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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青回,我嗑的cp成真了(117)

作者: 葫芦酱 阅读记录

“你亲我一下,”纪朗跟他商量,“说不定就不难受了。”

傅星徽注视着他,像是在犹豫,又仿佛只是在放空,实则什么都没想。

片刻后,他的手忽然搭上纪朗的后颈,试探地微微扬起了头,可是这个动作只维持了一秒,两人的嘴唇还没来得及触碰,他便松开手偏开了脸。

然而纪朗没给他后悔的机会,便按着傅星徽的下巴把人扭回来,不管不顾地亲了上去。

“我说过即使你后退,我也很愿意往前走向你。”他低声道,“但我还是很高兴,对于我的提议,你比上一次多考虑了一分钟才拒绝。”

“那就从这一分钟开始吧,一分钟一分钟,直到你愿意接受我为止。”

“纪朗……”

“不能主动亲我,那能不能说一句你爱我?”

傅星徽沉默着,没有答话。

纪朗委屈地撇了撇嘴,又用指尖去点傅星徽的上唇。

“你全身上下,除了嘴巴,全都在说爱我。”

他松开手,注视着傅星徽,“不说也没关系。”

“我爱你。”

纪朗反复在他耳边说。

“我爱你,哥,我爱你……”

大多数国人的性格都偏含蓄,认为爱是不能轻易宣之于口的。

所以许多人都抗拒不了,那一句真诚而直白的“我爱你”。

傅星徽打出生起,这辈子就没有谁一遍又一遍地跟他说过这样的话,纪朗热烈的爱意像是丢进油锅里的滚油,反复俘获着他逐渐软化的心。

于是他终于是在纪朗恃宠而骄的攻势之下闭上了眼睛,纵容了他的横冲直撞。

紧闭的窗帘隔绝了外面的一切,只留下一室旖.旎。

月光温柔地抚摸过寂静的花海。

一半是白色的茉莉,一半是深红的玫瑰。

红在月光的亲吻下越发丰盛,将白也变成了红。

花瓣一点一点小心翼翼绽开,月光便照进去,夜风吹过,花瓣轻颤着簌簌作响,像是含蓄的喘息。

……

纪朗离开的那一瞬,傅星徽下意识蹙了眉,纪朗很快伸手抚上去,拨开他额前沾上汗水的碎发,“有不舒服吗?”

傅星徽摇了摇头,睁开眼,抬手握住他的手。

“纪朗,你以前不是一直想去我家玩吗?”

他垂眼望向两人交缠的手指,轻声邀请道:“这个冬天,跟我一起回家吧。”

第69章 回家

尚未被纳入城镇规划的荒山上, 走几步便能见到坟冢。

纪朗的鞋上沾满了野草和黄泥,连带着裤腿上都是泥壳,一跺脚, 一只半大不小的虫子就逃命似的从他身上掉下来,一溜烟跑没影了。

一家又一家相似的白墙泥瓦房隐在山野之中,脚底下的泥巴道场长着些枯萎的野草,错落的石头毫无章法地垒起几阶台阶,纪朗沿着台阶爬上去, 就能看见白墙下斑驳的青苔和不规则的砖块。

墙角的野兔吓了一跳,擦着纪朗的脚飞出去,微暗的天色搭配着光秃秃的树枝,显出几分荒凉衰败的安静。

这是纪朗在A市见不到的景象。

傅星徽带着他七拐八绕, 在一堆看起来全无差别的山路中穿行,直到终于走到了一方小土堆前。

按他家乡的习俗规律,年三十这天,是要给亡人送灯的, 活着的人热闹庆祝,到了地底下的魂灵也不能摸着黑就把年过了。

埋在一座山上的,多数从前也是街坊四邻, 就算不是亲人,送灯时也会顺路给那些认得的人放上几盏。因而大部分有后人惦记的坟墓前都摆着很多灯, 唯有丁遇的坟头空落落的。

当初丁家父母为了从盛捷手里拿那点儿可怜的封口费,丁遇的骨灰都是趁着晚上埋的, 还特意远离大本营,埋在了不起眼的地方, 故而这会儿丁遇的坟前显得格外寥落, 连盏顺手给的灯都没有。

傅星徽熟练地烧了一些纸钱, 又点了盏电子灯,刚拾掇完,身后便传来了窸窣的声音。

“星星哥哥!”来人见到傅星徽,显得惊讶又开心。

“丹丹?”傅星徽认出了这是丁遇的妹妹,两人笑着寒暄了两句,丁丹很快注意到了现在傅星徽身边的纪朗。

察觉到丁丹的目光,傅星徽正要开口介绍,丁丹主动笑道:“不用介绍了星星哥哥,我认识,这是纪朗哥哥是不是?”

她说完又意味深长地对傅星徽说了句,“这么多年,你可算是带人回来过年了。”

傅星徽笑着摇了摇头,见丁丹手里拿着张白纸似的东西,问了句:“这是什么?”

“我的录取通知书复印件,”丁丹骄傲道,“星星哥哥,我考上博士了,已经读了半年了。”

傅星徽看了一眼穿着时尚的羽绒服,看起来充满书卷气的女孩,惊喜道:“怎么没早点跟我说,学费贵吗,之前给你打的还够用吗?”

“你太忙了,我怕打扰你,就没和你说。”

丁丹一边给丁遇烧自己的通知书复印件,一边对傅星徽道:“而且星星哥哥,我现在也长大了,不需要你再操心了,学校每个月都给我发补助,我不缺钱,以后你不用再给我打钱了。”

丁遇在世的时候赚的钱大部分都落到了盛捷的口袋里,自己剩的那部分,也基本都被赵天胜用毒.品给骗走了。

这些年傅星徽一直把丁遇的父母和妹妹当成自己的亲人照顾着,丁丹才没有后顾之忧地一路读到了博士。

“你哥哥在天上知道了,肯定会很高兴的。”傅星徽说。

丁遇在时,一直很疼他这个妹妹,下定决心去A市当练习生,也是为了让他的妹妹能有机会去城市里读书。

丁丹低头看了眼哥哥的坟墓,又抬头看了眼天空,“我听说害哥哥的凶手都被抓住了,哥哥今年应该可以过个好年了。”

其实这么多年过去,丁丹早就不执着于探寻丁遇的死因了,丁遇走的时候她还太小,什么都是懵懂的,加上贫困山区的村民对上城里那些大商人,完全是手无缚鸡之力,连发声的渠道都没有。

没想到有朝一日,警局还会找到她,帮她的哥哥平冤昭雪。

傅星徽没有把他自己和这件事的联系告诉丁丹,只是温和地对她笑了笑,告诉她人在做,天在看。

等纸钱燃尽了,三人从冬日里荒凉的山上下来,又闲谈了几句家常。

丁丹还提到了《东篱客栈》,半是玩笑半是八卦地说了句她也嗑纪朗和傅星徽的cp,当事人表面看起来倒是十分镇定,除了在她细数节目里的糖点时气氛有些微妙的暧昧外,演员面不改色的业务能力依然被贯彻得非常到位。

除却丁丹,纪朗也见到了傅星徽的两个亲弟弟妹妹。

他的弟弟在家乡当老师,离家很近,妹妹在S市做摄影,临近大年三十才急急忙忙地扛着一堆设备赶回来。

傅星徽指着两人熟练地跟纪朗介绍,“傅辰、傅莹,你叫小辰和小莹就行。”

轮到给弟弟妹妹介绍纪朗的时候,傅星徽倒是短暂地顿了下才道:“叫纪朗哥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