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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陷情(125)

就像他的成长,同样充满交易色彩。

姜啸信和江家的交易,他存在对江家至关重要,但也仅此而已。

江川尧面上有一份冷静的哀伤,导致他看向白芒的目光更加温柔迷恋,直到他的手,被她握住了。

握住,又松开。

白芒从沙发站起来,她穿着袜子贴着地砖站着,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面几乎清晰映着她的倒影。

她看不清自己的脸,却无比明确内心冒起的情绪。

“是接受我和你的关系?还是接受你跟我说的一切?”她问他,歪着脑袋,样子迷惑又清醒。

“都有。”江川尧双手相握,视线靠近她一点,“所以要想清楚。”

但。

有些问题,不是想得越清楚越有答案。

前面听江川尧陈述孤儿院的故事,她心里的确有点发沉,遗憾,难过……

她和江川尧不是故事里的人,她和他也都不是那个故事的延续。

她和他都是独立的个体。

她和他面对的世界和信仰也跟故事里的他们不一样了。M.biQuge.biZ

“白蕙很小的时候就说,我是一个种子,黑暗里发芽。但我现在不是种子了,我已经成长小树,我不再需要活在黑暗发芽,我需要光,我还可以从小树长成大树。”

“我们都需要光,而不是黑暗。”

“江川尧,如果你不能接受,不能面对你的世界。那你来我的世界吧。”白芒亭亭玉立在江川尧面前,她面上带着清澈的笑,话语坚定眼神明净。

她还跟他伸出手。

呵。

江川尧终于露出这两天最愉快的笑容,清浅的,畅快的,他以为白芒会跟他一起深陷旋涡的逼迫里,结果她没有慌乱也没有忧伤,还朝他伸出手。

……

凌晨两点,白芒在江川尧怀里打了瞌睡,两人盖同一床毯子。江川尧起身抱她上床的时候,白芒好像有感知,只是琢磨要不要睁开眼睛的时候,又沉沉睡过去。

第二天生物钟让她在六点醒来一次,想到周六又多睡了一会。

八点,江川尧下楼买了早点,又煎了鸡蛋和火腿。

白芒简单洗漱,对着脸盆清水对视自己的脸,眉眼清晰眸光清亮,她看着十分正常,一点也不像一个变态。

……如果勇气也讲究时间点,的确夜里的她比白天更有勇气。

-

白芒吃早点的时候,用馒头和煎蛋火腿做了一个简单中式三明治,一副不好好吃早饭的样子。

江川尧见有人小动作这般多,开口说:“等吃了早饭,一起去图书馆看书。”

白芒从小到大没什么亲戚,她原本觉得自己只有一个外婆一个妈妈,去了宁市又有了亲爹和后妈一帮人。

高考之后,老天可能觉得她生活太过清净,就开始给她派送亲戚。

大概一下派送太多,派送过程中,就出了差池。

江川尧这个差错。

“江江……”白芒出声叫江川尧。

没有被理会。

“阿尧?”白芒又叫了一声,改了称呼。

江川尧仍不理会她,低头吃食,神色冷淡而沉默。昨晚她和他之间的那个吻,只是停留在昨晚的温柔和冲动。

“表哥……”白芒拿出杀手锏。

江川尧瞬间抬起头,丢她一句:“别闹。”

白芒原本还厚颜无耻,见江川尧这个反应,面颊无端也有点发热,顿了顿说:“反正,事情是你跟我说的,在没有证实之前,我对这件事永远保留置疑。”

江川尧:“知道。”

白芒大脑冒出一个滑稽问题,眼睛微眯,发问江川尧:“表妹和女朋友,哪个重要?”

江川尧垂眼,没看她,波澜不兴的样儿:“都不重要。”

白芒:“嗯?”

“身份都不重要。”江川尧抬直视线,“只有人重要。”

……噢。

即使反应不同,他和她骨子对待这件事的本质是同类人,难不成真是基因导致?

白芒轻轻握着手上的“三明治”,犹豫从哪一边下口。

一道门铃声从玄关处传来。

江川尧望了眼门口。

门铃声再次响起。

虽然大清早有人上门按门铃很奇怪,但江川尧微变的神色更奇怪。她还想问会是谁,江川尧已经开始安排她。

“白芒,你去一下房间。”他对她说,“我跟上门的人,说几句话。”

第七十七章 千鸟飞来

白芒离开餐桌,同时带上自己的早餐。

迅速且麻利。

昨晚睡觉蹭掉了袜子,现在两只脚光秃秃的趿拉着大拖鞋,像是逃难现场。

卧室门合上。

她手里还拿着“三明治”和酸奶,目光再次打量一眼江川尧的房间:全色灰色系,面面角角都规整而干净,只有大床微微凌乱,一床大被子几乎被踢到了床尾。

……无疑是她一人的杰作。

昨晚江川尧将她抱上床,他睡了客厅。

白芒在猜测外面突然到访的人会是谁,从江川尧前面的反应来看,他肯定知道是谁。

外面江川尧打开门,身子潇洒地往门框一靠,抱胸扫了眼外面的人。

身上的气质和早饭的样子,已浑然不同。

站在外面是一个身穿毛衫搭着衬衫,还系着领带的中年男人,一身文气又儒雅的气质。他是江鹤鸣的秘书,姓吕,作为常年替江鹤鸣办事的人,吕秘书办事风格一丝不苟,身上却没有任何酒欲之气。

这几年,吕秘书一直替江鹤鸣跟他保持父子关系,曾经还掌握他的财政大权。他的衣食住行,车辆手表都是吕秘书帮他采购。

江川尧径直回到客厅沙发,吕秘书跟在他后面,手上提着一个公文包。没有任何废话,吕秘书从公文包里拿出一把车钥匙,一个礼物盒子。

江川尧弯腰拿过茶几上的黑丝绒包装的盒子,咔嚓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对奢侈情侣手表。茶几上的车钥匙,上面刻着B字。

车子的品牌和款式,他三个月前发给吕秘书。

那么难订的车,三个月就搞定,如此快速漂洋过来停在了他的地下停车库,肯定不是正常途径采购。手表倒不是六个月前就定好,而是上个星期吕秘书得知他有了女朋友,他让吕秘书帮忙选购一份正式礼物,没想到也那么快就替他选好,今天和车子一起送在了他面前。

江鹤鸣对他有求必应,吕秘书是一个完美执行的人。

对比规整又儒雅的吕秘书,江川尧一副慵懒到刚从床上醒来的样子,他回到沙发坐下来,身上骨头像是撒架般,双手大大地伸展在沙发后面的靠垫上,做个随意的支撑。

“这次江鹤鸣怎么那么爽快……真是让人意外啊。”嘴角轻轻掀开,修长分明的手,一只手单单托着脑袋,另一只手把玩着名表盒子。

他拿出其中的男表,机械声音运转的响声清脆而动听,规律性感的咔咔声,像是时间在空气里一点点真实划拨走动。

这就是顶级奢侈手表的魅力,难怪那么多收藏家富贵二代们为它竞价购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