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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吧,你没有竹马吗(50)

作者: 是笙 阅读记录

两个人拿着扫帚去扫地。

时舒:“又不是你值日,你回去好了。”

这个时候倒装起大方,明明刚才还支使人拿校服又拿书包的。

梁径无语:“赶紧的。我怕你把自己扫了不行?”

时舒又呵呵呵乐。

小花坛前已经有值日的学生。

闻京杵着扫帚走神,大高个,格外醒目。

时舒上前朝着他后脑就是一巴掌,闻京被打得有点懵,下秒回神,举起扫帚就追:“时舒——!”

梁径服了,不想管了,低头默默扫理科一班的属地。

两个人绕着花坛打架。

路过的同学见怪不怪,这样的男高中生戏码,一周里上演几回。

“——让你欺负原曦!”时舒朝他捅扫帚。

闻京回捅:“我欺负她?!你睁开眼看看好吧!从小到大,我哪回不被她捏得死死的?!”

“昨天怎么样了?你把她送回去了?”时舒一边战术性后退一边用扫帚敲他的扫帚。

闻京伸手去捉他的扫帚:“不然呢。她妈还让我进去坐坐,说好久没来玩了......我哪敢进去,原大小姐鸟都不鸟我,甩个辫子就走了!”

时舒“切”了声:“活该!”说着不解气,举起扫帚:“我要替原曦教训你——”

闻京后退几步,无语:“你省省力气吧!——靠!你再打?!”他以为就是闹着玩,谁知道时舒真的用扫帚打他。

而实际情况是,时舒没控制好扫帚挥出去的角度,闻京又不当回事,人和扫帚就接触了下。

事情变质,闻京开始反击。

某个时刻,战况看上去挺激烈的。

闻京捅了两下时舒。

时舒挥着扫帚格挡。

但是下秒闻京转身就跑了,一边跑一边叫梁径。他不敢真打时舒,怕把人打坏了。毕竟他们五个人里,最容易出毛病的就是眼前这个胡来的人。

梁径诚心扫地,当没听见。

他有些庆幸自己跟着来了。不然这个地还不知道怎么扫。

可有些事,一旦他不插手,注定会失控。

闻京被追上,挨了两下,气得不行,低头就把脚跟前他们班堆好的垃圾往理科一的地界划拉:“让你打我!让你打我!扫你的地去吧!”

时舒惊了,觉得闻京无耻至极:“闻京!你再弄过来?!”

“让你打我?!”

“你不该打?!”

梁径:“......”

梁径看着面前越来越乱的地,真的很想把他们两个拎过来。

他直起身,闭了闭眼,打算默背一遍《诫子书》。

态势不断扩大。

时舒开始疯狂扫地,落叶和瓶盖哗啦哗啦往文科三扫:“闻京!你完了!我跟你说——你!完!了!”

他力气没闻京大,闻京扫帚挥得跟双节棍似的,时舒扫过去的那点垃圾,很快被他双倍奉还。

“我看你才是完了!”闻京继续气他,文科三的垃圾很快全到了理科一的地界。

虽说昨晚一场雨,但灰尘还是有的。何况两人闹了那么久,犄角旮旯的尘土都飞出来了。

闻京一个大力,尘土漫天。

时舒呛得咳起来。

他皮起来就是很招烦,梁径刚要去拉他,时舒推开他,一边咳一边放狠话:“你给我扫回去!听到没有?!闻京!不然以后没人陪你打球!咳咳咳......”

闻京呵呵冷笑,扫得越来越起劲:“怕你啊!怕你啊!不知道是谁,上周几天没来打......你看我缺人?!”

时舒气得就要冲上去,被梁径生生拦在臂弯里。

梁径头疼不已:“闻京!”

他皱着眉看了眼闻京,闻京卡住,对上梁径严肃视线,举手不动了。

梁径转过身摁住挥着扫帚随时准备反击的时舒,压低声音恶狠狠:“再闹就亲你了!”

时舒也瞬时卡住。他抬眼瞅了瞅不像在说假话的梁径,闭紧了嘴巴。

梁径站他们中间,看了眼时间,还有六分钟就打铃了,他拧眉毫不客气说:“给你们三分钟,三分钟后不扫干净,自己看着办吧。”

说着,他在花坛边坐下。手上的扫帚搁在一边。很有一点不怒自威的架势。

时舒闻京互相看了眼,停顿几秒,默默上前划拉地上乱七八糟的垃圾。

中途为了几个瓶盖的属地权,两个人又差点打起来。

梁径简直服了:“就几个瓶盖,不行给我?”

时舒余光瞅他,接触到梁径视线,很乖地认领了回来:“......知道了嘛。”

闻京不服气:“本来就是你们的......我记得很清楚——”

梁径:“还有五十秒。”

闻京闭嘴了。

好歹在打铃前扫干净。

一身校服没眼看,梁径给他抖上面的灰尘,时舒还跑得远远的。

梁径又气又好笑,他抖完衣服指了指隔了老远的时舒,阴着脸把人招过来。

时舒挪着步子靠近,直觉梁径要收拾他,讨好地笑:“干嘛......”

困意早就飞了。闹得太厉害,出了身汗,黑白分明的眼睛格外清澈,这样笑起来就很人畜无害的样子,明明刚才闹得人心烦。

梁径盯着他水润弯翘的嘴唇:“回去亲死你。”

第33章

时舒红着脸上完了第一第二节 课。

刚进教室那会, 脸红得脑子都不清楚,忘记上周五换座位了,一屁股在原曦身旁坐下, 吓原曦一大跳。

他俩你瞪我, 我瞪你,时舒还挠头问原曦:“怎么啦?”

原曦指了指对角线的座位:“你不是在那?”

脑子是真短路了, 他对原曦说:“我就在这啊。”

原曦:“......”

之后走进教室的梁径听见, 觉得时舒大概是得了什么脸红短路症,他朝原曦笑了下,伸手把稀里糊涂的人拎了回去。

开始还挣扎几下,但对上梁径饶有兴味的眼神,时舒就不动了。到了座位也煞有介事离了那么几厘米,两手在桌面上小心比划距离。梁径低头往桌肚找课本, 他都要歪下身子正襟危坐地观察。

像个被偷了栗子的仓鼠, 在窝前一惊一乍。

梁径好笑, 刚想说什么,时舒睁大眼制止, 急哄哄:“你写下来!”

他是怕了梁径再说什么亲他、摸他的话了。这是在教室, 前后桌挨得紧, 什么悄悄话都能听到一点。

小纸条就这么传了过来。

梁径:“这么害羞?”

明知故问的问号。

时舒戳着笔:“不许亲我了!”括弧:阅后即焚啊,外加六个感叹号。

梁径低低笑,收起这张纸放口袋里, 又换了张:“这不许那不许,那你许什么?许摸吗?”

他字好看, 挺拔又稳重, 有时候说字如其人, 这会写出来, 时舒对着正正经经的一撇一捺组成的明显不正经的句子,已经能想到说话人的语调和表情。

时舒看了眼侧头笑着瞧他的梁径。

梁径慢条斯理转着笔,见他握笔一直不动,稍抬了抬下颌。

他骨子里本就带着几分矜贵气,这么个下意识动作,不经意间的轻浮,实则暧昧到极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