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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零年代女厂长(32)+番外

“哎,真么能不考虑呢,你们这些孩子,一个个的都说不想结婚,好像结个婚谁能把你们吃了一样。”

婶子这话说的可不止霍峰,也包括了舒浚舒萍兄妹,舒萍还好年纪不大不着急,舒浚已经二十三了,又是大学毕业,按照农村的习俗,就该找个对象稳定下来,大家一贯的看法是男娃只有结了婚才能安稳下来。

舒浚当然不肯,他一个前途光明的大学生在村里找对象,村里姑娘读过高中的都不多,更别提上大学了,结了婚能有共同语言?

不过最主要的原因还是,他在学校有个心仪的女生,是跟他同系不同级的学妹,长的不是特别漂亮,但很聪明也很能吃苦,两人是在学生会认识的,当时作为新人的她,向舒浚请教了很多工作上的问题,一来二去关系还算亲近,不过机械系男多女少,追求她的男生挺多的,舒浚前段时间一直很忙,没找到机会表明心迹,更多的是担心她对自己没意思被拒绝,那样连朋友都做不成,相处起来也尴尬。

这些他当然是不会跟刘燕芳说的。

开庭时间九点四十五,舒萍他们到的时候还不到九点,律师龚建平已经在休息室里等着了。

“龚律师,抱歉我们来晚了。”

“没有,是我来早了。”龚建平推了推眼镜,笑着让他们坐下,拿出今天开庭需要的材料给舒萍看,“等会儿开庭法官和被告律师可能会问一些问题,我能代答的由我回答,如果一定要你回答的话,你只要按照我罗列的这些简短的说几句就行了。这个案子已经是板上钉钉,开庭也只是走个过场,各方面证据确凿还有人证,即便江海对判决不服想上诉也掰不回来。”

“嗯,我明白的,龚律师,这个案子真是多亏了你,其实江海判几年对我来说没什么区别,但他侵吞的资产必须一分不少的还回来,那些都是我父亲的心血,不能便宜了他这样的人渣。”

龚建平表示理解。

开庭前十分钟,叔叔一家和霍峰一起到观众席就位,很快,法官、书记、原被告双方及双方律师都出现在了庭上。

这是舒萍第二次见到江海,已经快忘了他原本长什么样,不过从他憔悴的面容和颓废的姿态看,两个多月的拘禁生活过的并不轻松。

他的妻子和母亲坐在观众席上已经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但碍于法官和法警的威严,不敢发出声音。

“肃静!”

在书记员宣读法庭纪律,审判长核对当事人名单及公布案件基本信息后,正式开庭,江海的罪证辨无可辨,只能从模糊转移财产的性质出发,将那些没有用于个人的资产算作代理厂长期间的正常决策。

龚律师早就算到了他们会从这方面入手,证据和辩词准备的非常充分,跟对方律师一来一往三十多分钟后,以对方律师败诉终结。

不过等法官休庭进入评议阶段时出了点乱子,江家人跑到他们休息室闹,江母狠狠冲过来想打舒萍,被霍峰拦住了。

“舒萍你个硬心肠的小J人,江海帮你管厂子还管出错来了,钱已经还了你一半,说了剩下的钱我们慢慢筹,你就非要把人往死路上逼,你是真狠啊,活该老天都看不下去让你没爹没妈,就是被你克的,你个丧门星,看我回去不满镇子的宣传你,我要把你的恶形恶状告诉所有人,让你一辈子嫁不出去!”

早在她骂前两句的时候刘燕芳就冲过去想堵她的嘴,可江母受了刺激,一边挥手赶人一边往地上埋,她人又胖,刘燕芳根本拉不动她。

霍峰蹙着眉头显得很不耐烦,对方如果是男人,他早一掌劈下去了,对着五六十多岁的老太太是如何都下不了手的,只能转头去喊法警来赶人。

舒家人都担心舒萍会因为那些话难过,但舒萍心里格外平静,作为外来者,坚信人定胜天,只有自己才是人生的主宰,而不是别人的看法和评价。

她怜悯的看着跪坐在地上痛哭的江母,分外冷静的揭露了一个残酷的事实,“大娘,‘子不教父之过’,如果你们能把江海教好,让他做一个诚实守信遵纪守法的好公民,也就没有今天的事了,如果把所有的错推在我身上能让你好受的话,我就是虚担些罪名也没什么,做错了事就要接受惩罚,不是连三岁孩子都懂的道理吗?”

说完,舒萍转身离开,不再去看那个可怜又可悲的老人。

如果她因为同情而放过江海,那原主的人生又有谁来偿还呢?

人总要为自己犯的错付出代价。

半小时后继续开庭,审判长当庭宣布判决结果,“被告人江海因非法侵占他人资产、偷税漏税等行为,证据确凿,数额巨大,期间被告认罪态度良好,现判决如下,返还原告剩余资产三十二万,处三年有期徒刑,并处四万元罚金,本判决为口头宣判,判决书五日内向你送达,如不服判决可在接到判决书第二日起至十日内通过本院提出上诉。”

至此,江海的案子告一段落,舒家人对判决结果很满意,折腾了一上午早就饥肠辘辘,舒浚提议找家餐馆吃个饭庆祝一下。

车上,婶婶很担心江母在法院叫嚣的话,怕她回去真的满镇造舒萍的谣,对舒萍以后找对象大大的不利。

“这个老虔婆真想把她的嘴撕烂,自家儿子没出息跑来攀咬咱萍萍,这不就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吗?要是她真到处造谣可怎么好。”

舒为民也跟着叹气,舒萍挽着刘燕芳的手安慰道,“这有什么好担心的,我这么优秀害怕没人要啊,再说我才多大,还没好好享受青春,想不开才结婚。”

刘燕芳瞪大眼睛作势要往她头上敲,最后只在她额上轻点了一下,“真是不省事儿,姑娘家不早早定亲,那好的都被人挑走了只剩下歪瓜裂枣怎么整?嫁人是一辈子的事,只有赶早没有赶晚的。”

舒萍笑着着往前面使了个眼,揶揄道,“婶,我哥跟霍峰都没结婚没对象呢,你说的剩下的歪瓜裂枣不是他们吧?”

这下刘燕芳忍不住了,“发狠”往她胳膊上抽了一巴掌,叱道,“你就瞎说吧,说你的事呢,往他们身上扯干什么,那小子跟姑娘能一样啊。”

说完又睨了她一眼,心里一阵发愁,感慨的想,这兄妹两,小时候一个顶一个的乖巧懂事,没想到二十几岁成人了开始叛逆起来,偏偏两人又那么出息,让他们做长辈的都不知道怎么管教才好。

驾驶室,霍峰目视前方,看似专心在开车,实则心思都放在舒萍那,听到她说不想早结婚格外高兴,他不敢表白心迹,也不想看到她嫁人,能像现在这样陪在她身边已经足够幸福了。

吃饭的时候舒浚说,“吃了饭你们先走,我从这里直接回去,厂里有事,学校那边老师也让我周末去一趟,有事交代。”

刘燕芳舍不得,给他舀了碗汤皱着眉问,“不能再住两天?你这昨天才回今天就走,有那么急的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