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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吧,你没有竹马吗(55)

作者: 是笙 阅读记录

方安虞:“......”

时舒:“......”

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大后天——”

老王沉下语气,顿了顿,环视全班。

果不其然,大家的表情隐隐兴奋起来。

“学校的安排是这样的,上午大礼堂成年礼,下午各班组织活动——我说你们起个什么劲?!生于忧患死于安乐不知道啊?下周这个时候,你们就是高三了!高三!懂吗?!看看你们一个个的......懂个屁!”

老王越说越嫌弃,干脆不说了,摆摆手,语气虚浮:“回吧回吧......到时候有你们哭的——李新哲,跟我来”,他叫上班长,背手走了出去。

时舒长出口气,又趴回了回去。整个人懒洋洋的,两手伸平,下巴磕在摊开的书本上,眼睛要闭不闭。

梁径摸了摸他没精打采的脑袋:“走吧。”

时舒不吭声,也没动,就这么趴桌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连着好几日阴沉沉的天,他的精神不是很好。

梁径早就习惯,也没催他,一边写作业一边等。

教室里很快空无一人。这种天气都赶着回家。原曦方安虞要补习,很早就走了。

低低的风声从后门灌进来,带来潮湿的雨水气息。

梁径座位上起身,从时舒背后走去关后面的几扇窗户。

值日的同学估计是看班里还有同学,走的时候就没全部检查好。

“梁径......”

“嗯。”梁径正在抬手关窗,闻声扭头:“怎么了?”

“雨好像停了。”时舒望着窗外。

果不其然,惨淡的天际亮出一抹很淡的暮色,像是墨水被稀释到最后,露出一点灰扑扑的影子。

梁径看着那边,说:“乌云都飘走了。”

他这话本没什么,纯粹描述一个天气变化,时舒却听了笑出声,重复他的话:“乌云飘走了......”

梁径朝他走过去,语气带笑:“你笑什么。”

时舒扭过头,还是趴在自己手臂上的姿势,弯起嘴角:“那你笑什么?”

梁径站在他面前,看着他,不说话。

四周都静悄悄的。耳边能听到树梢滴下的水声。

时舒闭着眼和梁径亲吻。

梁径弯身侧头,第一下只碰了碰。时舒睁着眼睛笑,他视线移向教室外,小声:“有人怎么办——”梁径就伸手托住他的后颈,舌尖抵了进去。

什么声音也没有。

梁径这几天都没怎么弄他。

也许是之前“上火”的反应吓到他了,两人独处的时候,梁径也只是亲亲他,顶多摸一摸他的背,亲吻变得克制,抚摸也变得隐忍。

这个时候好像又回到了几天之前。

梁径吻得有些急迫,时舒被他亲得坐不住,原本趴着,这下坐着都比上课的时候直,他仰着头,承受梁径的亲吻。

身后有晚风。

暮色一点点亮起来,混合滴滴答答的雨落声,安静又温柔。

收拾书包的时候,时舒压根不敢看梁径,梁径眼里的东西太直白了,要什么、怎么要,都在他眼里写得一清二楚。

时舒看一眼都手脚发软。

南棠街这会变得很长很长,长得来不及他们做喜欢的事。

打车到家,电梯里他就被梁径摁着狠狠亲了好一会。

后来书包都来不及脱下,时舒被抵在门背后亲得浑身发热。

有一度他根本喘不上气,脑子里晕乎乎的。他莫名其妙想起方安虞在生物课上问他,是不是缺叶绿体、转化酶,所以他才会这么没精打采,一点能量没有。

时舒昏头昏脑想,他缺梁径。

梁径摸得很用力。好像要把他骨头都拆了,他的喘息一点都不克制,占有欲根本掩饰不了。

书包很快被扔在玄关。房间的门关上又锁上。

梁径脱他衣服的时候,时舒已经热得浑身泛红。

他仰面看着梁径,眼睛都潮了,看上去很无辜,但又让梁径片刻离不开。梁径摸了摸他额头,低头与他额头相抵,哑着声:“什么感觉?”时舒茫然眨了眨眼,体内的热度烘得他脸上高烧似的红:“有点热......”他说这话的时候想起那次在食堂流鼻血,时舒下意识摸了摸自己鼻子,看上去愣愣的。

梁径忍不住笑,知道他在想什么,亲了亲他的鼻尖:“还好,没流鼻血。”

时舒脸更红了,侧过脸不看梁径。梁径就追着他的嘴唇亲他,时舒只好再转过来,对上梁径视线。

梁径朝他笑了下。他眉骨十分优越,凝视一个人的时候,漆黑瞳仁深邃专注。

时舒没有看懂他眼里的笑。好像有些散漫的样子,又好像拿他没办法。时舒在他的瞳仁里看到自己的面容,很清晰。

下一秒,没等时舒做出任何反应——梁径就俯下了身。瞬间,脑子里“轰”的一声,时舒觉得自己烧起来了。就像烈日下被过度光照的植物,热量铺天盖地袭来,氧气眨眼被烧光,所有的感官都被剥夺,他蜷成一团,手脚都蔫了。根本不受控制,好像无形中被什么牵制。

下意识抬腿的时候,脚踝碰到梁径宽阔肩膀,时舒一点力气都没有,他不知道这个时候合适的“做法”是什么。

也不知道双手应该放在哪里,不由自主往前碰到梁径头发的时候,他很快就缩了回来,可怜兮兮地揪住床单。很快,梁径帮助了他。他没抬头,伸手过来扣住时舒脚踝,让他搭在他肩上。他甚至帮助时舒扶住他失力的腿。

热度持续攀升,浪潮都被蒸发得只剩零星水珠。

它们一滴滴落在自己的神经上,很轻的力度,却带来汹涌的战栗。时舒觉得自己哭了。有几秒,他连床单都抓不住,他偏过头,脸颊擦着枕面,从没觉得自己会有这么多眼泪。以前的都不算。因为性质不同。

眼泪不受控制。就连自己的声音都不受控制。

时舒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哭。

这种感觉太陌生了,几乎就是一种酷刑,他第一次尝试,被弄得战战兢兢。

很快,他脚踝神经质一抖,从梁径肩上落下。

梁径伸手握住,握到面前,偏头亲了亲时舒脚踝内侧。

时舒听到很明显的吞咽声。他好像明白又好像没有明白。他现在一点力气都没有,就连抬头去看梁径的力气都没有。

梁径抚摸亲吻的动作太温柔了,以至于时舒没有丝毫的不适,他闭上眼,感受被梁径一点点亲吻过来的触感。

等他有力气抬头去看梁径的时候,梁径已经俯身过来亲了亲他的面颊,对上他的视线,开口很温柔:“舒服吗?”

时舒脸上未干的眼泪足够回答这个问题,但梁径只是用指腹擦了擦,很珍惜的样子。

时舒看他满头大汗,眼底有点红色的印子,注视他的眼神却十分专注,脖颈上的汗液一点点淌下来,浑身气息又燥又热。他想了想,小声嗫嚅:“我可以帮你......”“不用”,梁径很快说了句,又低头亲了他一会,再次四目相对的时候,梁径抚摸时舒脸颊,拇指碰了碰他还有些潮湿的眼尾,哑声:“以后再说吧。”说完,他下床去了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