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可能不是人(380)

然后，就得经历漫长且闷热的九天。

是的，乡试是九天。

八月初九开始考，初八晚上，考生就得进入考场，然后一直到最后一场考试结束，才可以出来。

共计九天时间。

只想想就觉得绝望。

冬暖一边心疼寒江楼，一边又希望他可以顺利通过院试，进入乡试。

毕竟读书人，等着盼着的，也就是这么个机会嘛。

院试倒是不需要提前一天晚上进入考场，不过也需要考试当天，天不亮就得去排队，然后依次进入考场。

等到最后一名学子进入考场的时候，天还黑着呢。

院试第一场，为正场，考一天时间。

考过正场的，才可以进入副场。

每州府，每年院试通过的名额数量大不相同，但是总体来说，都是差不多的，几乎都是取前一百名。

这一百名，即为秀才公。

冬暖一早送寒江楼过来，石耳姐弟跟着一起。

今天考场之外，各种奢华马车都有，冬暖来的早一些，还有地方，来晚一些的，只能从别的街道之类的地方下车，走过来。

京畿卫还特意派了人过来维持着考场外秩序，生怕出现什么意外。

当然，检查什么的也颇为严格，是直接让学子脱掉上衣的那种，以免夹带小抄。

这样的场面，贵女贵妇们可不好意思多看，一个个悄悄的猫在马车里。

一应检查过了，没问题之后，他们这才被允许进入考场。

一旦发现有夹带小抄的行为，直接就会被带走，免去这位学子终生考试的资格。

也就是说，一旦发现作弊行为，学子这条路就彻底的断了。

看着寒江楼进了考场，冬暖稍稍松了口气。

等待的时间颇为漫长，冬暖也没心思去逛别的地方。

大概是从前的县试或是府试，其实压力颇小，考不中，就再来呗。

但是，如今都考到院试了，人的野望也跟着变大了。

所以，心没办法静下来，冬暖也就没了闲逛的心情。

只不过，坐在马车里等一天，肯定也不现实。

最后坐不住了，这才去了附近的酒楼，刚进去，就被相熟的婢女叫住了。

是曹大夫人身边的人，早上看到的时候，冬暖还跟对方打过招呼，对方说是出去转转，不然等的心焦，冬暖还算是能耐下性子，所以没跟着一起。

如今碰上了，冬暖跟着婢女去了曹大夫人的雅间里。

“暖暖，快来。”曹大夫人其实也有些吃不下，但是早起就没胃口，只吃了两块点心，一上午虽然没消耗，但是胃里难受，到底还是要来吃点的。

所以，她进了酒楼。

刚来，菜还没点呢，就通过窗户看到冬暖也来了，忙让婢女去把人叫上来。

“大伯母。”冬暖乖巧的点了点头，然后在她身边的位置坐下。

两个人其实都有些心不在焉的，所以坐下来之后，只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

最后，冬暖喝了一碗粥，曹大夫人只喝了半碗。

对比之下，冬暖觉得自己算是心大的，至少还能喝下粥不是？

曹大夫人明显十分忧心，吃东西估计也只是顺从本能。

这个时候，劝说什么的，也没什么用处。

她不是考生本人，不知道他们的水平，万一这个时候说的好，成绩出来的时候，又不好看，那就不好看了。

两个人呆呆的坐了很久，话都没说几句。

最后还是曹大夫人身边的婢女提醒道：“要不，现在就过去吧，去晚了，马车都挤不进去。”

忧心学子的家长多了去了，这会儿太阳已经西斜，他们算是在酒楼里坐了一下午，钱给到位了，掌柜的根本不会说什么。

这个时候，婢女一提醒，冬暖这才发现，他们坐了很久。

再过一会儿，考生应该就能出来了。

两个人匆匆收拾了一下，便各自上了马车，往考场门口赶去。

第415章 舍不得啊

冬暖他们过去的时候，已经很晚了。

因为马车挤不进去了。

对此，冬暖颇为无奈，也不强行硬挤。

今日权贵颇多，冬暖懒得打麻烦，索性就停在路口的位置，时不时的往里面张望一下。

曹大夫人也懒得应酬，所以就停在冬暖身边的位置，两个人坐在马车入口的位置，时不时的挑开帷幔看看。

“怎么还不出来啊？”曹大夫人忧心，时不时就看看天，再看看考场门口。

人来人往的脑袋不少，但是都不是学子的，曹大夫人开始忧心了。

“还没到时辰。”冬暖还算是冷静，但是攥着帕子的手，也时不时的就紧一下。

说不紧张是假的，但说紧张过度，其实也没有。

相比其他人，冬暖觉得自己还算是能看得开。

两个人又等了一会儿，一直盯着门口看的曹大夫人突然激动出声：“出来了，出来了！！！”

一听说这话，冬暖忙起身去看。

果然，考场大门打开，不少学子已经开始往外走。

有些意气风发，看着应该考的不错，有些表情沉闷，看着像是考的不太好。

只不过，结果出来之前，一切都是未知数。

寒江楼人高马大，他一出来，冬暖就可以看到。

只不过，对方似乎并不愿意抢，而是跟在最后面，慢慢的走了出来。

寒江楼跟曹家兄弟，还有苟大公子他们一起出来的。

几位走在最后，寒江楼个头最高，所以看着十分显眼。

他出来之后，四下打量了一下，没看到自家马车，又将目光放远了些。

然后在一个街口，看到心爱的小姑娘正冲着他挥手呢。

“走吧，那边。”曹府的马车跟冬暖一起，寒江楼看到了，所以他招呼了一下曹家兄弟。

苟大公子是魏府的大夫人来送考的，她的位置在另外一个街口，所以他们在门口的位置，直接告别。

“暖宝。”寒江楼过来之后，冬暖猛的跳下去，吓了他一跳。

他紧张之下，声音都带着几分颤抖。

但是手却很稳的接住了冬暖，然后轻轻的抱了抱，虽然有些恼怒小姑娘的莽撞，但是却也喜欢小姑娘的这种主动。

所以，最后只是一声轻叹，什么也没多说。

曹家兄弟，曹锋还好，已经成亲有媳妇了，而且还是新婚，倒是不羡慕这些。

但是曹昆就……

他还是个单身狗啊摔，刚考完就要被这种事情暴击。

你们还有没有良心啊。

他本身就觉得自己考的不太好，如今又来一重暴击，整个人都不太好了。

正场考完之后，两天之后会出成绩，三天之后考副场。

这三天时间，考生们也不得什么放松。

有些觉得这个时候不学也罢，临时抱佛脚没什么用。

有些则是觉得，读书是件坚持且长久的事情，所以这三天时间，他们也不愿意浪费。

曹大夫人问了问，冬暖和寒江楼要不要去府上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