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夏日陷情(199)

她这辈子都不可能结婚……

白芒在心里默默换了一个差不多的意思:她这辈子都不会办婚礼!

江川尧过来了,白芒提早了离开了婚礼现场,礼金已到,其他心意已经不重要了。

外面,霓虹灯火已经点亮了半座城。

江川尧车子停在酒店大堂出来的临时泊车位,白芒一眼就看到了。她提着礼盒往江川尧的车子走去。

身后响起一道声音:“白芒女神!”

白芒回过头,这不是前面那位说男神都变成大肚腩或男神经的绵阳卷美女吗?

好像叫王宁洱,性格应该有点犀利的那种。

白芒亭亭地立在对方面前,开口说:“叫我白芒就好。”

“我开玩笑呢,我就是想问问你,开车了没?我就住附近,方便的话送我一下吧。”王宁洱主动请求,然后还魅力四射地跟她抛媚眼。

“……”拒绝?还是答应?

白芒保持微笑,犯难到嘴角梨涡都露出来了。

沉默代表她在思考,思考她要怎么告诉王宁洱比较好。如果江川尧不过来,她送一送对方没问题,当然江川尧过来,也没问题。

就是……

白芒还在琢磨出理由,停在对面的黑色SUV车门被里面的人打开。

白芒原本要撒谎的舌头顶住下牙槽,舔了舔。

江川尧下了车,目光往她这里投来,然后直面朝她走过来……

像江川尧这种高大身材的男人,很难不引人注目。待他一下车,白芒就看到旁边王小姐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白芒:……哼!

第一百二十三章 完全清醒

外面是黑丝绒般的夜色,底下是五光十色的霓虹,江川尧身上的黑色大衣在挑高光线投射下,笼上了一抹暖色调。

像是时隔多年拿出来的旧款大衣,又被他挺拔身型撑得落拓随意。

江川尧身上的气质吧,就算他跟这个世界再贴近,都存在一份疏离感。

“我男朋友来接我,你不介意的话我们一起送你。”白芒快速开口,视线磊落直白地看向走近的江川尧。

“……”

王小姐沉默了,一时没有回应她。

大概也没想到会以这样的方式见到青春时期的仰慕对象。

江川尧更是一个聪明人,完全明白了眼前是什么情况。他和她的影子双双映在晃亮的黑色大理石地板上,相互交错一块。

白芒神情自若地伫立着,然后仰着脸,望着江川尧问:“方便送一送王小姐吗?”

江川尧朝着王小姐点头,然后伸手拿过白芒手上的礼盒,顺带提醒她:“先把外套穿上。”

王宁洱突然尴尬开口:“不用了……我家就附近,走几步就好。”

白芒回:“你方便为主。”

江川尧补充:“自便。”

王宁洱如果再留下来,觉得自己真的不知趣了。想起婚宴上说的开玩笑,面红耳赤恨不得立马逃之夭夭,别说还要厚颜无耻地搭个便车。

早该想到,江川尧在澜大唯一交过的女朋友一定不是什么平庸之辈,没想到几年之后站在江川尧身边的人仍是她。

青春时期爱慕过的人真的什么都好,唯独自己只有爱慕的份。

“再见。”

“再见……”

车流蜿蜒成灯火的河,缓缓流淌。

白芒坐进了江川尧的车,车内的灯是淡淡的淡蓝色,落在江川尧放在方向盘的左手,他收了收分明的手指,只见他每个指甲修整的干干净净,有一种朴实的力量感。

“你见到老同学,怎么不聊几句?”白芒冒出声。

“什么老同学?”恬静的车厢气氛徒然增添了一分疑惑。

白芒提醒:“王宁洱,刚刚那个漂亮女人,吃饭的时候说是你的高中同学。”

江川尧想了两秒,实话实说:“不太记得了。”

大概也觉得这话有点不妥,再道:“可能是隔壁班的女生,以前上学不会留意那么多。”

白芒淡淡地嗯了声。

江川尧觉得这声“嗯”很有深意,开了个玩笑:“如果我记得对方,是不是这样?嗯~~”

白芒觉得江川尧这人,有时候还挺烦人,尤其每次逗她的方式。不过,江川尧已经不记得的人,她自然不会说出王宁洱在婚宴说的玩笑话,甚至拿王宁洱彰显江川尧对她的感情。

不需要,也没必要。

白芒手没闲着,拆开了精美包装的回礼盒,里面不管糖果还是礼物都十分精美。林直的婚礼算是她这两年参加过最气派的婚礼,回礼的盒子是体面又精致。

白芒打开丝绒袋装的糖果,里面全是进口巧克力。

江川尧瞥瞅一眼,语气轻松要求:“给我剥一颗吧,也沾点喜气。”

白芒犹豫,没有满足江川尧这个小小请求,把喜糖放回了盒里,盖上了礼盒盖。

“今天的喜气还是不要沾了。”白芒开口说,较真又迷信的口气。

“什么?”江川尧听笑了。

“我不是开玩笑,今天的这对人,很难白头偕老的。”对江川尧,白芒没任何藏着掖着,直接说出心里的判断。

大概很少白芒这样说这样不吉利的话,江川尧礼貌状地洗耳恭听。

所谓的礼貌,就是表现出一点兴致。

白芒简单地说了今天她在婚礼上的感受,除了新娘叫错名字这个狗血情节,还有让她有点百感交集的地方,林直眼睛没有流露出对新娘的一点爱意,即使台上他看似含情脉脉地看着新娘子……

学会看微表情是她当两年检察官锻炼出来敏感性,但感受爱意却是每个人都有的天赋能力。之前有一次她参加同事婚礼,有个老阿姨跟她说,参加了数十年婚礼完全练就一双火眼金睛,判断这对新人能走多久。

江川尧突然说:“白芒,我觉得你现在越发接地气了。”

白芒歪了下头,嗯?

江川尧思忖半会,说:“以前的你,根本不会关心人和人之间的关系,感情,和心思。现在的你,对生活对朋友包括对你不认识的人,都有了同理心,不再置身之外,也会对他们做出冷静以外的分析。”

白芒:“……原来你这样看待以前的我。”

江川尧保持笑意,一脸涵养反问她:“难道不是?”

前方车流汇聚成长龙,车灯穿过挡风玻璃照进白芒眼睛,她眯了一下眼,随即笑了笑,不免问:“我以前是那样,像个情感障碍者,你怎么会对我情根深种?”

情根深种……这个词真的土。

江川尧想否认,还是认下了这份感情。

“怎么说,以前的我眼光太高了,只能看上你这样的仙女。”

白芒显然对这个答案不满意,嘴上哼了哼,心里却明镜似的清晰。

江川尧又开了一段距离,直到快到十字路口,他看向前面亮着的路牌,显示南山路。

这里再转个方向就是南山湖,牵连他命运的江家所在的南山花园就掩映在那片层层叠叠的梧桐树林里。