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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台夺娇(31)+番外

作者: 长安宴灯 阅读记录

“这是何处?”

“猎户为了方便狩猎,通常会留下一座山中木屋用来歇脚。”少年在屋内转了一圈,寻了把油纸伞,又寻了把猎刀,放下碎银作为交换。

“走吧,很快便能走出这座山了。”

他上前几步,正欲抱起明斟雪,却被她果断拒绝。

“不许你再背了,我可以自己走的。”

“好。”他轻轻点了点头,看着少女执拗地慢慢走动着,眸中含笑。

山间水雾濛濛,两道身影一高一低、一挺一柔并肩行走,像是误入画中的一对佳人,看着赏心悦目。

身后风叶潇潇,穿林打叶声迭起,卷起一丝不寻常的杀气。

少年眉目一凛,侧身淡淡瞥了眼,不动声色慢上明斟雪一步立在她身后,心中默念着什么。

雨丝骤落。

他蓦地撑开油纸伞,一身白衣胜雪挡在明斟雪身后,将纤弱娇柔的身影遮于伞下。

一重山雨“嚯”的泼上伞面。

明斟雪闻声脚步一顿,下意识欲寻声去看。

“无事。”少年眉目温和,抬指温柔地拨开她额前被雨水打湿的一缕青丝,不经意间散了缕淡淡香雾遮盖住不寻常的气息。

“厚叶上积攒的雨水倾倒至伞上了而已。”

明斟雪将信将疑,也无意再追究,继续往前走。

公子白衣清雅,温润如玉,佳人玉软花柔,身姿婀娜。执伞行于烟雨中,多么美的一副图景啊。

如果忽略泼洒在伞面上那一重刺目的淋漓鲜血的话。

连绵青山渐行渐远,明斟雪行了一个时辰,总算绕出了深山。

“斟儿!”

雄浑有力的男声骤然划破山雨中的寂静。

明斟雪闻声一惊,继而湿了眼眶。

“哥哥!”她朝不远处那个熟悉的身影奔去。

“哥哥,三皇子派人跟踪我……”一扑进明槊的怀抱,明斟雪满腔的委屈与苦涩登时倾倒出来。

“斟儿不怕,斟儿不怕,哥哥在。”明槊心疼地安抚着她,“我方一回府,便听父亲说你失踪了,急得赶紧来找,幸而斟儿福泽深厚,遇事总能化险为夷。”

“莫怕了,哥哥这便带你回家。”明槊一心只顾着妹妹,转身时一抬眼,这才发觉跟在明斟雪身后的白衣少年。

“你就是那个…”明槊拍拍头,思绪有些凌乱。

这人和妹妹独处了许久,万一传出去,只会影响明斟雪的声誉。

“罢了,我记性不好,你跟着一起回府罢。”他亲自送明斟雪登车,转身顺口吩咐了声:“给那位公子一匹马。”

少年翻身一跃上马,跟在军队末尾,行不过几里,竟已消失不见。

明槊的亲兵队伍逐渐走远,独孤凛抓住缰绳一拧,掉头朝相反方向奔去。

山路越行越窄,视野渐渐暗下来。

潮湿的泥土气息裹着浓郁的草木香,充盈鼻息。

却难以压住汹涌的血腥气。

独孤凛勒住缰绳,自马上一跃而下。

山间的泥土已被血水浸染成暗红色,雨水混着血液四下流淌。连青石板都被染成绛紫。

“殿下。”藏风率领一众暗卫乌泱泱跪了一片。

“独孤治人呢?”独孤凛眼睫一抬,目光如淬了毒的刀刃,冷得骇人。

“三皇子已被束住手脚关在屋内,等候殿下处置。”藏风毕恭毕敬。

独孤凛推开门,信步入内。

“皇兄,好久不见哪。”

独孤治闻声猛地抬起头,看清来人面容的一瞬陡然瞪直一双鹰眼,目眦欲裂。

“独孤凛,本王千算万算,竟没料到是你!竟是你!”他如失控的野兽一般咆哮着。

“独孤凛!你把老子当猴耍,看着老子出丑,把老子死死玩弄于股掌之间!皇帝老儿总说本王最不是个东西,如今看来,你比老子还要毒上一千倍一万倍!!!”

独孤凛冷冷看着他发疯,神色平静。

“是啊,”他轻轻皱了下眉,漫不经心道:“那又怎样呢?如今我为刀俎,皇兄为鱼肉。”

“皇兄只有任我宰割的份。”他蓦地出手掐住独孤治的脖颈,扯着他一路拖至湖边,按住那颗气急败坏的脑袋恶狠狠按入水里。

“皇兄火气太盛,泡会儿冷水静静吧。”

湖中人拼命挣扎着想要直起头颅,却被少年以绝对的力量强势死死压制着,毫无还手的余地。

湖水咕嘟咕嘟冒着气泡,昭示着那人强烈的抗拒,不到一盏茶的功夫,渐渐平息。

独孤凛掐着他的脖颈一把将人拽出,抬靴将他的头颅碾在沾着血的青石板上。

少年白衣翩然若仙,不染尘埃,行地却是狠戾之事。

“皇兄也不能做个冤死鬼,应当清楚你因何而死。”

“我不介意皇兄有弄死我的念头,横竖皇兄也只敢想想,没有任何胜算。”

独孤凛游刃有余欣赏着脚下苟延残喘之人最后的挣扎,目光骤然阴狠。

“因为,你吓到她了。”

“你不配更不应该将念头打到她身上。”

话音刚落,一匕利刃割断了独孤治的咽喉。

独孤治被少年踩在脚下,死死瞪着双眼。

他至死没明白。

不过是动了明斟雪而已,事儿没成,怎的惹来这桩祸患……

第23章 第 23 章

◎薄唇印有少女的齿印◎

独孤凛冷眼睥睨着靴底踩住的瘫软尸体,像盯着一条丧家野犬般。

雪白袍裾随动作翩然错开,露出少年修长笔直的腿,而后长腿一抬嫌恶地将尸体一脚踢开。

这一踢,独孤治被五花大绑着骨碌碌沿着山路滚落,直至“砰”的一声猛地撞到嶙峋巨石上,撞得血肉模糊,脑袋爆开了浆。

“殿下,可需属下将三皇子的尸首收回盛京城?”藏风问。

少年白衣胜雪,风度翩翩,就着山泉水,云淡风轻洗去指间血迹,一举一动尽显矜贵风雅。

很难将他与方才手刃亲兄的刽子手联想起来,更像是云游山间的谪仙,出尘不染。

“日头不早了,后山的虎狼该进食了罢。”

他接过洁净的帕子,细细擦拭着一双骨节分明的手,用平淡的语气说出最残忍的话:

“丢去后山,喂野兽。”

“那三皇子的党羽……”

“一同丢过去,”独孤凛将沾着血丝的帕子一抛,落在山道两侧直挺挺躺着的尸首上,“本王送皇兄个人情,全了他们的主仆情谊。”

“属下遵命。”藏风抱拳,犹豫片刻,问道:“殿下您…仍要回明府么?”

藏风跟了独孤凛多年,清楚无人能够干涉殿下的棋局。

可自岁末宴那一夜始,殿下的棋局骤然变了方向,每一颗棋子似乎在围绕着明相之女布局。

“殿下,而今纵观整个大徵,无人能与您相匹敌,何不趁此良机回到皇城主持大局呢?”

是啊,眼下的确是个能够光明正大承袭大统的绝佳良机。

也无需他如上一世那般,再以铁腕手段强硬压下逼宫篡位的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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