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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吧,你没有竹马吗(299)

作者: 是笙 阅读记录

这段时间,方安虞早就喝饱了他饭桌上给他灌的迷魂汤,闻言头也没抬,轻轻“嗯”了一声,表示听见。

陈若:“……”

“我可以全部吃掉。”陈若补充道。

方安虞气笑了,抬头:“别。吃不掉就别吃。对胃不好。”

陈若看着他左边脸颊若隐若现的梨涡,心情十分不错。

“做起来是不是很麻烦。”

“还行。以前留学的时候一个西班牙同学教我的。不是特别难。”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聊了几句。

吃完照例就是“记录”。

往常,方安虞会很积极。毕竟这对他来说,某种程度属于“助人为乐”。

但经过中午那会,方安虞就觉得这件事一点不简单。

客厅中央的小茶几已经完全归陈若所有。

他坐在棋桌前,和往常一样“下棋”。

方安虞盘腿坐在一侧,靠着沙发,没动笔。

“怎么不画。”陈若问他,语气跟逗他似的。

方安虞:“……”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反正王清来之后,他就觉得陈若现在说的每一句话都是话里有话。

“你到底有没有在认真下啊……”

方安虞低声:“中午你师兄说的话,我都听到了。”

陈若偏头看他,没说话。

方安虞看了眼之前的“记录”,心虚:“下得那么差,比赛怎么办……”

“你要是想减轻我的负罪感,可以让我做别的。”

“做别的?”陈若问他。

方安虞推开纸和笔,叹气:“陈若,你真的没必要为了让我‘帮’什么,在下棋这件事上开玩笑。”

“我没有开玩笑。”

“那你有在认真下吗?”

陈若顿住。

过了会,他说:“我确实集中不了注意力。”

方安虞:“……”

他的问题,到了陈若嘴里,好像被偷换概念了。

“那你明天别来了。”方安虞红着脸说。

陈若没说话。

方安虞起身,准备进房间。

只是他一站起来,手就被陈若拉住。

“如果我来呢?”

也许是一直暴露在空气里,陈若的手总是有点凉。

他握着方安虞温暖的手心,追问:“我要是来呢?你把我关外面?”

方安虞都不敢看他,手想要收回来,陈若不让。

动作大了些,他被陈若一把拽了下来。

所幸紧挨着的是柔软的沙发。

陈若靠近,就着一个问题问他:“你会把我关外面吗?”

“我不知道……”方安虞转开脸,看向阳台,小声嗫嚅。

陈若还是很克制的,他没靠得太近。

方安虞已经能感受到他身上很淡的清冷气息,好像一种只适合雪地生长的植物,凌霜裹雪,不可触碰。

“你脸好红。”过了会,陈若说。

他说完,方安虞就感觉自己快熟了。

“你起来。”

“你还没回答我问题。”陈若这会的固执就显得有些不讲道理。

“可是你来我这就不会认真下棋。”

“你又不是我师兄,你管我有没有认真下。”陈若语气带上笑意,好像有些无奈,又好像十分愉悦。

方安虞瞪着他,不知怎么,忽然被说通了。

他不说话,脸还是很红。

陈若盯着他,一眨不眨,又说:“我想摸摸你的脸。”

方安虞眼睛瞪得更大。

脸颊被一只有些凉的手掌触碰的时候,方安虞已经能感受到陈若鼻尖略微急促的气息。

他们都不是二十出头那会了。只要一个蜻蜓点水的触碰,那些早就昭然若揭的,就会彻底泛滥。更何况,在此之前,所有的攻城略地都已在无声静默中完成。

而那些暗流涌动的瞬间,从始至终,只有两个人知道——也只能是两个人。如同围棋对局。不存在任何的旁观者清。

两个人在沙发上亲吻抚摸。很快,衣服就被脱去。只是客厅还是有点冷。但没人开口说去别的地方。两个人都没说话。无意中,棋盘被打翻,棋子噼里啪啦落了一地。

时间太久了,陈若还是不太会。不过方安虞也还是不敢看他。于是,他有好多时间去摸索、去试探。小而温馨的客厅不一会也变得闷热。沙发艰难承载两个人的重量,发出暧昧动静。

好像大雪崩塌。空气稀薄。从未有过的重量覆在身上,方安虞感觉到窒息。有那么一会,他觉得自己骨骼都错位。陈若一言不发,棋桌前一子定乾坤的人,这会变得举棋不定,莽撞又笨拙。

不过,到底是陈若九段,领悟力不是常人可比。他很快得心应手,甚至还能举一反三。

那双下棋的手抚过方安虞膝弯,让他张得更开。春水初融,四肢百骸淌过暖流。方安虞脸颊滚烫,他被抱起来,坐在陈若身上,低头埋进他的肩窝。

不知道过去多久,方安虞趴在沙发上喘气,陈若从背后抱住他,亲吻他的耳朵,说了第一句话:“方安虞,我明天不想来了。”

“我今天可以不走吗。”

第171章

中途被方安虞放了鸽子, 时舒一个人吃着晚饭,想起来就觉得好笑。

这些年,方安虞总说没有喜欢的人、张口闭口忙。他忙是真的, 但“没有喜欢的人”到底是不是真的, 估计只有他自己清楚。

不过陈若前前后后的几次出现,时舒还是有些意外的。

毕竟, 他俩小时候确实处得很不好。一个少年天资, 一个少年勤奋,陈若在围棋上给予方安虞的打击,几乎可以说是童年阴影。按照故事的一般逻辑,他俩绝无可能。可现在,故事的走向堪称神奇。

个中种种,大概也只有他们彼此清楚。

和梁径电话说的时候, 服务员上了一盅酒蒸沙白。

清汤鲜美, 姜丝驱寒, 贝壳里的肉质尤其嫩。

这头话没说完,他又另起一头, 津津有味尝完, 对梁径说:“梁径, 这个汤好喝,你回来我们来吃。”

梁径正想听方安虞那个“问题”的后续,敷衍地“嗯”了声, 追着问:“你怎么回他的?”

“我重要还是他重要?”

时舒:“……”

说实话,这个问题也曾横亘在幼年梁径的心中。

他俩从小形影不离。甚至还有点荣辱与共的意思。

梁径现在还记得附小校庆那年, 各班要出一个节目上大舞台表演给所有的老师和家长看。轮到他们班选拔的时候, 时舒得到女明星“真传”、要一鸣惊人——演所有小朋友都想不到的。于是, 时舒表演了一段单口相声。他还跟女明星学了一整套的舞台礼仪, 上台鞠躬,下台再鞠躬——只是当他一个人在上面说得手舞足蹈、眉开眼笑、有声有色的时候,下面的人除了梁径拼命鼓掌,其余的,其实都没听懂。原曦甚至还和闻京对视一眼,表情疑惑。

跟在他后面上台的,是方安虞。时舒把自己的“一鸣惊人”慷慨相授,方安虞言听计从,也准备了一段单口相声。只是当他看了时舒表演的反响后,果断放弃。他慢吞吞地愁眉苦脸走到最前面,没敢看还时舒,犹豫着说,我……我给大家唱首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