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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吧,你没有竹马吗(99)

作者: 是笙 阅读记录

时舒看着转身走来的梁径,红着脸说不出话。

等梁径挨床,他憋出一句:“我就擦头发啊......”

梁径语气带笑,他总是很坦然:“可我不想就擦头发。”

时舒无语了,伸手去拿梁径头上的毛巾,还没碰到,就被梁径握住手腕拦腰抱到身上。

迎面而来的气息清爽湿润,嘴唇很快被人吻住。

他们两个顶着毛巾,脸贴脸,一下一下接着吻。

梁径亲得不是很重,有时候含着他的嘴唇,舌尖一点点地舔,好像在品尝刚入口的冰激凌。

房间没开空调,老宅阴凉,夜深之后,气温就不是很高了。

夜幕里依稀能分辨出四屏山的轮廓,像一滴浓墨浸入,随着水纹幽幽延展。

梁径食指指腹一直摩挲着时舒后腰被勒出来的那圈印子,另一只握在腰间的手掌慢慢上移,最后抚上时舒潮湿的后颈。发梢还在渗水,衣领下面都洇湿了好大一块。梁径替时舒感到不舒服,接着,这只手移到时舒胸前,替他解开一颗颗纽扣。而另一只手始终没有离开时舒的后腰。

时舒被亲得腰软腿软,尽管搭着梁径的肩膀,可还是坐不住。尤其后腰酥酥麻麻的,梁径每摸他一下,他都觉得骨头被抽走一根。最后就没什么力气了,偏头躲开梁径的嘴唇喘气。

明明就亲了一小会。

梁径垂头抵在时舒颈间轻笑,没说话。

这些日子,每个夜晚对他们而言,都是十分温存的时刻。

肌肤相贴,气息相融,有时候贴得太紧,就会发生更亲密的事。

时舒坐在梁径身上,歪头靠着梁径肩膀,忽然咕哝:“梁径,你为什么不穿裤子。”

梁径笑出声:“我穿你就感觉不到了吗?”

时舒觉得有道理,就不追究了。过了会,他蹭了蹭梁径,转头又说起别的:“闻京和原曦又吵架了。”

“嗯。”

“你知道他们为什么吵架吗?”

“不知道。”

“哎......”时舒叹气。

梁径不是很受得了时舒嘴唇这么贴着自己说话。唇齿间柔软的气息羽毛似的撩他。他扣住时舒后颈,低头又去捉人亲。

“——晚饭你在想什么?我知道你走神了。”

时舒好像问问题上瘾了,他被梁径摁着后颈亲了会,又偏头躲开,稍稍坐直,望着梁径问。

唇瓣粉润,覆着一层水光。双颊也粉,气息微微急,鼻子和嘴唇都用来呼吸,说出口的话好像掺在蜂蜜里的砂糖,腻得人耳晕。一双眼却认真,黑白分明的,好像梁径走神是什么很了不得的事,非要这个时候拿来仔细研究。

要是小时候被时舒这么全神贯注着,梁径必定万分耐心。时舒问什么答什么,额外还会很细致地再给人拓展一下知识。

但是梁径长大了,成年了,他看着这个模样的时舒,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梁径被他磨得不耐,翻身把人压住,恶狠狠的语气:“先亲。”

时舒觉得梁径像个亲亲怪,他推不动,只能左右转头:“先说。”

好几秒,两个人你看我我看你,同时笑出声。

梁径捏了捏时舒耳朵,心头被他瞧得软软的,低头埋进时舒肩窝:“我在想下午你和我说的话。”

也许是闷在时舒身上说,梁径语气也闷闷的,传到时舒耳朵里,莫名透出些许委屈。

时舒闻言,两手抱住梁径背,拍了拍:“明明说好一起想的,你怎么自己一个人想。”他也被梁径的语气弄得心软,神情动作立马和小时候一样,拥抱关怀,轻声安慰。

梁径叹气,无奈:“这不没亲完吗。亲完就跟你汇报。”

时舒:“......”

梁径的话太自然了,时舒愣了下,不知道怎么回——梁径装乖讨巧、突然表露的恶劣捉弄,带着一点暧昧情趣,时舒不是很接得住。

此时此刻,两人好像处在不同的时间维度。

时舒眷恋从小长大的相依相伴,而开了窍的梁径、血气方刚的梁径,早就往前走了一大步,他喜欢小时候的时舒,但更想拥有眼前的时舒,各种意义上的拥有。

很快,时舒反应过来了,他抬腿去踢梁径,好气又好笑:“你有病啊!”一下踹了空,时舒又伸手去推梁径,只是梁径动作永远比他快一步,偶尔还能摁着人亲几口。

床上闹得不可开交,楼下庭院外,却突然传来一阵车子熄火的动静。

扭在一起的两人戛然而止。

中午到的时候,吴爷明明说丁雪和梁坤会在显云寺住一晚。

时舒吓了一跳,相比梁径的凝神细听,他反应更直接,脸都白了,刚想开口说什么,紧接着丁雪的声音就从中庭传来,似乎在和吴爷说话,距离太远,模模糊糊的,只听得到一些上扬的音调。

渐渐地,说话声变得清晰。

因为丁雪往楼上来了。

“......灯还亮着......明天要去山上?那怎么还不睡......”

丁雪一边笑一边和吴爷说话:“山上太冷了......乐成道场蛮热闹的......我还记得方安虞小时候在那里学下棋,时舒非要陪着,结果没肉吃,吃了三天豆腐素包就哭着找梁径,可把梁径心疼的......”吴爷跟着呵呵笑。

楼梯板吱呀作响。

时舒从梁径身上爬起来,一边手忙脚乱系睡衣扣子。

但是他太慌了,手足无措,下床的时候没留意,脚下一软,整个人后仰摔在了地毯上——

动静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刚好丁雪能听见的程度就是了。

“时舒!”梁径这一声也是。

吱呀作响的楼梯板忽地一停。

这下两人心里俱是“扑通”。

——得。

怎么样都来不及了。

时舒看着梁径,梁径看着时舒,丁雪敲门的时候,语气带笑:“又打架了?看看几点了?不是说要去山上吗?还不睡?”

“妈。”

梁径缓了缓语气,他下床先去衣柜前找了条裤子:“我刚洗完澡。”

丁雪微愣:“那怎么......”

穿好裤子和T恤的梁径把门打开,对站在门外的丁雪面不改色道:“和时舒闹着玩,他非要扒我裤子——”语气不知为何,有种告状的意味。

时舒震惊扭头:“......”

他简直吓呆了,但是对上丁雪望来的视线,一如既往的温柔带笑,听完梁径的话又有了几分实在好笑的意味,他就有些明白了。

丁雪边笑边皱眉制止梁径说下去:“好了好了,怎么说话的......”说着又去看坐地上后背僵硬的时舒:“时舒没摔疼吧?”

时舒转头,磕巴:“没......”他看上去慌乱极了,但也在渐渐平复着,只是白着的脸还没缓过来,加上睡衣扣子歪歪扭扭,整个一看就是被欺负狠了。

尽管先“告状”的是梁径,但丁雪已经认定了“恶人先告状”,她抬手就去拧梁径耳朵:“你干嘛了?还不把人拉起来?衣服是你扯的吗?看看都扯成哪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