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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吧,你没有竹马吗(287)

作者: 是笙 阅读记录

梁径抬头看着他。

“老婆。”

时舒笑出声。

又来。

只会叫老婆的样子出现了。

时舒笑得不行:“干嘛。”

“我记得妈以前说,你小时候叫我梁径哥哥,过年还说梁径哥哥新年快乐。”

时舒:“……”

时舒有点脸红。

他明白梁径这会发疯是为什么了。

敢情是哪几个实习生满口一个接一个的“哥”刺激的。

时舒往楼上走,抱着一碗草莓,一边吃一边说:“你就大我一个月。”

“而且,我们刚认识,当然得叫你哥哥。客气客气。”

梁径觉得好笑:“熟了就‘梁径’、‘梁径’、‘梁径’是吧。”

时舒有心哄他。

“熟了难道不是‘老公’吗。”时舒语气惊讶。

梁径:“……”

梁径顿时笑出声,他一个箭步上了三级楼梯,一把将人摁上墙,低头去亲时舒嘴唇:“叫我什么?”

“嗯?”

“叫我什么?”

时舒笑得不行。

他得护着怀里的草莓不掉下去,又得跟梁径接吻,还得应付梁径各种叫法。

“叫哥哥。”

“快。”

“叫哥哥。”

时舒被他亲得眼晕,一边笑一边说:“不行。只能‘老公’和‘哥哥’选一个。”

梁径不满,又去亲他湿润甜腻的嘴唇:“不行。”

“不行什么不行。”时舒瞪他。

“我说不行。”

“先‘哥哥’,后‘老公’——快,叫。”

时舒无语了。

这人也太无赖了。

“不。”

梁径佯做板脸,“叫不叫?”

“嗯?”

“叫。”

一边说着,他伸手去揉时舒的腰。

手流氓似的拉起衣角伸进去就去揉他。

时舒被他摁墙上弄得痒,笑得快要岔气。

两个人在楼梯上胡闹。

梁径一边弄得他腿软站不住,一边去亲他有点倔的嘴唇,非要他先叫“哥哥”后叫“老公”。

“啧。”

不轻不响的一声忽然从头顶传来。

丁雪无语至极,她看着立马转过身挡在时舒面前的自己儿子,真的是不知道说什么。

养这么大,脑子里都是些什么。

他身后,时舒被挡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头乱糟糟的头发。

“你看看你。几岁了?”

丁雪站在卧房门口,肩上披着件绒毯。

她是好气又好笑:“三岁?”

“还哥哥、哥哥让人家叫!”

“人家三岁叫你哥哥,你都脸红,怎么,这会不脸红了?”

梁径笑:“妈。您出来干嘛。”

丁雪一听,气得笑出声:“我出来干嘛?”

“我要不出来,你三十岁的脸都丢没了。”

梁径手背在身后,用力握着时舒想要收回去的手腕,语气很随意:“还好吧。”

丁雪:“……”

她瞪他一眼,转身关上了门。

丁雪一关门,时舒抬腿就踹了梁径一脚,脸通红:“再发疯!”

梁径也不躲,他蹲下抱起时舒,语气发狠:“进去收拾你。”

第165章

门关上, 梁坤看着手机刚收到的信息,头也不抬说:“出去做什么。”

丁雪瞪他一眼,坐到床边继续整理浔州老家这里留着的、早些年的几大本相册。

里面有两岁的梁径, 参加婚礼, 蹲小茶几边玩玩具车,身边围了好多长辈, 个个面带笑容。唯独这小子面无表情, 全当空气。镜头照他也不理,只低着头推小汽车往前开路,模样专心。倒是头顶发旋乌黑,瞧着十分可爱。长到四五岁,镜头前就有些配合了。笔直站着,面带微笑, 一双漆黑的眼注视镜头, 十分适宜的表情, 身边簇拥着几个堂兄弟、表姐妹,个个笑得比他开。

丁雪记得在时舒家看到过差不多年纪的相片。

两三岁的时舒对着镜头笑得找不到眼睛。明眸皓齿, 雪一样的小人, 玲珑剔透的。照的相更是多到数不清, 好几大册都是他两岁到三岁的。仿佛有天生的镜头感,眯眼对人笑、害羞捂脸笑、仰头大声笑、还有哇哇大哭的时候,眼泪鼻涕糊满脸, 黑白分明的眸子浸在眼泪水里,对着镜头委屈死了。

丁雪拣出梁径格外可爱的几张, 收好。其余一些瞧着不是那么可爱的, 她这个亲妈就没收。

再往前翻, 是梁坤的一些照片。

有他和几个堂兄弟在国外留学拍了寄回来的, 上面还留着邮戳的钢印痕迹,其中就有梁培梁圹两兄弟。还有少年时在学校参加活动拍的几张,底下也印着红色的日期标识。

照片全都有了年头,发黄发暗,画面里的人却依旧周正俊朗。

丁雪朝坐在不远处的梁坤看去。

少年的影子早就不见。中年严肃,行事果决。但其实骨子里还是很随和的,尤其面对小辈。这两年身体原因,加上不在位子上做事,脾性倒是愈加宽容,往年里和老爷子分庭抗礼的气势褪去不少。

——丁雪是明白他的。

车祸昏迷多年,醒来发现好多事都变了。最大的一件莫过于自己儿子和时舒的关系。真是世道不同了。每每和她说起,梁坤都觉得不可思议。但这件事并不是无迹可寻的。反应过来再慢慢往回看,似乎也能接受。

不过说到底,丁雪觉得,这件事对梁坤的冲击远没有另一件来得深刻。那时梁坤醒来,梁老爷子公司会议场上听到消息,赶来见他。父子隔着几步对望,老人家满头白发。梁坤当即红了眼眶,眼泪也很快流了出来。

明明记忆里的上一秒自己父亲还是一副闲云野鹤、精神矍铄的模样,闭眼再睁眼,眼前的父亲却蓦地白发苍苍,身形微偻。

那一阵,梁坤觉得自己对不起年迈的父亲,对不起很多人。

这份愧疚累积在心底,对人对事,便都有些变了。

最底下的一本相册,封面都看不清了。边角磨损得厉害。里面还存着一张梁老太太在世时的照片。有背景、有布置,估计是家里特意请人来拍的。十分年轻的模样,眉眼熠熠,身姿婉转,蹲在摇篮边,握着摇篮里小婴儿的手,朝向镜头的笑容明艳,带着点少女的娇憨。看得出来,是被人如珠如宝地呵护着。

丁雪把梁老太太照片小心拿出来,另外存了,准备找时间给老爷子送去。

手头照片拣得差不多,丁雪翻了翻,翻回梁径的,她低头看着照片,对梁坤说:“我发现你现在对你儿子格外纵容。”

闻言,梁坤好笑,抬头道:“什么叫‘我儿子’。”

“不是你儿子啊。”

丁雪忍不住笑,摸了摸照片上梁径稚嫩的脸庞。

窗外绿意清冷。

暮色在朦胧的雨中一点点降临。

“梁圹又找你了?”

身后许久没动静,丁雪放下照片,起身过去,在梁坤身边坐下。

梁坤没说话,把手机递给丁雪。

写了好长一段。

丁雪一行行往下看,皱眉道:“这是什么意思?梁培到底怎么了?怎么听他的意思,好像要判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