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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吧,你没有竹马吗(147)

作者: 是笙 阅读记录

丁雪不知道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她说这些话的时候,脑海想起时舒的模样,心就很软了,语速也有些慢。

不过,要是她知道她的儿子有多独断,大概率是不会说这些话的。

日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丁雪多多少少知道了梁径到底做了什么,她那会就直接上手打了——梁坤本来也想打,但看妻子打得实在狠,他一旁站着,忽然就忍不住莫名开始反思自己......

楼下还是静悄悄的。

小乖已经回了窝,听到动静头也没抬,只掀起眼皮觑了觑,好像在说,没戏了!你没戏了!

备用钥匙在储藏室门后的柜子里。梁径轻车熟路,很快就找到了。

打开门并没有看到人。

下一秒,浴室传来好几个人的声音。

梁径怀疑自己幻听了。

——他居然在浴室听到原曦、方安虞和闻京的声音。

还有时舒哽咽的声音。

“......要不分手吧?”

“我们孤立他!”

“——让他拽。”

“让他哭吧!”

方安虞好像在吃什么东西,听着口齿不清,但一句一句表达的意思即使隔着门,依旧万分清楚。

梁径:“......”

“分手还是不要经常说。很伤感情的。不过梁径确实很过分,你要不来我家住几天?我妈刚才还问你要不要来吃饭,好久没来吃饭了......”原曦轻声细语安慰。

闻京插道:“我也想吃。”

原曦无语:“哪回你来没给你吃。时舒都好久没来了。”

时舒坐马桶上抱着手机抽泣:“好......”

原曦果断:“现在就来吧。反正时间还早。”

闻京赶紧道:“现在?”他其实觉得事情没那么严重,但也不敢真的反驳原曦什么。

原曦不满:“怎么,梁径是你兄弟,时舒就不是了?”

方安虞不屑:“就是!”

闻京苦恼:“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觉得,梁径说不定有苦衷呢?”

“时舒就想晚点去英国——这能有什么苦衷?”

原曦不是很理解,在她看来,梁径自己定下出发的时间,都没和时舒商量,这一点实在过分。

“我的意思是......”闻京绞尽脑汁,想替梁径说几句:“梁径可能想早点享受二人世界?”

闻言,梁径心里默默记下一笔,闻京,好兄弟。

方安虞不以为意,一边吃一边说:“那他也太自私了。我还想多和时舒待一阵呢——时舒也想和我们多待待。他怎么就只管他自己。”

原曦思索半晌,突然道:“闻京,你是不是在和梁径偷偷联系?”

时舒也不哭了,他仔细听着电话那头闻京的反应,吸着鼻涕说:“梁径刚上楼了,你是不是在跟他联系?”

一口锅从天而降,闻京冤死了:“我没啊!我就是、就是——”

方安虞:“别‘就是’了。你肯定在和梁径私聊。那不然你怎么会这么了解他?”

时舒擦了擦眼泪,也不是很想理闻京了,他站起来说:“我现在就打车去原曦家。”

方安虞安慰:“嗯。路口接我一下。我陪你。”

梁径冷笑,他盯着门,心想,我会给你这个机会?

时舒一边开门出去,一对方安虞说:“好。出发了叫——”

电话挂得很突兀。

对面三个人等了等,没等到。

半晌,闻京语气平平道:“散了吧。”

顿了顿,他思考了下,神秘兮兮道:“预告一下,今晚方安虞将被暗杀。”

方安虞:“............”

第86章

“我觉得你说的很对......”

梁径伸指擦了擦时舒眼下, 拇指轻轻抹过他湿漉漉的眼角,还是带着笑意的语气。

他对依旧不是很开心的时舒说:“我确实比那只猫坏。”

时舒:“......”

刚出门就被梁径捉住手腕,手机直接关了机。他被梁径抱在怀里, 推都推不动。

梁径低头亲了亲时舒有点湿的嘴唇。他其实想克制一下自己, 毕竟时舒还在生气,不是一个深入接吻的好时机。但他忍不住——从今天上午提交完申请, 他就一直有种冲动, 是纯粹的愉悦带来的冲动。

他微微侧头,舌尖想要撬开时舒嘴唇。时舒感受到,立马很用力地抿紧嘴唇,抿成一条线,就是不让梁径进去。梁径抬眼看他,眼里笑意更浓, 下秒, 时舒没反应过来, 就被梁径强硬扣住下巴,强制张开嘴唇。

一直都是这样......

时舒委屈得掉眼泪, 一直都是这样!看上去好得不得了, 其实一点都不好!

眼泪淌下来, 沾湿他们之间的吻。咸咸的。但由于梁径吻得实在柔情蜜意,倒也不显得过分酸涩。

“我讨厌你。”

时舒握住梁径扣着他下巴迫使他张嘴的手,抽噎:“梁径, 我讨厌你。”

十八岁的时候说讨厌,那一刻是真的有点讨厌。

不讲道理、专断又强横......时舒看着梁径, 没有闭眼。

“为什么?”

梁径还是很温和的样子, 他停下亲吻的动作, 神色专注在时舒委屈巴巴的脸上, 表现得很有耐心。

“我不想那么早去。你偏让我那么早去。都是你说了算。你都不问问我。”

“我舍不得方安虞原曦他们......我们从小一起长大,这次出去好久好久都见不到......“

时舒难过重复:“我不想那么早去。”

他一边说一边哭,一半是气的,一半是气到委屈——委屈死了。

梁径笑起来:“时舒,你知道你现在这个样子,我脑子在想什么吗?”

他们注视彼此,瞳仁里都是对方。只不过时舒眼里有眼泪、有气愤、有讨厌,梁径眼底是一览无余的喜爱,几乎昏头的喜爱,他看着时舒,好像他在发光,即使是哭,也无比动人。

时舒怎么可能不知道,只要一个对视,他好像能望进梁径灵魂深处。

他哽咽:“肯定在想色色的东西。”

梁径简直快被他可爱疯了,他低下头,直接笑出声。

“知道就好。”梁径再次吻上时舒。

这间他从小住到大的卧室,梁径的痕迹几乎存在每个角落。

十岁生日那年,梁径送给他的六个红衣骑兵乐高就放在书架最高处。它们组成了两个突击小队,一左一右朝着两个方向突围,雄赳赳气昂昂,好像面前即使千军万马也所向披靡。

宽阔的飘窗上,至今还摆着一台精密专业的天文望远镜,是幼年梁径送他的儿童节礼物。他们用这台望远镜看过晴朗夜空的月亮,也看过百年难得一遇的流星雨。床底还有一个收纳箱,里面装了大部分房间摆不下的玩具,时舒舍不得搬去储物间,只能找箱子收纳起来,然后放在距离自己最近的地方。

梁径用数不清的、精心准备的礼物给他堆砌了一个名为喜爱的城堡,在这座城堡里,他每时每刻都是被爱的。

只是小的时候,即使产生想要完全占有的念头,梁径也只会对他更好,然后在时舒又一遍又一遍的感谢和赞叹里,近乎天时地利地得到他的亲近和喜爱。现在他们长大了,梁径依然对他好,但目的更强,欲望也更直白。他知道时舒不可能眼里、身边只有自己——这确实“有病”,但梁径总是会这么想,而只要一想,他就觉得自己是充实的,无比的心满意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