,许觅忍不住站起身,想开门看一眼。

他刚站起来,还没来得及动作,门晃悠悠地打开了,浓烈的酒气扑鼻而来。

他愣在原地。

梁先寻的外套松松垮垮搭在肩上,眉眼醉意懒散,掀起眼皮沉沉看过来。

这样的视线让人心惊肉跳,许觅佯装没有看到,仓促地避开眼神,就势想要坐下。

宿舍里一片安静,梁先寻还站在那里,视线不偏不移。许觅坐下去低着头,他就看着许觅圆润可爱的后脑勺,线条瘦削流畅的脊背,一遍遍看,一遍遍从脑海里过。

他还没什么反应,被看的人先受不住,瞪圆眼睛怒视着转过脸来,道:“你要干嘛啊。”

啊,被骂了。

梁先寻缓慢地思考着,他想干什么?

眼前的这张脸白皙干净,睫毛的阴影投在眼睑下,卷翘得像一瓣小花,嘴唇很红,像沾了胭脂,就连恼怒的时候,也可爱得不一样。

过量的酒精让他连眨眼的速度也变慢了,罕见地露出一点不太灵活的痴态。

没等到回答,许觅抿了下嘴角,想爬回自己的床铺。

错身而过的时候,手腕被一只滚烫的手拉住了,酒的气味瞬间扑进鼻尖,席卷所有感官。

许觅挣了一下,宛若天旋地转,眼前的画面极速转换,他愣愣地瞪大双眼,被人一把抱进了怀里。

梁先寻坚硬的下巴搭在他肩膀上,呼吸很热,喷洒在他的脖颈间,带着痒意,让许觅不自觉地绷紧了背。

这个拥抱几乎让他融化,他头晕脑胀地呆住了,连脾气都忘了发。

梁先寻高大太多,衬得许觅更加小巧,他被抱着,连手臂都被紧紧圈住,两个人的呼吸都变得很重。

大手在他后脑勺上轻轻摩挲着,修长的手指穿过他的头发,安抚地摸着。

许觅很难形容这一刻的感觉,思考像被按下了暂停键,外面的夜风吹起了窗帘,风声一下远一下近。

许觅滚了下喉咙,莫名觉得眼热。梁先寻胸膛起伏,默默把他抱得更紧,良久,许觅听见耳边响起一句很轻的,带着鼻音的话。

“对不起……”

不知道梁先寻是以什么样的心情说出来的,但此时此刻,梁先寻的喉结抵在他肩膀上,说话的声音给那块皮肤带来一阵微麻的触感。

头顶的白炽灯明亮刺眼,许觅仰起脸,眨了下眼睛,突然感到一阵强烈的眩晕。

他喉头哽住,呼吸一点一点地变得又细又急,最终还是在梁先寻的怀抱里一言不发地闭上了眼睛。

第24章

又一个早晨, 宠物医院忽然打来了电话,手机急促地振动起来,听起来难以言喻的刺耳。

许觅心头莫名一跳, 接通了:“徐医生, 怎么了?”

“尽快来医院一趟吧,”医生话音沉重,“猫的情况不容乐观。”

医院的墙壁看起来总要白一些,许觅艰难地吞了吞口水,进去,隔着笼子,他看见猫奄奄一息的匍匐着,前腿上还扎着留置针, 眼皮更沉地耷拉下去, 鼻翼翕张,呼吸很沉重。

许觅蹲下去摸猫的脑袋,他动作很轻, 生怕对猫造成进一步的伤害, 因为皮肤病的缘故,猫的皮毛变得很难看,但触感还是柔软的,轻轻的,那一点温暖让许觅连鼻子都泛起酸意。

感受到熟悉的气息,猫费力地动了动脑袋,像是在轻轻蹭着许觅的指腹。

但慢慢地, 猫疲累地合上了眼睛, 再也不动了。

眼前的画面与多年前的一天仿佛重合了, 原本活蹦乱跳的小猫无声无息地蜷缩在白色的毛毯上。

两个少年眼眶通红, 沉默地看着它的离开。

岁月跋山涉水而来,在温热的眼底汇聚成一股久违的疼痛感。

许觅蹲得腿麻,良久才慢慢站起身,揩了揩眼睛,轻声说:“抱歉啊,没能帮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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