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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吧,你没有竹马吗(23)

作者: 是笙 阅读记录

“各位玩家注意,第一轮搜证时间还剩二十分钟。”

“我们这样太慢了”,方安虞对这种倒计时最紧张,这让他有种考试来不及的感觉,“目前为止,我们才搜了大小姐唐盈、大儿子肖新川和小儿子范宇的房间,梁径和时舒的还没结束,后面还有女学生原曦、丫鬟魏佳佳、闻京老板和我这个小厮的房间——要不分开搜吧?这样下去肯定来不及。”

肖新川踩在凳子上查看衣柜顶,扭头:“怎么分?”

原曦说:“梁径时舒负责我和魏佳佳的房间。你和范宇负责闻京和方安虞的房间。这里留给我、唐盈和魏佳佳。”

肖新川皱了下眉:“原曦,这里每个人都有嫌疑,你也是嫌疑人之一,凭什么听你安排?万一你有私心呢?”

原曦仰头看向踩着椅子居高临下的肖新川:“那你定?”

范宇一把拽下肖新川就朝门口走:“好了好了。反正圆桌讨论结束还有一轮各自取证——先这么着。赶紧的。不然真没时间了。能找多少是多少。”

踢踢踏踏的脚步声。

闻京拉上方安虞也赶紧走了。

场景布置紧挨着,客房之间就用一个门板区别。

逐渐安静下来后,隔壁隐约传来闻京后怕的声音:“......你有没有觉得,原曦平常对我们还挺温柔的......要是刚才肖新川再说一句,肯定会被踹下来......”

方安虞忙不迭:“你也感觉到了?不愧是我们南棠一姐......”

这边屋内剩下的三个女生,和刚走到门边的时舒梁径:“............”

原曦好气又好笑:“闻京!我听见了!”

隔壁倏然噤声。

原曦房间很简洁。梳妆台上就两个香粉盒子。书桌上的书倒是不少。此外就是一张床,一个小茶几。

她是大小姐唐盈的好朋友,两个人还一起在女校上学。这次嘉华王府中秋夜宴,大小姐就邀请了同学兼好友原曦上府做客。

窗外,人工布景的夜幕黑得吓人。除了特别指示通道的白灯,房间里的灯光统一以微弱的暖黄烛光代替。

时舒在床边坐下,踢了踢高跟鞋,又站起来四处看了看。

梁径正在书桌前仔细查找,不一会,一些线索就被他找得差不多。

一叠密码纸,封面也是空心菱形。一把手.枪——一位女同学随身携带手.枪就很奇怪。还有一个不知从哪里撕下来的采购单,从上面提示的信息看,像是军.火。

时舒其实心里有数,但是他面上还得维持维持角色,便笑着说:“这个女同学不简单。来王府估计是有任务。”

梁径站在书桌前记录线索:“我怎么觉得我太太更不简单。”

时舒慢慢走过去,演起来:“梁先生何出此言?你不相信我?”

梁径摇头:“我倒是想信,但是太太不信我,我没办法。”

时舒没忍住,被梁径弄得笑出声:“原来我妈就是这样演戏的,她能不笑场太不容易了,我跟你都对不了两句。”

梁径一边翻阅密码本,一边说:“你妈妈是专业的,肯定不会笑场。”

时舒很开心:“我要和我妈说,你夸她专业——梁径,你真的是这么想的吗?”

梁径头也不抬:“不然呢?”

时舒:“我怀疑你......爱屋及乌?”

梁径点头认下:“嗯。”

不好说是梁径太坦然,还是时舒太直接,两个人有几秒都没说话。

房间外的几个场景热热闹闹。说话声、笑声还有原曦和闻京隔墙吵嘴声都听得清清楚楚。

“好了,我们去魏佳佳房间看看。我大概心里有数了,这应该和上次我们玩的那个差不多。”梁径直身,朝时舒看去。

时舒说:“嗯。”几十分钟下来,他现在用高跟鞋走路似乎掌握了那么点门道,靠着书桌也直起身,直身的时候,柔软腰身微微倾侧,几秒的身姿,旗袍勾勒的腰线无比勾人。

梁径看了眼,走出门的时候忽然说:“时舒,从开始玩到现在,我是不是没有说过,你穿这个很好看?”

时舒还沉浸在刚刚的“爱屋及乌”里,这会“啊”了声,朝梁径看去。

梁径看着他:“你不要觉得尴尬——可能......我说这个有点站着说话不腰疼。但是,我觉得,你很好看。”

时舒一下脸红,小声嗫喏:“废话......因为你喜欢我啊......”

梁径似乎听到了,又好像没有,他凑近时舒,语带笑意:“你说什么?”

时舒:“我说——”见梁径有得寸进尺迹象,便话音一转:“我说,你是不是有什么癖好?”

“我是男生哎!男生怎么——”

梁径看着他:“时舒,这和性别、癖好没关系。“

“那和什么有关系?”

“和你。”

第16章

——只和你有关系。

只是因为是你,所以我才会喜欢。

这句话一个多月前,梁径也说过。

那些来不及分辨、脱口而出的表达,意义模糊的关系和边界,都终结于此。

“长大了也疼你——”

“梁径,我最喜欢你了,你别不疼我——”

为什么有些事情不会随着年龄增长被稀释改变,反而愈加深刻?

为什么会下意识觉得只要自己表达了独一无二的喜欢,眼前这个人就会毫无保留地宠爱自己?

未等细想,梁径亲吻的举动好像先一步昭示了什么。

他俩面对面站着,好久没说话。

时舒早就哭得眼睛疼,和梁径对视久了,眼眶都酸,他低下头揉眼睛,揉了几下,手指往下,摸了摸自己嘴唇。有点潮湿,是自己的眼泪,但残留的触感是干燥的,还有扑面而来的力度。

他一直低着头,梁径以为他不舒服,便去握时舒手腕,谁知体温触及的瞬间,时舒很快放下手,依旧低着头:“我想一个人待会......”

梁径没动。没听到时舒说什么一样。

时舒就又说:“你出去一下啊......”

梁径还是没动,过了会,就在时舒受不了想自己走人的时候,他又去握时舒垂在身侧的手腕——

时舒像是被那个亲吻刺激到了一样,还是很快地推开,磕磕巴巴:“你、你干嘛......”

“时舒。”

梁径的语气听上去很平静,但是时舒察觉了一些不寻常。

像是在生气,又像是无所适从,情绪的传递因为梁径习惯性的克制而显得模糊。

“抬头看我——”

顿了顿,能听到梁径吞咽之后压抑的嗓音:“时舒,让我看看——你的眼睛。”

梁径从小就很克制。

克制自己的脾气、克制自己的言行——用闻京的话说:“没人知道梁大少爷心里到底想什么,从小就跟年过半百似的......”

但也有例外的时候。

那会,除了梁老爷子,所有人都站在园子里。

安溪梁宅在火烧云的笼罩下分外青郁。

喷泉来不及挨个关,吴爷给直接断了电,“嗞啦”一声,晶莹剔透的水柱在半空重重跌落,溅洒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