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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吧,你没有竹马吗(221)

作者: 是笙 阅读记录

“到时候你想做什么我们就做什么。”时舒很认真地说,仿佛他们在聊一件很深刻的事——某种程度上其实也算“深刻”。这段时间,经历了一些事,其余的另些事,忽然变得不是那么难以接受,或者说,难以直面——所有和梁径有关的,都是真心实意的。

“你说的。”梁径望进他黑白分明的眼里,想起那天车上时舒见他买了捆绳和胶带时露出的一副崩溃样子,低声:“时舒,什么都可以做吗?”

时舒点头:“嗯。”

下秒,他笃定道:“我知道你疼我。”

话音刚落,梁径眼神有些变了,笑意依旧,只是眸色很深。

这句话,十八岁的时舒也对梁径说过。

那会,栀子花的香气弥漫在暮色里,所有的情愫也好像猛然间炸开似的,熏得人头昏脑涨。初恋无比美妙,每分每秒都是悸动的。时隔两年,他乡异地,猝不及防的人生变故将那些莽撞不成熟的试探、患得患失的逃避赌气通通击碎。时舒发现,梁径疼他这件事,从始至终。

“我也会疼你的。”时舒又说,赌誓一样的语气。

许久,梁径都没说话。

他盯着时舒看了好一会,忽然想查查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会让他有种头重脚轻的感觉。愉悦来得并不汹涌,是一种很平和的渗透,一点一滴,轻缓充盈。

“我知道。”梁径说。他弯起嘴角,摸了摸时舒脸颊,拇指指腹贴上时舒嘴唇,有点用力地按了按,过了会,嗓音克制,语气却十分温沉:“怎么这么会说,老公骨头都要没了。”

时舒嘴唇被他拇指按得不好张开,开口有些含糊:“那你也出去跑两圈好了。”

门外,小乖扒拉着门框,一声喵喵,看样子十分赞同。梁径好气又好笑。

闻京从队里回来的时候,梁径坐桌前和吃着一碗面的时舒说话,怀里抱着小乖。小乖身在曹营心在汉,抬头盯着吃面的时舒,一眨不眨。

看了眼时间,晚上十一点多,闻京问:“夜宵?我有吗?”

梁径指了指厨房:“还剩点。”

闻京放下钥匙转身去厨房,边走边说:“好香啊......梁径你做的?不对,你手断了——”伴随掀开盖子的声音,闻京惊叹:“时舒可以啊!想不到想不到!明星之子也会煮面了!”

闻声,两个人:“......”

时舒无语,压低声音恶狠狠:“难怪原曦不要他!”

梁径笑得垂头,薅了两把小乖脑袋。

他力气有点重,小乖毛绒绒圆滚滚的脑壳顶平了不少。

“比赛什么时候?”闻京端了碗上桌,梁径问他。

闻京看上去饿狠了,猛吃了两口,抽了张纸巾擦了擦嘴才说:“后天。有直播,能看到我。”他很开心地一笑,“虽然随队替补,但教练说了,只要有机会,肯定让我上。”

时舒低头喝汤,竖了竖拇指:“加油。”

梁径点点头,想起之前路上看到的欧洲联赛宣传,好几个明星球员的半身像都贴了出来,下面全是粉丝围着拍照,“这次比赛是不是很激烈?”

“嗯。”闻京拿出手机,把赛程名单给他俩看,“都是大佬。想去说一声,我有票。”

他的职业和爱好完全重叠。如果仅从身居高位的闻康和时尚主流圈的周爱玲看,很难从闻京身上看到父母的影子。但发小之间知根知底,梁径知道闻京骨子里就是一个闻康,只是面上有些像周爱玲。面对很多事,不缺冲动,但要让他规规矩矩、正经做起来,就会像闻康一样,足以让人万分信赖,千丝万缕都会被他考虑到。

接下来几天,闻京早出晚归。

第一天的比赛,完全没有他上场的机会,但他看上去还是一副精力充沛的样子,从早兴奋到晚。

时舒准备下周的出差,就没去看比赛。梁径倒是去了一回,回来的时候和闻京几个队友喝酒喝到半夜,兄弟俩进门就被时舒和小乖骂。小乖被他们一身酒气熏得龇牙,时舒指挥梁径站墙角不许动,拖着闻京去客卧卫生间吐完,然后丢床上。出来就被脑子尚且清醒的梁径从后面抱住,两个人亦步亦趋往卧室走,梁径小声解释:“没喝多少,老婆不要生气。”

时舒冷哼,低头吩咐脚边跟着走的小乖:“咬他!”

小乖得到指令,脑袋后仰,蓝色猫眼凶得不得了,高高仰起头冲伏时舒身上的梁径喵呜喵呜叫个不停。

梁径注意到,嗤笑:“狐假虎威。”

时舒推开门:“你说什么?”

梁径立即改口:“叫得好。”

时舒:“......”

门刚关上,时舒就被梁径怼门上亲得脑袋发晕。吻下来,时舒发现梁径确实没喝多少,毕竟他右手还打着石膏,不是不知轻重的人。但不知为何,自己还是有些不高兴。这几天,他失眠加重,情绪更加消沉。

“老婆......”梁径的吻落到时舒颈间,呼吸急促:“老婆不要不开心。”

时舒沉默。如果说前段时间因为莱维的催促,有些焦虑,但这几天其实应该可以平复下来了,比赛也就那么回事——他觉得自己是有些问题了。

不远处,小乖跃上柜子,找了个视野宽阔的位置,端坐着甩着尾巴津津有味地瞧下面卿卿我我的小情侣。

梁径从他肩窝里抬起头,目光里一丝喝酒的迷茫也没有,他注视时舒,嗓音低缓:“今天要是再睡不着怎么办?”

“今天应该不会。白天都在收拾行李,晚点再睡应该可以睡得着......”时舒轻声:“你别担心,睡不着我和你说。”

忽然,梁径说:“我给你舔舔吧。这样舒服点。”

时舒睁着眼看他,没反应过来,“啊?”

梁径视线往下,意味不明:“像上次,兔子尾巴那次,你坐我脸上——是不是很舒服?我看你舒服得——唔。”他这话说的言辞恳切又光明正大,好像在做一场面对五百人的会议报告。

时舒感觉自己浑身一下着了火,哪哪都发热发烫,他猛地抬手用力捂住梁径正经得不能再正经的嘴巴,恼羞成怒:“你在说什——”余光瞥见高处的小乖,小乖似乎对他捂住梁径嘴的做法十分满意,小白脑袋歪了歪,想看得更仔细。这下,连带耳朵都发烫了,时舒压低声音:“闭嘴闭嘴闭嘴闭嘴——”

梁径握住时舒手腕,想拉开,“我——唔——我觉得——时舒——”

时舒还捂着他,一双眼已经害羞得出水雾了。

最后,观众小乖被梁径扒拉下来丢出去。临走,小乖翘起后腿挠了挠屁股,十分不满,但看到已经躲进被子的时舒,觉得还是不要惹梁径为好。它出去后,卧室安静了好久,似乎梁径也进了被窝。但没多会,一种哽在嗓子口的呜咽喘息响起,伴随很细微的水声。梁径忽然感到无比的饥饿和口渴,啮咬、吮咽,他想起之前看的一部电影里说的,口腹之欲和性.息息相关,梁径想,那他想吞掉时舒这点,其实也情有可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