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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青回,我嗑的cp成真了(96)

作者: 葫芦酱 阅读记录

傅星徽一直把他送到门口,又专门叫了人送他回去,他穿着单薄的衬衣站在门口,对冉杭挥了挥手,后者紧紧地裹着他的外套,面上笑着,手却攥紧了衣服。

绘苑门外的角落,邵杰半是戏谑地笑了一声,“看见了吧,数不清的情人……之一。”

纪朗坐在后排,掐着掌心,深吸了一口气。

送冉杭的车开走,傅星徽转身回去,也离开了他们的视线。

“你说傅星徽给他的……是房卡吗?”邵杰问。

纪朗无声地望着傅星徽刚刚站过的地方,许久之后,他对邵杰说:“我想去喝酒,你要一起吗?”

*

傅星徽身上只剩下一件单薄的衬衫,夜晚的风有些凉,淡淡的酒气蒸腾在身上,他没有直接返回房间,而是入口处的密竹庭旁边站了一会儿。

在这里看不见外面,只有惊才绝艳的画家绘制出来的月亮,又美又冷,冰凉凉地悬挂在竹景之间。

他想起某年某月,某个大金主曾站在这里对他说:“不为了性,却让我觉得有结交意义的艺人,你是第一个。”

“只是我不明白,”那位金主又问出了和宋琦一样的问题,“明明依靠皮相肉体就能轻松得到的东西,你何必非要走那条更难的路呢?”

傅星徽的解释是:“打破底线的次数太多,就会变得没有下限。”

名利场上有权有势者受到的诱惑远比贫穷时更大,因为有钱,他们几乎能做到任何事,变得随心所欲。

打破了一次底线,底线就会一步一步被诱惑着下滑,出轨约炮、逃税嫖娼、贩毒走私……贪欲萌生如同破土春笋,如同通向深渊的滑梯,一踏上去,就停不下来了。

整日与这群人为伍,就像在悬崖上走钢丝,夜路走多了总会遇见鬼,身在其中者常常容易生发出一些念头,譬如既然他可以这样捞钱,那我是不是也可以。

人的本性就是向往花最少的力气得到最多的东西,因为条条框框的规则束缚,才勉强收敛。可是名利得来的太轻易,就容易让人生出一种自己已经凌驾于规则之上的错觉,以至于动了蔑视规则的心。

不是所有人都能在贪婪和欲望下把持住的。

傅星徽也害怕自己会迷失,才会像苦行僧一样守着无权无势时的三观留给他的红线。

那位大金主最后说了一句,“迷失是坏事,也是好事,清醒会让你活得很痛苦,只要你在这个圈子里一天,你就很难摆脱。”

后来的确如他所料,痛苦经年累月地伴随着傅星徽,不过与狼共舞与虎谋皮的日子过惯了,他也逐渐变得麻木。

可他还是会在看到和当年的自己有些相似的冉杭时,不可避免地动了恻隐之心。

哪怕他能感觉到,冉杭的目的并不纯粹。

他回到席间的时候,赵天胜正在用手机,像是在和人发消息。

看到他进来,赵天胜收起手机问了句,“怎么清理一下,收拾了这么久?”

“冉杭有些不舒服,”傅星徽说,“我叫人送他回去了。”

赵天胜冷笑了一声:“傅影帝一直都这么喜欢对别人的员工自作主张指手画脚吗?”

他借着这件事对邵杰的事旧事重提,语气有些阴阳怪气。

傅星徽笑了下,“我也说过的吧,不要动我的人。”

他拿出那支录音笔,在赵天胜面前播完了全部的录音,表演着耐心浩劫后的翻脸。

赵天胜看着他,眼神有些微妙,“原来你录音了。”

他就说,凭傅星徽一个小明星,怎么能让节目组把这件事全压下去。

“我想赵总也不希望邵杰因为这段录音被网友口诛笔伐,”傅星徽往后靠了靠,反问道,“我们各退一步,不是皆大欢喜吗?”

“我也很想和你皆大欢喜。”赵天胜瞥了眼亮起来的手机屏幕,“但是‘你的人’似乎不怎么争气。”

他打开手机翻出微博正在上涨的热搜词条,#纪朗深夜醉酒。

傅星徽的瞳孔骤缩,他愤怒而震惊地看了赵天胜一眼,蹭地站起来。

后者双手抱臂,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姜还是老的辣,傅星徽……跟我比,你还嫩了点。”

傅星徽没说话,转身飞快地走出门外。

傅星徽看起来总是油盐不进,甚少又看起来这样失态的时候,赵天胜望着他的背影志得意满地笑了笑,给电话里的冉杭打回去:“今天演得不错。”

冉杭咬了下下唇,问他:“那我的专辑……”

“专辑没问题,”赵天胜说,“只要你愿意和我在一起,要发多少专辑都行。”

冉杭下意识道:“可之前不是说只要我配合您表演,就可以给我发专辑吗?”

赵天胜停顿了一会,才似没听到似的说了句:“嗯?”

冉杭明白了赵天胜想赖账的行为,他扯了扯嘴角,勉强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失望,“对不起赵总,是我记错了。”

赵天胜对他的顺从感到很满意,接着他的话道:“年纪轻轻记性就这么差可不好。”

“赵总,”冉杭坐在阳台上,低头看着傅星徽给他的名片上的那串电话号码,忽然问,“您怎么知道,今天傅星徽一定会帮我,还会愿意送我出去呢?”

赵天胜带着几分回忆的神情道:“因为很多年前,也是在这个地方,傅星徽经历过你今天经历的一切。”

“那时候做东的还是吴导,我只是个小喽啰,”他说,“我记得他那天跳了好多支舞,挨了好多奚落,吴导让人拿水管把他浑身淋湿了,说湿着衣服跳舞好看,还起哄让他跳脱衣舞跳钢管舞,不然就是不给他面子。”

“不过傅星徽可比你有魄力多了,”赵天胜笑了一声,“他当年真的用脑袋把那瓶红酒砸开了。”

“那天吴导送了他一套情趣内.衣,给了他一张房卡,我们还打赌傅星徽会不会穿那套衣服,还有人起哄让吴导拍下来,让大家都看一看。”

“那后来呢?”

“后来傅星徽打电话过来,吴导得意地开了免提,没想到让我们一群人听到傅星徽义正言辞地说不可能给他当情人,气得他差点当场把手机摔了。”

“其实我挺欣赏他的。”赵天胜评价道。

“那您为什么还要我今天配合您演这出戏?”冉杭问。

“我看到他就想起当年的一些事……一些人,心里不舒服。”

“我想让他离开娱乐圈,”赵天胜摸着下巴道:“但他太谨慎了,基本挑不出错,加上大爆过的作品不少,观众缘也好,当年有高阮护着,红得又太快,想再把他压下去不是件容易的事儿。我还是前不久和纪朗的经纪人吃了顿饭,才好不容易找到纪朗这个突破口。”

赵天胜说了一半,像是忽然意识到什么似的,生硬地结束话题道:“这不是你该关心的,你还是想想专辑的事儿吧,我先挂了。”

望着突然被挂断的通话界面,冉杭沉思片刻退出去,收起手机,看了看有些灰暗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