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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忆后我狂撩前男友(91)

作者: A达 阅读记录

怀年应声,问他:“你现在要回厂区吗?”

寻嘉道:“我们不用回去了,等下跟着你们大巴回市区。”

大巴现在还不走,怀年的工作完成,但还有一些工人在收尾。怀年便提议找个地方坐坐,喝点东西。

寻嘉问:“怀工是想喝咖啡吗?”

其实喝什么不重要,怀年就是想坐一下,他的头不仅疼,现在还伴有一些轻微的眩晕。

寻嘉看出他的异常:“怀工,你是累着了吗?你脸色不太好。”

他后面半句话听在怀年耳朵里,像是掺杂着一些嗡嗡声,怀年努力想要听清寻嘉的话,他突然开始耳鸣。

“怀工?”

寻嘉大步走到他面前。

怀年的视线有些模糊,就看到那张脸在他面前晃,隔了两秒,怀年才意识到晃动的不是寻嘉,是他自己。他刚伸出手想抓住寻嘉的手臂,却抓了个空。

寻嘉慢了半拍就见面前的人像是被瞬间抽光了力气,重重摔在了地上。

-

不知道隔了多久,怀年的意识才稍微回笼了些。

眼皮沉得他根本没办法睁开,头依旧疼得要命,他恍惚听到有人在周围说话。

好像是妈妈徐雅兰的声音:“小简,你也糊涂吗?”

“干妈,怀年他知道的……”

知道什么?

后来又有谁在说话,怀年的意识开始涣散,渐渐又听不清楚。

这么恍恍惚惚又浑浑噩噩,仿佛隔了十分漫长的时间,怀年的意识逐渐清晰,他闻到了漂浮在空气里消毒水味道,右手那种冰冷感也很熟悉,是打着点滴的冷。

怀年试着撑了撑眼皮,然后看到床前趴着模糊的身影。

片刻之后,视线缓缓聚焦,他有些诧异:“妈。”

“年年!”徐雅兰忙俯身过来,她的两只眼睛红肿得厉害,明显是哭过,“你感觉怎么样?你吓死妈妈了!”

她说着又要哭。

怀年摸了摸她的脸:“就是累的,没事,而且我马上能休假了,别哭了。”

徐雅兰哪里管得住眼泪,哽咽道:“什么累的?你是不是摔到头了?什么时候摔的?你这孩子怎么不说呢?”

怀年有点懵,环顾四周,发现病房里只有徐雅兰在。

“覃舒妄呢?”他问。

徐雅兰微噎,她明显有些排斥。

外面传来脚步声,接着周简和怀储洋一前一后进来,周简手里还拎着两只保温桶。怀储洋去周简租的房子里准备吃的,是周简送他过去的。

“醒了?”怀储洋大步走到床前,问徐雅兰,“让医生来检查过了吗?医生怎么说?”

徐雅兰摇头。

怀年没管他们,看向周简:“覃舒妄呢?”

周简把保温桶放下说:“在楼下。”他说话的时候看了眼徐雅兰,又说,“他一整晚都在。”

不必多问,怀年也猜出怎么回事了。

“你打电话给他,让他上来。”

周简径直拿出手机。

“不许打!”徐雅兰气愤道,“你是什么都想不起来了,所以不知道当初他是怎么对你的!要不是他,你根本不会耽误时间……”

“妈。”怀年打断她的话,他咬牙撑坐起来,“您不让周简打电话,那我下楼?”他说着要去拔手上的点滴。

徐雅兰吓得惊叫起来,还是怀储洋眼疾手快给拦住了。

周简也被怀年吓到了:“你别乱来!电话我打就是了!”他忙翻着号码出去打电话。

怀储洋安慰着徐雅兰说了几句话,徐雅兰看起来很不乐意,但面对怀年这样又不好再说什么。

病房里就剩下他们一家三口。

怀年支着身体勉强坐着:“你们夫妻几十年也吵过架,哪对夫妻不吵架啊,妈?但爸对您好吗?吵架也不代表两个人感情不好吧?覃舒妄对我也很好,特别好,你们不知道是因为我从来没在你们面前说过。我为什么藏着掖着,不透露一点我和他之间的事给你们,您肯定是知道原因的。”他下意识看了眼病房外的周简。

徐雅兰红着眼睛很是不甘心:“小简不好吗?”

“好不代表一定要在一起,这两者没有必然联系。”怀年蹙眉缓了缓,“妈,不要因为你们的执拗让我和周简之间变得尴尬。”

怀储洋拦着徐雅兰:“现在不说这些事了,年年,你先躺下。”

怀年勉强道:“我等等覃舒妄。”

覃舒妄是一路跑着来的,他推开病房门看见怀储洋夫妇都在,先是愣了下。

怀年朝他伸手,覃舒妄快步走到床边就抱了过来。

怀年感觉绷着的一口气松了,整个人也没什么力气,他问:“昨天你去接我了吗?”

“我去了,挂了电话我就去接你了。”覃舒妄的声音有点哑,“我到的时候正好看到一辆救护车从机场离开,我当时心里慌得很,就给你打电话,是急救人员接的电话,我马上就掉头了,一路跟着救护车到医院的。”

怀年嗤笑:“哦,你昨晚的虾做了吗?不会又是你跟周简吃的吧?”

覃舒妄紧紧抱着怀里的人:“没,等你出院再给你做。”

他当时接了电话走得急,那两袋虾根本没拿,都在那家海鲜摊上。

周简出去把主治医生叫了来。

医护人员围着怀年一通检查。

“出血点虽然止住了,但颅压还是很高,点滴的效果并不明显。”主治医生的神情有点严肃。

覃舒妄握着怀年的手下意识收紧。

怀年倒是还算平静:“什么出血点?”

周简道:“原先那块淤血边上有个新的出血点,你是不是撞到哪了?”

覃舒妄垂目看过来。

怀年想了想,那只有前天从机场回城路上,当时大巴疾驰在机场高速,怀年靠在椅背上睡着了,后来大巴车猛地一个急刹变道,怀年是靠窗的座位,头就直接撞到了车窗上。后来他问了没睡觉的同事才知道是一辆小车强行变道,大巴为了避免撞上才急刹变道的。

当时他没觉得什么,就是磕到的地方有点疼,但他揉了会儿就没事了,所以就没在意。

徐雅兰又气又急:“段主任不是交代过,一定要小心,万一撞到哪千万不要大意,你怎么就忘了?”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怀储洋一面安慰妻子,一面问医生,“必须要手术吗?”

“颅压降不下去,就会很危险,很可能会引起脑疝。目前看来,手术是最佳治疗方案。”主治医生翻阅着检查报告,“你们可以先商量一下。”

怀储洋和徐雅兰商量后,打算去主治医生办公室好好询问下。

“我过去看看。”周简也跟着出去了。

怀年觉得耳边终于清净了些,他轻轻捏着覃舒妄的手骨:“我妈态度不好,我替他跟你道个歉,你别生气。”

“我怎么会生气?”覃舒妄搬来凳子坐在病床边,心疼问,“头是不是还疼?”

怀年说了句“疼”,覃舒妄的眼睛倏地红了整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